赵松子见他满脸疑惑,于是从地上捡起了一根松树的树杈,在沙地上画了一个心形图案。
“这个心就是庄园里的树组成的,你再看这个水塘像什么?”
林野思索片刻后,恍然道:“像一支箭。”
“没错。”赵松子肯定了他的推测:“这水塘里的一万条锦鲤,就是一支丘比特之箭,贯穿整个庄园。”
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每当看到这座庄园,赵松子都会为干爹和干妈的爱情而感动。
“虽然干妈生不了孩子,可干爹还是对她不离不弃,这才是真正的爱情啊。”她在内心暗自说道。
林野笑了笑,“没想到赵先生如此成熟稳重的一个人,竟然也有这样的情趣。”
作为堂堂赵氏家族的继承人,对待自己的爱人却能如此用心,只是与他的身份相比,方法有些过于朴素了。
不过,这也恰好能看出他的用情至深,从这个角度来说,也称得上是个情种了。
与此同时,方雨岚的音容笑貌突然浮现在他的脑海里,林野不由得轻叹一声,神情落寞。
“就在半年前,干爹和干妈的身体突然同时出现了问题。”
赵松子话锋一转,道:“干爹身中剧毒,到处求医问药却无济于事,如果不是刚好在高铁上遇到了你,只怕已经是时日无多。”
“干妈的精神变得越来越恍惚,尤其是最近一个月的时间,经常会毫无缘由的大哭大笑,有时还嚷嚷着要回去给家里年幼的妹妹做饭,可实际上她妹妹早就已经结婚生子了。”
林野沉思片刻,问道:“请医生看过吗?”
赵松子点点头,“当然看过,可是只能确定她得了精神类疾病,至于具体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谁也不知道。”
即便是时至今日,西医对于人脑的研究也属于相当初级的,因此对于精神病患者基本只能采取保守的治疗方式,虽然也有一些特效药,但普遍副作用大,有的还有极强的依赖性。
“医生建议把干妈送去精神病院看管治疗,但是干爹不同意,所以只能让护工和家里的佣人,24小时一刻不停的看着她,一旦出现异样就马上吃药控制。”
赵松子叹了口气,“本来我以为干妈的病已经稳定下来了,可是没想到她今天突然把房间里的护工都赶走了,而且还把大厅砸的一片狼藉,最重要的是……她竟然杀了自己养了12年的一条狗。”
听到这句话,林野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正常人养了12年的狗几乎已经将其视为家人了,最起码也会有很深的感情。
这样来看的话,赵松子的干妈应该病的非常严重,以至于连亲人都认不出来了。
“林先生,我干妈她……应该不会有事吧?”赵松子满脸担忧的问道。
“不好说。”
林野淡淡道:“如果按你说的,她可能已经六亲不认了,随时会对周围的人展开无差别攻击。”
“啊?那怎么办?”赵松子问道,语气十分焦急。
林野没有回答她的疑惑,而是扭头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眉头微皱。
两人继续往前走去,庄园的正中央是一栋三层高的别墅。
别墅前面的草坪,停着几辆豪车,像什么酷虎、帕拉梅拉、酷路泽等等。
除此之外,在草坪的正中央还停着一架去年新款的z15型民用直升机。
“干爹回来了!”
看到直升机后,赵松子吃惊的大喊道。
她扭头朝林野说道:“昨天干爹本来已经去了京城,没想到今天就回来了。”
“小姐好。”
就在这时,从旁边走过来一直巡逻保镖小队,领头的壮汉朝赵松子打了个招呼,然后狐疑的打量了一眼林野。
赵松子介绍道:“这位是林先生,他是干爹的客人。”
“林先生好!”壮汉闻言后连忙躬身,态度瞬间180度大转弯。
林野摆摆手,然后跟着赵松子继续往别墅里面走去。
刚一进门,又是一边常规检查程序,确认林野的身上没有携带任何武器,然后才放他进入一楼大厅。
赵松子带着林野径直来到了位于后院的一处小客厅,里面足足站着十几号人,气氛看起来似乎有些低沉。
林野注意到,客厅里一片狼藉,但是通过地上的一些残垣断片能够分辨出来,被砸坏之前,这个客厅的装修应该是非常考究的。
客厅角落里,坐着三五名保镖,他们面前摆放着两个医药箱,几人正在手忙脚乱的给彼此包扎伤口。
很显然,之前的场面比赵松子在电话里了解到的更加严重一些。
赵松子撇下林野,独自挤到了人群中央,语气急切的问道:“干妈,你怎么样了?”
“你小声点!我姐刚睡着,你别吵醒她!”
旁边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美妇人,拉着她的胳膊低声喝斥道。
美妇人衣着华贵,虽然上了年纪,但是风韵犹存,再加上身材保持的很好,姿色比许多年轻女孩也不遑多让。
她身旁簇拥着一群年纪相仿的女伴,各个都身穿华服,眉宇间的神色颇为不屑。
赵松子却没有理会她,而是冷声道:“我只是关心干妈的安危,你少在这里无事生非!”
美妇人名叫魏玉真,是赵松子干妈的亲妹妹,也就是赵长生小姨子。
不过,赵松子对这个干姨妈不太感冒,所以态度上也算不上友善。
“放肆。”
就在这时,赵长生从里面的卧室走出来,面无表情的训斥道:“松子,你怎么跟长辈说话的?这么没礼貌。”
赵松子低头道:“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虽然表面上这么说,但她看向魏玉真的眼神依旧冷若冰霜,显然心底里依旧对这个干姨妈非常厌恶。
魏玉真故作大度道:“姐夫,都是自己家孩子,用不着这样的。”
“松子也是关心她干妈,大声点就大声点,你居然当众训斥她?”赵长生没有理会她的示好,反而厉声质问起来。
魏玉真愣了一下,然后低头道:“对不起,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