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猫的名字叫“阿福”,是方大皮悉心喂养多年的爱宠。
方雨岚一家人都对这只猫呵护有加,看到它被人如此虐待,顿时既气愤又心疼。
“哪个王八蛋敢踢我们家的猫!”赵秋意双手叉腰,朝着大门口的方向咆哮起来。
方大皮也停下脚步,赶忙回身将橘猫抱在了怀里,仔细的为它检查伤势。
这时,门口走进来一行人,领头的赫然是方家老太君身边的中年贵妇。
在她身后还有七八个女眷,每一个都是满脸肃杀的神情,显然是来者不善。
“熊婆,您怎么有空到我们这里来呢?”赵秋意看清来人后,马上换了一副嘴脸,变得十分殷勤。
中年贵妇是方老太太身边的亲信,大家只知道她姓熊,所以习惯称其为熊婆。
熊婆几十年来寸步不离的跟着方老太君,无论是脾性还是能力,都深得老太君信赖。虽然是外姓人,但在方家的地位甚至比很多嫡系宗亲还要高一些。
自从方家老太君掌权后,熊婆就成了方家家法的施行者,每当有族人触犯族规,就会被熊婆押回宗族祠堂俯首认罪领家法。
倘若有人拒不悔罪,熊婆有权直接让随行女眷强行动用家法,以儆效尤。
赵秋意扭头瞪了一眼鲁婶,呵斥道:“贵客驾临,你傻愣着干嘛呢?还不快去倒茶!没用的老东西!”
鲁婶仓皇点头,连忙走进厨房里忙活起来。
方大皮和方雨岚父女二人,上前朝熊婆拱了拱手道:“熊婆安好。”
唯独林野依旧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一副漠不关心的架势。
熊婆见他丝毫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心中冷哼一声,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她一声不吭的带着身后女眷走到大厅中央,将方雨岚一家人晾在了门口。
鲁婶捧着一盏热茶,快步走出来,双手递向熊婆。
“这位夫人,您请喝茶。”
熊婆随手将茶盏打掉,滚烫的茶水混合着破碎的玻璃渣子,溅的到处都是。
看着方大皮等人错愕的神情,熊婆颇为得意的说道:“你们家的茶,我可没有资格喝。”
听到这句话,方大皮的表情明显有些难看。
熊婆言语间分明是瞧不起他们家,以至于连他们家的茶水都不屑入口。
站在旁边的女眷们却肆无忌惮露出了嘲讽的笑容,在她们看来,方大皮不过是方家的一枚弃子,在方家的地位可有可无。
即便方大皮的身上流着的是方家的血脉,但方家繁衍至今,家族中子弟过千人,他这种又老又没本事的老古董,根本没有起势的可能性。
也正是出于这个原因,熊婆等人才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奚落他。
方大皮神情尴尬,换做是别人,肯定已经被他给轰出去了。
但无奈对方是方老太君派来的,他只能硬着头皮假装没有听懂。
“鲁婶,你把地上的垃圾收拾一下,熊婆不喜欢喝茶,你别跟着忙活了。”
随后,他径直回到沙发上坐下,朝熊婆询问道:“今日你们突然造访,应该是有什么事吧?”
赵秋意给林野使了个眼色,然后假装一脸茫然的朝熊婆发问:“是啊,你们怎么来的这么突然,事先要是能打个招呼就好了。”
熊婆是方老太君的亲信,而方老太君又刚打电话想请方雨岚回一趟公司,现在带人登门的意思不言而喻。
很显然,方莎对林野的答复十分不满意,所以专门派熊婆出马处理这件事。
“老太君这是要动真格的了。”方雨岚在林野身后小声嘀咕道。
熊婆看了方大皮一眼,然后冷笑道:“今天过来只有一件事,就是代老太君行家法!”
“家法?是不是搞错了?”方大皮愣了一下,然后有些仓皇的解释道:“我们家一向规矩,即便小辈做事不周,也不必如此大动干戈吧。”
熊婆猛地拍了一下面前的茶几,暴喝道:“好一个做事不周!”
“方雨岚目无尊长,不顾家族利益,还伙同外人羞辱家族长辈,按族规当断腿一条,然后关在祠堂里静思己过!”
方大皮刚要出面维护自己的女儿,就被熊婆瞪了回去。
“按照族规,凡是敢包庇窝藏罪人的,连坐处置。”
大厅里鸦雀无声,赵秋意本来还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随行女眷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方雨岚,大家同样是女人,她从小就是家里的千金小姐,前半生养尊处优,模样又长得倾国倾城,这些条件随便单拎出来一样给她们,都足够她们偷着乐,而方雨岚却一个人全都霸占了。
所以当看到她要被执行家法的时候,一众女眷都是跃跃欲试,恨不得能够在她精致的脸蛋上狠狠的踩上一脚。
“空口无凭,你们说雨岚犯了家法,那拿出证据来啊!”突然,苏软冲上来拦住了正准备动手的熊婆。
熊婆瞪了她一眼,质问道:“你是什么人,也敢插手我方家的家事!”
苏软仰着下巴说:“我是雨岚的闺蜜,你们如果敢打断她的腿,我就报警说你们滥用私刑!”
啪!
熊婆二话不说直接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然后不耐烦的呵斥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根本就没有资格跟我对话,趁我没动怒之前,马上从我眼前消失!”
“否则,下一次可就不是打一巴掌这么简单了。”
苏软不服气,还想继续跟她们理论。
“好了。”
林野从沙发上站起来,示意苏软退到一旁。
赵秋意一脸不甘心的朝熊婆道:“是不是弄错了,你们难道不应该请我们家雨岚回去继续当总裁的吗?怎么还要打断她的腿?”
“可笑。”
熊婆傲视众人道:“老太君的决定,也是你们能随意更改的?她老人家既然已经推举吴小姐上位,自然是没有你们家的份儿了。”
“至于合同的事,老太君自有决断,不怕告诉你们,如果乔家的订单出了什么问题,那就不止是断一条腿这么简单了。”
话音落地,她朝随行的女眷挑了挑眉,立即有两个人站出来,手里拎着钢制短棍,神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