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秋来感觉到林野的目光，心中暗暗冷哼道：臭小子，今天非让你和这个娘们大出血不成。
“第一件藏品，青铜鸟，起拍价五千！”
“六千！”林野举起牌子加了一千，这是开场垫场的物品，应该没什么人会和自己争。
方雨岚无语道：“干嘛要拍这个东西，第一个拿出来的肯定是幌子啊。”
“没啥，就是喜欢，买回去送给方叔叔。”林野嘴上无所谓，眼角余光却在看着王秋来。
果不其然，林野喊完价后，见没人再跟，王秋来举起牌子喊道：“我也喜欢这小东西，十万！”
“十万零一千！”林野继续跟价。
王秋来冷笑了一声。“五十万！”
“五十万零一千！”林野面无表情的跟价。
“一百万！”
“一百万零一千！”
“五百万！”
“五百万零一千！”
“哈哈，一千一千的加，没钱就别拍啊。”王秋来仿佛吃定了林野对青铜鸟势在必得。
“我出八百万！”
这是王秋来对林野底线的判断，再高他也不敢给了，如果林野放弃，那自己可就成了妥妥的冤大头。
“八百万一次，八百万两次……”
看着王秋来得意洋洋的样子，林野心里也有了火气，但是想到方雨岚对那顿午餐的渴求。
“一千万！”
林野举起了牌子。
“一千万一次，一千万两次，一千万三次，成交！”
“一千万买个青铜器赝品，你感觉这样很好玩吗？”方雨岚的脸色微微发冷，这家伙不把钱当钱吗？
“没见识的野小子是这样的，见到个青铜器就以为价值连城，真是可笑。”王秋来嘲笑道。
一锤定音。
“恭喜方雨岚的未婚夫林野先生拍得青铜鸟！”拍卖员的一句话让王秋来和部分富豪的嘲笑戛然而止。
方雨岚的未婚夫？
王秋来不敢相信的看着林野，他来会场比较晚，只是听别人说自己的侄子被这个小子给戏弄了。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林野居然是方雨岚的未婚夫。
方大皮是得了什么神经病吗？
自己侄子哪点比不上这小子？
“各位静一静，首先恭喜方小姐有了如意郎君，拍卖继续！”
拍卖员的木槌敲了敲，不少人的注意力才回到了拍卖品上。
后面的两件藏品都没有什么亮点，但也有富豪竞价。
等到了第四件藏品的时候，王秋来微微直起了身子。
“唐代水晶杯一只，起拍价一百万。”
“一百一十万。”
“一百二十万。”
……
林野扫了一眼出价的富豪，无一例外，身上不少地方都有钻石或者玉饰。
“三百万。”王秋来也出价了。
他躺在座位上，举起牌子的手势也不是很坚定，仿佛有人比他出更高的价就会放弃。
“三百五十万！”林野举起牌子。
“你疯了吗，这东西肯定不是压轴的……”方雨岚扯了扯林野的衣服，低声说道。
林野淡淡一笑，凑到方雨岚旁边，耳语道：“没事，我就是抬着玩。”
“万一没人跟你争——”
“你看王秋来的手。”
随着林野的目光，方雨岚看向了王秋来的手。
“他右手放在桌子下敲大腿对不对？”
方雨岚点了点头，依旧不明白。
“商人考虑价格和筹码的时候，一般手指会敲桌子，或者大腿。”
“如果敲桌子，那么说明已经很纠结了，如果敲得是大腿，八成价格还在可控范围之内，甚至想压一下。”
林野一边跟方雨岚解释，看到王秋来举了个五百万，立马举起了牌子。
“太磨叽了，我出六百万，高让！”
刚才的价格在林野说话间已经抬到了五百万，林野打算加一百万，看看王秋来的反应。
随着价格到了六百万，竞价的人瞬间少了许多，只见王秋来左手握着红酒杯，依稀可见手掌已经攥得发白。
如果没有这个小子抬价的话，再怎么说这水晶杯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到六百万的天价。
这已经溢价了。
“六百五十万！”王秋来风淡云轻的举起了牌子。
“他好像还很有底气，继续加吗？”方雨岚没想到这个杯子居然能拍到六百五十万的价格，就算她不怎么懂古玩，却能感觉到亏了。
“不加了，老东西想要诈我呢，装样子想让我给七百万他好弃拍。”林野刚才明显的看到王秋来的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像是在平复心情。
这也代表着，六百五十万是他绝对的底线，林野继续高那他就弃，林野弃那他也可以咬牙接受溢价。
“你为什么这么确定？”方雨岚越来越搞不明白林野的想法了。
林野神棍似得一笑，道：“简单的心理学罢了。”
“六百五十万一次……”
“六百六十万！”
王秋来猛地回头，发现出价的不是林野，大感失望。
出价的人是本地有名的玉石商人。
王秋来眼珠一转，放下了牌子：“林老弟酷爱玉石，我就不夺人所好了，只是这水晶杯本可以三百万拿下的，奈何有人恶意抬价啊。”
富人都是一条心，更不要说大家都是本地的富人，那玉石商人恨恨的看着林野。“王老哥说得对，抬价抬得高兴，到时候可不要吃不了兜着走。”
看我干吗，又不只是我在抬价。
有毛病，林野很无语。
后面的几件藏品，只要是王秋来竞价，林野无论如何都要插一杠子，准确的来说是插几杠子，插到王秋来不知道用目光刺杀了自己多少次。
那些正常拍卖的富人也是怒火中烧。
“小子，你只是方家一个吃软饭的，当心玩脱了被直接逐出家门！”
“不要以为方家真有那么多钱给你擦屁股！”
林野坐在那无动于衷，方雨岚都十分感慨，这家伙的脸皮怎么这么厚。
“好了好了，各位安静。”拍卖员敲了敲木槌。
“下面是第九件藏品，宋朝名家的《松涛林景图》”
王秋来罕见的一动没动。
林野看到拍卖的是一件大家的水墨画，顿时明白了王秋来的意思。
刚才在拍卖台上的时候，王秋来的目光根本没有在山水画上停留，反而在众多富豪面前一个劲的唱衰这幅山水画。
“欲擒故纵吗？”林野低声自语了一句。
这次轮到他下套子了。
“八十万。”王秋来语气不咸不淡的喊出了起拍价，并没有几个人跟价。
“一百万！”林野举起了牌子。
王秋来转头看着林野，冷笑道：“看来又有人想当冤大头了。”
“一百五十万！”
“吃亏我愿意啊，反正有钱，三百万！”林野挖了挖耳朵。
看到王秋来的左手放在大腿上微微用力，林野明白价格还没有触碰到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