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是抓到了?”
姜梨见禁卫军抓走了那小太监,随后才行了礼,开口。
“嗯,还以为那背后之人真的就这么按兵不动,不出来了,没想到这狐狸尾巴还是没藏住。”
姜梨点了点头,“那陛下,您没事吧?可需要我……”
沈重摆了摆手,正要说什么的时候,突然秦公公身边的小太监小跑了过来。
“陛下,皇后娘娘听闻您遇刺,现在就在殿外了……”
沈重立即闭上了嘴,然后挥了挥手,“让皇后进来吧!”
没一会儿,皇后便进来了,脚步慌乱,当见到了屋内坐在椅子上的沈重,以及边上站着的沈母和姜梨后,皇后立即收整了慌乱之色,随后看了一圈,见并无人后,皇后心中一沉。
“陛下,臣妾听闻有人行刺,便立即过来了,您没事儿吧?那刺客呢?”
沈重扫了一眼皇后,直勾勾地看着皇后道:“朕暂无大碍,皇后能过来,有心了,放心吧,朕已经让人去审那小太监去了,想来很快便能知道那背后的凶手是谁。”
皇后低着头,“陛下龙体无恙,那臣妾就放心了。”
“嗯,你先下去吧,这时候也不早了,朕也该休息了。”
很快,姜梨、沈母还有皇后都一块往外走去。
原本,姜梨还以为皇后会冲着她冷吭几声,却没有想到,出了沈重的寝宫后,那皇后就如同是没有看到两人一般,立即领着人风风火火地离开去了。
今夜,必定是不安宁的。
有些人,睡得安稳,可有些人,势必是要睡不安宁的。
听闻沈重遇刺,各方人马人心惶惶,都好奇是这刺客背后之人是谁。
第二日早朝,如期进行。
早朝时,便有大臣关心了起来。
当问到刺客一事时,沈重目光一顿,视线在殿前的这些人身一一略过。
“你们觉得是谁,行刺朕?”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脸茫然。
可暗地里却也心惊胆战,捉摸不透沈重的意思。
“老五,你怎么看?”
突然间,沈重看向了队伍前面的五皇子。
五皇子脸色微变,往前一站,作揖后慢慢道:“父皇儿臣以为,严刑拷打那名刺客就好了。”
“好,你说的不错,朕确实已经让人撬开那太监的嘴巴了,这背后之人,朕也已经知道了。”
沈重的话一出,大殿上,人人自危,纷纷低语起来,猜测是谁。
秦公公见殿前喧哗了,便尖着嗓子喊道:“肃静——”
“老五,你说,这人到底是谁?”
五皇子看着沈重直勾勾的,阴沉沉的眼神,脸色微变,慢慢地摇了摇头。
“父皇,儿臣不知……”
“不知?你怎么会不知啊,朕的好老五!”
沈重猛然提高了声音,那五皇子显然已经意识到了什么,猛地跪下。
“父皇,儿臣绝无有谋害父皇之心,请父皇明察!”
沈重看了一眼五皇子,显然不相信他说的话。
只是淡淡地道:“昨晚,那太监亲自交代完背后之人是你五皇子后,便咬舌自尽了,老五啊,朕一直觉得你最不可能做这种弑君弑父的事了。”
“什么?我?”
五皇子一下愣住在原地。
反应过来后,五皇子立即大喊:“父皇,不是儿臣,儿臣绝无害父皇之心啊!一定是有人在陷害儿臣,父皇!”
沈重一脸失望地看着五皇子,不过片刻后,视线轻扫了一下沈玧时,很快又变得释然。
“老五,人证物证聚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是的,儿臣没有!父皇!”
五皇子还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沈重已经一个眼神都不再给五皇子了。
直接沉着脸开始宣布道:“五皇子弑君本乃杀头之罪,念在老五是为朕的孩子,便夺去皇子封号,没收家产,贬为庶人,发配边疆吧!”
“不,父皇,不是儿臣,不是儿臣,父皇一定是有人在陷害儿臣!父皇!”
五皇子尖叫着,被人脱去了身上的皇子服饰,然后带离了殿前。
姜梨知道太监行刺的真凶的时候,是从早朝上回来的沈玧告知的。
“怎么会是五皇子?”
她呢喃着开口,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早朝的时候,我瞧着五哥,也不像是背后之人的样子,他知道凶手是他自己的表情,比我要震惊一些。”
两人对视了一眼,突然了然。
“没有想到,皇后的这一招借刀杀人,来的如此巧妙,如今五皇子被除了,三皇子若是想上位,接下来就是你,沈玧,我们接下来要万分小心了。”
姜梨拧着眉头,心里总觉不安。
而这份不安,果然在之后的几天来了。
姜梨去看铺子的时候,便有一群黑衣人来对她行刺,招招直击要害,显然就是来取她的小命的。
好在她先前跟着沈玧学了武功,虽说现如今怀着孩子,但是也避开了几招要害。
虽然一人难敌数敌,但好在并不慌。
早就知道有人会对她下手,又怎么会什么准备都不做。
当陈大他们出现,将所有黑衣人撂倒之时,姜梨也是松了口气。
没有想到,皇后还真的对她下手了。
“留活口,带回去问话!”
姜梨的话前脚刚说完,后脚,陈大就摇头道:“晚了,这些黑衣人是专门派来刺杀的死侍,不管刺杀是否成功,都会自尽。”
一旁陈二摇了摇头,将一个刺客脸上蒙着的黑布扯下,那刺客已然闭上了眼睛,嘴角淌出了黑血。
“算了,反正我也知道是谁做的,只不过是想要一个证据罢了,无所谓,反正我都不会放过他们的。”
姜梨目光冷了冷,皇后和三皇子给了她这么大的礼,她,自然是要回敬回去的。
两天后,便有皇后大病的消息传开,拒不见人,听说是突然过敏毁了脸,太医院的太医去了一个又一个。
三皇子那边,后宅失火,据说当晚火焰腾腾冒起的时候,三皇子正在美人床上,人差点也跟着被烧没了……
姜梨知道这些的时候,正和赵含意笑得四仰八叉。
“真是太便宜他们了,他们要小梨子你死,你只是给他们略施小计,哼!”
“够了,至少,也能敲打敲打他们,让他们知道,我不是他们随随便便能动的。”
姜梨撑着下巴笑着,突然用手点了点赵含意的胳膊。
“诶,听王爷说,已经在筹备你和徐长风的婚礼了?什么时候的婚期?”
早在沈玧被封为七皇子后,姜梨就已经搬出去了,搬去了沈玧的王府里。
今日来赵含意的郡主府,也是特意因为这个来的。
“下个月八号。”
赵含意愁眉苦脸,姜梨心中存疑,揶揄地笑了笑。
“怎么?你这马上就要嫁人了,怎么还不开心了?你可是新娘子诶!”
“哪里,只是我感觉太快了,我感觉我和徐长风……”
赵含意一脸茫然地看向了姜梨。
上一世,她在皇宫里苦苦数着日子过。
这一世重生,她发誓不想再入宫,和沈玧有任何的瓜葛。
只不过,她一开始的打算是,寻一个寻常人家的男子,平稳快乐地度过一生,不再掺和进这如沼泽、泥潭一般的京城、
可好像命运不由己,她还是将自己与京城牵绊在了一起。
“你想嫁给他吗?”
赵含意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小梨子,我实话实说,我不知道。”
“我对徐长风情谊并不多,我并不喜欢他,若是与他成亲,我也许一辈子不会爱上他,也许又不一定,但是这对他来说,总归是不公平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姜梨叹了叹,握住了赵含意的手,“含意,你不爱徐长风,这件事,想必他也是知道的,可他依旧愿意……入赘你,便是接受了所有的可能。”
“你跟着你的心来就好了,从好姐妹的角度来看,我挺希望喝到你和徐长风的喜酒的。”
“他是一个你适合的成亲对象。”
书里,徐长风被乔阿妹算计,如若不然,极有可能一辈子等着赵含意。
优秀、有才华,又深爱着赵含意,想必是最合适不过赵含意的夫婿了。
哪怕赵含意如今不一定喜欢徐长风。
可像徐长风这样的人,总会在朝夕相处之间,一点一点知道徐长风的好的。
“我知道了,谢谢你,小梨子……”
姜梨笑了笑,“说什么感谢,你我之间,无需如此。”
一眨眼,转眼就到了下个月八号,赵含意和徐长风大婚的日子。
因为是徐长风入赘,再又顾及着徐家太傅的高门大户的身份,徐长风乃是状元郎出身。
自然是不可能让徐长风坐着花轿过来赵家的。
吉时之前,徐长风一人骑着一匹挂着红绸的大马,犹如几年前高中状元郎时的游街一般,意气风发地来到了郡主府前。
全然没有以往那些赘婿们大婚时,那躲躲闪闪、生怕别人不知道的样子。
反而在马上之时,笑呵呵地冲着边上围观的百姓们点头作揖,意气风发。
那日,锣鼓喧天,爆竹声中,两人拜完堂,入了洞房,如寻常夫妻一样,喝了合卺酒。
之后的半年里,天南国与西蛮人签订了条约。
西蛮人每年都要向天南缴纳岁贡,两方达成密切的通商合作。
而因为这一次战争以及天灾而导致家园被毁的百姓们,也在朝廷和姜梨的帮助下,重建家园,重新恢复之前的生活。
这半年里,姜梨的游乐场也开业了。
因为新奇、独特的缘故,游乐场人满为患,一时间成了京城人极为追捧的欢乐之地。
而那些当初被收留的难民们,在游乐场建成后,姜梨也给了他们两个选择。
留在这里,继续为姜梨所用,享受之前的一切待遇。
若是要回到自己的家园,她也会替他们出了路费,欣然准许。
而这半年里,姜梨肚里揣着的那几斤肉,也卸了货。
生产那日。
吉光大现。
生了三个小时,平安产下了一儿一女。
先出来的是女宝宝,然后是男宝宝。
许是因为这吉兆,这对龙凤胎,很得沈重的喜爱。
而值得一提的是,这半年里,赵含意也有了孕。
一年后,赵含意生下个儿子,徐意礼。
徐意礼刚满月的抓周礼上,抓的不是算盘、更不是纸笔墨砚,而是在一旁地上带着弟弟,蹲着数蚂蚁的沈慕汝。
……
书里的剧情早就发生了大变化。
按理按照书里的剧情走向,沈重早就死了,上位的应该是沈玧。
不过,沈重的身体在姜梨的暗中调养下,多在位了几年。
这几年里,朝中奸臣尽除,甚至查清楚了当初西蛮进攻一事背后还有皇后的推手。
隔年元旦后,皇后被废除,打入冷宫,一杯毒酒赐死。
而三皇子,自然也失利,再也没有争夺储君之位的可能。
几年后,沈重寿终正寝。
沈玧继位,号明阳帝,姜梨为后,后宫只一人。
继位后,沈玧依旧重视科举,大力发展农业商业,天南国也在沈玧的统领期间,达到了空前的鼎盛……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