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绚顺从的闭上眼,连问都没问。
许玉不知道自己空间能不能装下这口大缸,深吸一口气,伸出手去,成了!
她扭头拽着谢绚就跑。
这个空间太神奇了,许玉一直想知道它的容量,没想到机会来的这么突然。
谢绚却似乎知道她接下来要去河边,直接打呼哨叫来了踏雪:“我们骑马去。”
他先把她送上马,接着自己也翻身上去。
许玉心情激动,问他:“你说他们找到那个纵火犯了没有?”
谢绚不知道。他只知道这次大火不同寻常,应该不是单纯的寻仇或者报复,无形之中有种山雨欲来的预兆。
到了河边,两个人依旧默契配合,谢绚一句废话都没有,他只保持着对外的警惕,虽然对黎义公非常不客气,但还是将黎义公的警告记在心上,并没有大意。
他们回到街上的时候,就发现火势更大,街面上的水缸又空出许多。或许有人发现了水缸的奇怪之处,但这种时候也没时间去细细琢磨。
整个新城仿佛都被惊醒了,救火的人越来越多,有人自发的开始传递水桶接龙,一桶一桶的水接连不断的浇到火上,多少人都汗湿衣衫,可是没人在意,他们甚至连鬓角的汗水都顾不上擦。
谢绚扶许玉下马,许玉晃了一下站稳,趁着踏雪的身影阻挡,把空间里那口装满了水的大缸给放了出来。
这缸太大了,把整条街差点都堵了,就这样凭空出现,将所有人都震慑在原地。
谢绚脚下正好有一只木桶,他立即提着木桶往水缸里舀去,并且喊道:“快救火!”
这一嗓子把大家都喊回魂了,原本接龙的人飞快的提着木桶奔过来,衙门的人已经抬了梯子来,水缸的出现解决了一个大麻烦,有足够的水用来灭火,可以把大火控制在几个最初的起火点。
宋尚亲自下场指挥,海大人在外调停,他们也听说了大缸凭空出现的事,没有纠结,把事情的轻重缓急分的一清二楚,海大人直接道:“先救火!”
许玉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身子摇晃了一下,谢绚一把揽住她,将她带到路旁,火光也影响了踏雪,让它变得焦躁不安,踢踏着步子徘徊在他们俩身边。
王端没抓住人,想起自己还不晓得谢绚跟许玉的情况,果断抽身回来找人,正好跟救火的姜奇碰上。王端一见姜奇拿着水桶头就麻了:“公子呢?许姑娘呢?”
姜奇伸手一指:“他们不就在那里么?”
王端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眨了眨眼睛,又擦了擦,还是没看见人,直接抓狂:“是我花眼了,还是你眼瞎了?”
姜奇不服气:“你这人说自己就是花眼,说别人说人眼瞎,有意思么。”做人忒双标,他漫不经心的抬头望去,这才发现自己以为是许玉跟谢绚,其实是石狮子上披着两件衣裳。
“娘啊!”姜奇头皮都麻了,提着水桶就往街上跑,跟黎义公撞到了一块:“你们(你)有没有看见公子?”
三个人齐声发问。
黎义公伸手抹了一把脸:“先找人,找到人后再救火。”
谢绚搀扶着许玉,问她要不要休息,许玉摇头,虽然有了大水缸,可街上其他水缸还都空着呢,正好趁着大家不注意,把其他水缸都灌满。
只是这回他们就不如之前顺遂了,王端等人都找了过来,许玉一见到王端,先问他:“抓住人了吗?”
王端刚才朝着姜奇已经说了一遍,把那纵火犯的祖宗十八代都骂完了,这会儿对着谢绚跟许玉,总算能稍微理智些:“那人滑不留手,跟猕猴似的,我伤了他右腋下,却被他洒了一把石灰,险些瞎了眼。”
众人这才发现他双眼通红,姜奇也不怪王端了:“罢了,人家有备而来,咱们不曾防备,这才着了道。”
王端给谢绚行礼:“公子,今日都是小人自负,险些害了许姑娘。”
许玉连忙说没有,对谢绚解释:“我夜里睡的沉,要不是王端大哥,我得被烤熟。”
谢绚不喜欢她这么说自己,毫不避讳的拿衣袖给她擦脸,教训她:“你这人就是过于赤诚,我不喜欢。”
王端恨不得把脑袋夹咯吱窝里,姜奇不敢说话,黎义公想起自己已经得罪了公子,也低头沉默,三个人如出一辙的认下了谢绚“含沙射影”的奚落。
许玉正纳闷谢绚怎么突然来这么一句,他不喜欢她真诚些,难道是想让她以后对他“虚情假意”?
“许姑娘,许姑娘!”
远远的听到有人叫她,她忙看过去,是衙门的差役大哥。
许玉看了谢绚一眼,同他一起迎上去。
差役:“你们都没事,真是太好了,宋师爷说许姑娘点子多,想请您过去帮帮忙。”
宋尚哪里是想请许玉帮忙,他是不经意间看见了谢绚,害怕这位贵公子出事,所以才这么说。
这么说也有好处,单独请谢绚,谢绚肯定不去,他请许玉么,许玉是必去的,许玉既然来了,谢绚也就跟着来了。
宋师爷很为自己的机智骄傲。
不过才骄傲两秒,又听手下差役说何驸马也过来了,他连忙道:“叫驸马爷移步,千万不要来这里。”
这里暂时虽然还安全,但也很难说。
许玉没想到宋师爷那么多弯弯绕绕,她一路走来,真的在考虑有什么办法更好的灭火。
除了水,沙土也能灭火,好像还有以火治火的办法,还可以制造隔离带……
当然,若是老天爷肯降雨,那就好了。
许玉到的时候,正好听到有人向宋师爷禀报:“那纵火的人被我们围堵逃跑,看上去像是逃进了何府。”
王端正跟着谢绚,一听这话顿时抬起头:“我也看到了。”
原来王端抓人的时候,发现还有些公差们也在寻找抓捕那纵火犯,双方目标一致,没有交手,但因为不清楚对方底细,所以也没合作。
可是,也是这两句话,一下子将何府置于不利地位。
宋师爷立即想到近来传的沸沸扬扬的鬼上身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