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跟王端姜奇此行都跟着,三人吃瓜,江雨:“许姑娘当面跟徐小姐亲亲热热,背后却呷醋。”
被许玉听了个正着,一骨碌爬起来:“哪个呷醋?我是心疼银子,你们三个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懂不懂?”
“我要回去赚钱,不能同行了。”她眼睛盯着踏雪,“踏雪借给我,回去就还你。”
谢绚忙攥住她衣袖:“你跟许大夫怎么保证的?”
许玉回头瞪他,他小声提醒:“某人说一定会保护我……”
许玉本来也不是真走,哼道:“你还说会保护我呢,结果呢?扯我后腿。”
谢绚:“我没真扯。”
目光从她腿上一扫而过。
许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来,连忙把裙摆整理好,她里头为了凉快,穿的纱裤。
两个人都不说话,气氛莫名尴尬。
过了一会儿,谢绚才重新开口:“我的意思是,你收购这些鲜姜,总不会自己用了,我好歹有几分人脉,帮你卖一些总是可以的,定不会叫你吃亏。”
许玉生怕他再说到到时候收购运送的问题,连忙道:“我知道你没错,刚才是我故意找茬,我看出徐老丈说降低二成是很心痛了,本来也不会直接答应。”
又认真反省自己:“我可能还是缺少魄力,有点小家子气,日后会尽力改进的。”
她发火的时候谢绚一点都没生气反而觉得好笑,但是她在这里自我反省谢绚心里就不是滋味了。
“胡说八道,你若是缺少魄力,天底下还有谁能有魄力?”
许玉没想到他会抓住自己的手,谢绚也是情急,抓的时候没意识到,只想安慰她,可真抓住了,那是热乎乎的小手,又不是一块冰一块石头,她一挣扎,他反而抓得更紧了,直到看到她也脸红,谢绚才连忙松开。
上了大路,他开始出去骑马,许玉也觉得马车闷,正好趁着他不在,自己从空间弄了一块冰出来,等冰化了正好烧茶喝。
谢绚祭拜先人并未耽搁,许玉也没问他祭拜的是哪一位长辈。
基本上没怎么耽搁,在中元节这日的傍晚回到了新城。这日的新城到处弥漫着一股黄表纸的草木灰味。
许玉下来马车,在药铺门口遇到了何云真的丫头凌月。
“许姑娘,您总算回来了。”
凌月本来满脸愁容,见了她瞬间绽放笑脸,上前挽着许玉:“好姑娘,您可总算回来了。”
“何姐姐找我有事?”
凌月笑:“没有,就是怕您今天回不来。”
许玉笑道:“怎么可能,明天可是大日子,我就是爬也要爬去见何姐姐。我这回遇到一桩奇事,还要跟她讲呢。”
凌月非要问,她不肯说,只道:“等明天你们就知道了。”
卖关子的结果就是第二天一早,许大夫便来踹门,打着哈欠:“何府来接你,快去吧。”
许玉出门三天就没怎么休息好,这夜好不容易挨着床,睡得天昏地暗,被许大夫叫起来,眯着眼洗脸刷牙,把牙粉含在嘴里差点咽下去。
真的是连早饭都没吃就去了何府。
何府的热闹却开始的早,府里一改昨日的沉闷,处处挂着彩绸,戏台子也已经搭了起来。
见了何云真,没想到何云真眼底也有青色:“何姐姐?”
何云真拧她脸:“你快说到底有什么奇事,凌月这妮子太笨了,问也不问清楚。害得我一夜没有好睡。”
许玉哎呦着哀怨道:“您就为了这个一大早把我提溜起来?”
何云真装着生气“哼”道:“我都睡不好,凭什么叫你酣睡,我又不当圣人。”
说完自己噗噗的笑:“要不是昨日中元,我听凌月说完就过去找你了。”
许玉伸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我说了,您给我找个地儿让我补觉?”
“快说。”
许玉便把遇到了徐老汉家徐小姐也叫云真的事说了,又道:“更妙的是,这位小姐姐跟姐姐你长得还有些相像。”
何云真也觉得奇妙,要不是她很确定母亲就只生了她一个,简直都怀疑自己有个失散多年的姐妹了。
“日后若有机会,定要见一见。”
许玉问:“这算是奇事吧?”
何云真道:“勉强算你过关。”
叫凌月带着许玉去安顿:“别去客院,就在我院子里。”
凌月道:“那边只有书房还算清净。”
何云真说:“那就去书房叫她歇着,若是睡不着,正好练练字。”
许玉连忙道:“睡得着,有书的地方我睡得更香。”
她说着又打哈欠,何云真看出她是真累,方才放她过去。
无独有偶,谢绚也是一大早遇到了访客。
这访客不是何家人,却是赵嘉言。
相比谢绚的沉稳与不动声色,赵嘉言显得有点失魂落魄。
江雨奉了茶水,不由好奇看了赵嘉言好几眼。
谢绚缓步来到前厅,喊了两声“赵世兄”,赵嘉言才勉强回神,坐在椅子上凭着身体的本能站起来拱手给谢绚行礼。
“冒昧来访多有打扰,还望见谅。”
一开口,赵嘉言的话里就显出几分急迫,“不知可否与谢公子单独说几句话?”
谢绚叫江雨带着人下去,方道:“赵世兄想问什么,直说便是。”
“那我就直说了,”赵嘉言深吸一口气,然而再开口,话语里还是带了几分迟疑,“一向听说谢公子跟许姑娘走的近,不知您可清楚许姑娘的情况?”
谢绚奇道:“她的情况我略知一二,可赵公子是什么意思?”
赵嘉言连忙道:“不,我……”
他窘迫道:“事情跟我一位远嫁的姑母有关。姑母当年所嫁非人,跟家里关系中断,后来听说产下一女,天然痴傻……事情涉及家里长辈,我做晚辈的不敢置喙,姑母去世之后,我父亲正好在外地,并没有去奔丧,也是这几日才知晓,原来表妹在许家过得并不好,如今从许家失踪,许家对外说表妹病故,可据我父亲多方打听,才知道或许表妹从许家逃了出来。”
谢绚仍是不解状:“您表妹……跟许姑娘有什么关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