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契……”何荨吃的腮帮子一鼓一鼓,还不忘夸奖。
许玉猛点着头:“对吧,是我白姨做的,我也觉得好吃。”
何荨道:“你可真幸福,我也想有个白姨。”
许玉再要点头,忽然想起何荨比谢绚大一辈,连忙道:“你辈分高,见面可以叫白姐姐。”
何荨道:“我有个姐姐,可我一点都不喜欢她。”
许玉心里默道:“我也不喜欢。”
“你们俩在那里嘀咕什么呢?吃什么好吃的,何荨?”何驸马笑着问。
何荨一听大哥问话,连忙把鸡蛋卷咽下去:“大哥,是许玉带来的鸡蛋卷,现在没有了。”
何驸马笑着问:“好吃么?”
何荨:“嗯嗯,好吃。”
何驸马很坏心:“好吃怎么不同大哥分享,还偷着吃独食?”
何荨就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他愁眉苦脸,想说“长者赐不敢辞”,但许玉又不是长者……
遂乖乖道歉:“大哥,这次是我错了,下次一定先想着大哥。”
何荨毫无狡辩之心,许玉听了却感动的不行,换了是她,她都不会这么快道歉。
因为何荨带了个好头,她也站起来道:“许大夫不肯让我当他跟白姨之间的灯笼,非要留我看家,白姨为了安慰我,给我做了一桌好菜,江雨去的时候,我已经吃饱了,就顺手包了两只鸡蛋卷过来。”
何驸马哈哈大笑:“许大夫真是性情中人,是我辈的典范啊!”
许玉心里内牛满面:什么典范?分明是软饭才对。
何驸马叫许玉坐下:“刚才见你没多吃,还以为是这里饭菜不合胃口呢,既然吃饱了,不妨尝尝我家的葡萄,这是西域来的品种。”
说着叫人呈上葡萄。
那葡萄紫得发黑,散发着诱人的芬芳,许玉小心的捏了一个,放到嘴里,不知怎么脑抽的想起许大夫压垮了白夫人家的葡萄架子的事——说不定就是因为那葡萄太好吃。
何驸马与许玉闲谈,说起她带来的草:“我这几匹马想好好养一养,估计得有段日子离不得这种草料,不知许姑娘可否割爱,让我府上去购买一些?”
许玉刚要说话,谢绚突然倾身掐了她一下。
“姨父,许玉这里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不过她眼下跟着许大夫住,这件事若是越过许大夫直接跟许玉提,恐怕许大夫知道了不高兴……”
何驸马一拍额头:“你瞧,我把这事儿给忘了。”
谢绚道:“您若是放心,这件事不如交给我来办。”
从驸马府出来,许玉问谢绚为什么要揽活:“交给你,许大夫肯定要狠狠捞一笔,还不如何驸马亲自去找许大夫谈呢。”
谢绚道:“我难道不是为了你?”
许玉可就来气了:“这中间有我什么事?”
谢绚不理她:“好,没你的事。那你不要管,反正你有好吃的也不记得我。”
啊?这!
许玉反应过来,有白姨在,许大夫要多少钱也不可能独吞,这钱大概率还是会给她。
谢绚这是换着法子贴补她?
这么委婉的吗?直男突然不直了,她这心里怎么还突突突的有点害怕呢?
她也不是不会撩的。
哼,她撩起男孩子来,连自己都害怕。
给自己打了打气:“我怎么不记得你?说话要讲凭证。”
她是吃定了谢绚绝对不敢讲鸡蛋卷的事,但她没有料到谢绚的dna比她厚。
“两只鸡蛋卷,你一只,何六老爷一只。我的呢?”
“你怎么知道没有你的?”信不信她能拿出一盘子来扣他头上,让他吃到撑?
谢绚毫不退让,拿出那些无聊文人清谈时候的精神:“我怎么知道有我的?”
“若是有你的如何?”
“若是没有我的又如何?”
许玉简直要被他激起火气:“没有那种没有你的的情况,你直说若是有,你待如何?”
谢绚就笑起来:“你先拿出来再说。”
事后许玉想了想,觉得自己也真够无聊的,竟然把这件事当成一件正经事跟谢绚讨论了那么久。
她用帕子托着一个给他瞧,谢绚刚要拿,她却又缩回去:“先说。”
谢绚就笑:“我错了,是我不分青红皂白张口胡来。”
许玉这才给了他。
谢绚一边吃,一边拿眼睨她。说实话,他这瑞凤眼,要是认真看人,可真能把人看心动了。
许玉一面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假象,一面强迫自己分神问他:“你打算怎么跟许叔说?其实就那几亩地的草,驸马府养马又用不了多少,给了就给了呗。”
谢绚看她一眼:“还有冬日呢。”
再说,许大夫早先就表现出对那些草的兴趣,是他一直没有得空详细跟许大夫谈,这次正好趁机也一块说一说。
不料回去先挨了一顿刺哒。
“许小玉,你可真有出息,那么一大盘子鸡蛋卷,你都吃了?你这是连盘子都没给我剩下啊!”
许玉连忙道:“没没,我怕它们被其他菜给弄串味而,于是收起来了,我这就拿给您。”
许大夫抱臂不信。
谁知许玉还真从柜子里拿出了用油纸裹着的鸡蛋卷。
白夫人早不理他,自去洗漱了。
谢绚道:“今日过节,驸马爷送了两壶葡萄酒给您,我陪您饮一杯?”
许大夫吃着夫人牌爱心鸡蛋卷,眯着眼道:“你这是无事献殷勤,说吧,到底什么事?”
谢绚就把何驸马府上几匹异域马只吃许玉地里的草的事给说了。
“我瞧着何姨父的意思,是想自己栽培,这个许玉又不懂,一问她,她保准露馅,所以我就揽了过来,说具体事情跟您详谈……”
许大夫这才满意:“你考虑的对。许玉这家伙,顶多有几分鬼机灵,论心眼子是比不过你的。”
谢绚已经习惯了他的各种插刀,如今听着许大夫的话,已经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不动如山,四平八稳。
倒是许玉,压根没看出何驸马的真正意图,此刻听谢绚一说,顿时茅塞顿开,连忙对许大夫说:“叔,我不会种草,也不会种地,这事儿都听您跟白姨的。”
许大夫很有领地意识,白她一眼,刚才说她有几分鬼机灵是说谦虚了,这家伙在吹捧他媳妇儿方面很是有心机,不可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