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唐蓁蓁前世在医院见过那么多血腥的场景,她都严重感觉心理不适,胃里直泛酸水。
目睹割头的视觉冲击太过震撼,她感觉浑身冰凉、手脚发软,直到滚烫的粥汁再次溅到她手上,灼热的疼痛才让她回过神来。
在一旁的唐大山和秦氏更是哆嗦得不行,他们之前是在村里闹事没错,可从来没有闹出过人命啊!
双手明明已经颤抖到不行,秦氏担心锅里的粥汁再溅到女儿身上,想了想,还是咬紧牙关用衣袖包住锅边,将粥锅给抬了下来。
短暂的错愕和震惊过后,人群中爆发绝望凄厉的哭喊声,有百姓扑在亲人的尸体上痛哭起来。
此起彼伏的哭声让领头士兵很是烦躁,他不悦地蹙起眉,提起刀又结束了几人性命,这才不耐烦地大声呵斥众人。
“谁要是还敢哭嚎,休怪我手上的大刀无眼!”
这句带着杀意的威胁让哭泣的众人硬生生将哭声憋了回去,只有脸上的泪珠还在不停地滴落。
唐蓁蓁抬眸望去,有个十五岁左右的男孩将妹妹紧搂在怀里,他的拳头攥得紧紧的,肩膀微微耸动,隐忍着哽咽。
他脸上满是血污,她看不太真切他的神情,只看见他的头埋了下去,而地上正躺着一男一女两具尸体,应该是他们的父母。
唐蓁蓁觉得眼睛有些发酸,他们刚失去至亲本就悲恸不已,现在竟然连表达悲伤的权利也被剥夺了。
在兄妹旁边的官兵却是一脸冷漠,他骑在马上,像俯视蝼蚁一般扫了百姓一圈,接着冷声开口。
“所有人,立即将手中的粮食全部搬运到辎重车上,不许私自藏粮,违者格杀勿论!”
一声令下,从辎重车上下来了一群官兵,他们走到百姓中间开始监督众人搬运粮食。
百姓们都不想将手中的粮食交上去,他们背井离乡逃难,要是手中没有粮食,不等匈奴人打过来,自己就得先饿死。
可来人是训练有素的大周士兵,有最锋利的武器,而且人马众多,他们只是些平头百姓罢了,拿什么与之抗衡?
看着官兵腰间佩戴的明晃晃的大刀,众人心中都有些发怵,心想着能苟活一时是一时,现在反抗立马就人头落地。犹豫了一番,还是将手中的粮食交了出去。
丰云村村民离官兵有些距离,大家磨蹭着将手里的粮食腾出来,有些村民留了心眼,想着要不偷偷藏一点粮食,真要全交上去,这一家老小干脆都别活了。
众人使出全身解数藏粮,有偷偷藏在里衣的,有偷偷藏在鞋里的,甚至还有偷偷藏在裤裆里的。
这时,突如其来的惨叫声吓坏了正在藏粮的村民,大家停下手中动作,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有士兵正在骂骂咧咧的,他手里的刀还在滴着血,而他的刀下是具被割了头颅的男人尸体。
“要是再被我发现谁偷偷藏粮,这就是下场!”士兵环视了在场的百姓一圈,恶狠狠地威胁道。
丰云村村民被吓得面无血色,他们害怕成为刀下亡魂,又把刚刚藏好的粮食抖了出来。
官道上一共有三个村的村民,在监督其他两个村上交完粮食后,士兵驾着辎重车向丰云村村民走来。
秦氏眼疾手快,她不动声色地将唐蓁蓁给推到身后去。
这群畜生,连残害自己同胞的事情都能做出来,她害怕她女儿的样貌会招来祸端。
大周自开国来就没有发生过战乱了,可她曾听家中上了年纪的长辈说过,有些军纪不严的军队会抓漂亮女人做军妓。
没等士兵走近,唐大山就赶紧将手中粮食提了过去,他赔笑着将粮食放在了辎重车上。
看唐大山还算懂眼色,士兵没在唐家跟前停留,直接往下一家走去,唐大山这才松了口气,走回妻女身边。
将百姓手中的粮食全部收刮完以后,前锋部队领着运粮的辎重车先行离开,官道上只剩下一队10人左右的人马。
大家都在心里犯嘀咕,不知道他们还想做什么,只得默默垂下头,生怕和他们对视上倒大霉的时候。
场上沉默着,一阵突兀的声音响起,带着命令的口吻:“所有女人都把头抬起来!”
百姓们心中都是一个咯噔,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些士兵是想干什么,男人们微微侧身,将身旁的女人掩在身后,唐蓁蓁母女更是被唐大山死死护在身后。
大家都恨不得能把头埋进地里,没有人一个人敢抬起头来,有个络腮胡士兵从马上下来,踱步徘徊了几米,接着停了下来。
唐蓁蓁听到稚嫩清脆的小女孩哭声,她余光瞥去,只见络腮胡士兵将一个小姑娘拎到了空中,她觉得浑身的血液直冲天灵盖。
这不是刚刚窝在哥哥怀里那个小女孩吗?
“不错,是个嫩雏!”
络腮胡士兵猥琐地笑了几声,接着将小姑娘抗在肩上,满意地捏了捏她的屁股,任凭小姑娘如何哭喊求饶他都没有将她放下来的意思。
小姑娘的哥哥赤红着眼,像只受伤而又绝望的小狼,喉咙里爆发出嘶哑的呐喊,疯狂地扑向士兵。
“把我妹妹还给我!把我妹妹还给我!”
那士兵将他一脚踹飞,像是觉得还不满意,走近男孩身边,脚底板狠狠踩在他的脸上,重重碾压着。
“爷今天心情好,就不和你这个小畜生一般计较了!”
男孩刚刚被踹出血,这会虚弱地躺在地上,任由士兵凌辱。
明明一张脸已经快被踩进泥土里,可在他眼里却看不到一点屈服,他紧紧捏着的双拳不住地颤抖,他撑在地上,想爬起来。
可每次刚起来一点,又被士兵狠狠地踩下去,他不放弃,继续使劲想起身,这股轴劲让士兵觉得很是有趣。
嫌折磨他折磨得不够痛快,他干脆踩到男孩的拳头上,硬生生将他的拳头踩散,然后使劲在男孩手背上研磨,男孩疼得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可他仍没有求饶,只压抑的闷哼中溢着痛苦。
“放开……我……妹妹。”
眼看他还是没有求饶的意思,士兵玩腻了,提起刀想结果他性命,唐蓁蓁脑海里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断了,她推开唐大山和秦氏,站了出去。
“军爷,小姑娘不懂事,不如让我陪你好好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