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大堂简单吃过早餐后，两人走到门口，透过玻璃门望见窗外白茫茫的一片，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地自上而落，满地雪白。
“下雪了。”
顾奕轩把在门把上的手突然顿住，神色淡淡地盯着门外的雪景。
沈以汐的瞳孔里倒映着铺天盖地的白，眸中缓缓有光流动，抬眸间，美目流转。
顾奕轩垂眸间正对上那双潋滟的眸子，墨瞳暗沉了一瞬，随后很快别开头。
“雪太大了，我去拿伞。”
恰在此时，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
“奕轩，小汐，把伞带上吧。”
沈以汐回头便看见程芷晗手里拿着两把伞朝他们走了过来，她脸上是优雅自信的笑容。
恍惚间，沈以汐仿佛看见了她第一次在医院见到时的那个程芷晗，她气场强大，言行举止无不透着良好的教养。
在沈以汐眼里，她是当代独立女性的代表，大方优雅，气质卓然，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竟然也会费尽心机地去设计她。
沈以汐摇了摇头，其实这世上的每个人脸上都戴着面具，面具下藏着怎样一副面孔又有谁知道呢？
一个愣神的功夫，程芷晗已经走到了他们跟前，正要将手里的伞递给他们，沈以汐收回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却恰好与顾奕轩的眼神对上。
顾奕轩没有动，只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沈以汐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他的眼神，深色的瞳孔里蕴着小心翼翼的情绪，又带着易碎的脆弱。
他谨慎地照顾着她的情绪，唯恐惹了她不高兴。
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心脏仿佛被什么紧紧攥住，不知怎的，她的眼前突然浮现出从前那个总是冷着脸，眼底倨傲的顾奕轩。
那时的他对她不屑一顾，就连回头看她一眼都不曾。八壹中文網
而今，他却在她未曾发觉时，悄然将爱意藏在恒久绵长的岁月里。
胸腔中那颗跳动的心被忽而涌入的暖流紧紧裹住，沈以汐再开口时，嗓音都柔了几分，“愣着干嘛呢？”
顾奕轩反应过来，继而伸手接过程芷晗的伞，不过只拿了一把，不同于在沈以汐面前的窘迫，他面对程芷晗时，声音极淡，“一把够了。”
程芷晗有些尴尬，“抱歉，是我思虑不周。”
顾奕轩没再说话，揽着沈以汐的肩，撑伞走了出去。
只是刚往外没走两步，程芷晗便追上他们，有些局促地看着他们，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沈以汐忍不住催促，“程小姐，如果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
说完便转身，程芷晗见她真要走，情理之中拉住了她的袖子。
“小汐，奕轩，我一直欠你们一句对不起。”程芷晗微微垂下头，“为了我的执念，我做了太多错事，真的很抱歉。”
通过程芷晗的一番话，沈以汐对她有了更深刻的认知，虽然和宁薇一样喜欢顾奕轩，但比起宁薇，在程芷晗身上体现出来的更多地是理性。
她在大学时期便开始仰慕顾奕轩，而与顾奕轩其他追求者不同的是，她欣赏的不是顾奕轩的颜值，而是他的能力，之所以说她理性，是因为程芷晗选中顾奕轩，看中的却顾奕轩这个人能给她、能给程家带去的价值。
沈以汐瞠目结舌地看着她，不禁赞叹，不愧是商业大亨培养出来的女儿，格局，眼界的确比同龄人要成熟得多。
可就是这样一个理性得可怕的女人又因为理性中添了几许感性而将她塑造成有血有肉的人。
她的情绪组成中为数不多的一点感性，便是作为女人的嫉妒，她本带着势在必得的决心向顾奕轩表明心意，却不料被这个男人拒绝了。
一向好强的她怎会甘心，于是一气之下开始追求顾奕轩的好朋友温祺桢，不到一个月，她便将温祺桢拿下，没多久又报复性地甩了他。
“你怎么能这么伤害他？”
也许是有些感同身受，对于程芷晗这种践踏别人真心的行为，沈以汐嗤之以鼻。
程芷晗苦笑着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