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给出了一个让余粮比较棘手的答案。
三成,几乎于生死之间的一个数字。
余粮深深地望了一眼医生,“辛苦您了。”
病房的门关上了,医生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慢慢的走到床前,把刚才的那把椅子拿起来,然后放回了原位。
病房的门再次关上了。
傅承安在床底下呆了一会儿,确定再没有人进来之后才从床底钻出来,刚才真是惊险,但他也明白,那个医生已经知道了他在这里,刚刚的举动,意思也很明显了。
傅承安又看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小魏,然后从窗户离开,直接去了医生的办公室。
医生正在泡茶,私人医院的待遇就是不一样,主治医生都有自己的一间办公室,这里有一整套的茶具。
傅承安翻窗户进去,医生似乎也不意外,将一盏茶轻轻地放在了对面的位置上。
“傅大人请坐。”
傅承安依言坐下,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医生笑了,“好茶都被你糟蹋了。”
傅承安笑了笑,“好茶不在这里。”
医生闻言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刚刚我和余部长说的说的话,傅大人有什么想问的吗”
傅承安犹豫片刻,“真的只有三成吗?”
医生淡然的眼神略过他,最后看向窗外,尽管外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是。”
“那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他醒过来,我有很重要的事儿要问他,他不能死。”
医生却说道:“与其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倒不如换一个方式,至少不会浪费时间。”
傅承安愣了一下,“他是我的一个线人,他身上有很多秘密,想来你们也知道他是刑部送来的人,牵扯案件数起。”
医生点点头,“这个我当然知道,但我是一个医生,我只能从我的专业角度给你一个建议。”
傅承安沉默片刻,最终还是站起来,“谢谢医生。”
医生依旧坐在他的椅子上,只是微微抬头,“不用谢我,我刚才什么都没看见。”
傅承安满怀感激的朝他点点头,然后又从窗户钻了出去,趁夜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小魏意外受伤,让他原先所有的设定全盘否定,本想上床休息一下的人,又立刻打起精神来伏案开始整理卷宗。
紫禁阁。
青龙怀表。
三位同时被杀。
陆离被一箭穿心,凶手疑似杜宇。
何老被分尸,碎块短缺不全,人头刚刚找到,复原效果很好,已经基本确定身份。
华励的失踪。
严曦的忽然出现。
车祸。
小魏近距离中枪,生死未卜。
傅承安将这些一一写在纸上,然后开始一点点的对应卷宗。
忽然,,他想到发现了一个疑似却又无法解释的怪圈。
还有一个人,罗轩。
另外,还有一个人。
这个人把他养大,视如己出。
摸出自己的怀表仔细端详着。
朱雀,这只神鸟栩栩如生。
“为什么呢?”
傅承安眼中含泪,“为什么呢?”
你把我养大,对我很好,往日种种皆历历在目。
只因为你得了不治之症吗?
可是……
傅承安把怀表放在桌子上,跟那些资料放在一起。
此时,房门被人敲响。
他开门,看见的却是严曦。
他实在想不通,这个女人是怎么过来的?
是怎么出现的?
可是一遍一遍的否认严曦不可能会飞,不可能再这个短的时间内赶到京城并找到他的时候,眼前就什么都没有了。
门口,哪有什么严曦,只是一个跟严曦长得有七分相似的服务员。
餐车上放着热气腾腾的炒饭,“傅先生您好,这是您点的海鲜炒饭。”
傅承安瞬间愣住了。
因为他根本没点炒饭,而且,这个点儿他就算是饿了也不会进食,这是他从小养成的习惯。
但他什么都没说,也没有拒绝,反而是面带微笑的从自己的皮夹中抽出一张照片放在空的餐车上,“谢谢你,辛苦了。”
服务员接过消费,礼貌性的笑了笑,然后推着餐车离开。
傅承安关上房门,立刻戴上一次性手套开始在炒饭里小心翼翼的翻找,果然如他所料,这份炒饭里有一张纸条。
进了油渍的纸条勉强可以看到上面的字。
城西外义庄。
这里有很多棺材,都是有案底在身的人,他们生前死不认罪或者证据不足,等不到真相大白的人只能暂时放在这里,等着有一天案件完结,方可下葬。
然而,这里的棺材放了一年又一年,改朝换代都没能让他们安息。
案件搁置,刑部根本来不及处理陈年旧案。
义庄的屋檐下有几个鸟巢,园子里的树上落着几只乌鸦,傅承安脚步够轻,却还是惊动了它们。
呼啦啦的全都飞进了无尽的黑夜,看不见了。
傅承安慢慢的走进去,双手推开大门,里面这间宽敞的大屋内,摆放着三十多口棺材。
有的很新,有的则已经腐烂,可见年代久远早已经超过了十年。
傅承安小心翼翼的走进去,脚底板踩在腐烂发霉的木地板上,发出一阵阵嘎吱嘎吱的声音。
而他的身后,一个人影慢慢的靠近他。
“约我到这里来,究竟有什么事儿?”傅承安没回头,他以为是杜宇。
因为,他从笔迹认出来的。
然而,身后的人却慢慢的开口:“傅大人这么精明,难道也认不出字迹的真伪吗?”
这嗓音很陌生,傅承安的手按在腰间的枪套上,迅速的转身便看见了门口的人。
个子不高,也很瘦小,是他不认识的人。
“你是谁?模仿杜宇的笔迹把我约出来,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不仅仅可以模仿杜宇的笔迹,我还可以模仿很多人的笔迹,这是我的专长,因为它,我才可以有口饭吃。”
傅承安愣了愣,“我这人说话不喜欢猜来猜去,很累,你想说什么就说。”
“我叫魏延。”
“什么?你叫什么?”
“傅大人这听力也不好了吗?我叫魏延。”
傅承安又不是聋子,他当然听得见这个人说话,而且他也确实记得这个名字,因为第一次提到这个名字的人,现在失踪了。
魏延也不管他脸上现在是什么表情,也不管他心里又多添加了多少问号,他只是走进义庄,关上了大门。
房间内除了棺材之外,还有一个很大的供桌,魏延走过去,双手取香点燃后插进香炉里,然后拜了拜。
“傅大人为官多年,可知道前朝有一个地方,叫一言堂。”
傅承安点点头,“知道,前朝御前的信息机构,来无影去无踪,称之为影卫。”
“影卫的作用与锦衣卫差不多,所以,你想说什么呢?”
魏延道:“一言堂就是影卫,当年宫变的时候,影卫责保护皇帝平安出城,但是,影卫中有人出卖了朝廷,于是皇帝被软禁在了瑶台宫,眼见自己离开无望,便下了一道密令,让所有影卫不计代价,一定要把刚出生的小皇子平安送出皇宫,交给一户人家抚养长大。”
傅承安道:“这个我知道,不仅仅是小皇子,还有四象怀表,也一起带了出来。”
魏延冲他点点头,“是,四象怀表跟着小皇子一起被影卫明里暗里的保护着,一路杀出了皇宫。”
“冲出皇城的时候,三十多名影卫只剩下三个,而这三个人当中,有一人背叛了他们,沿途留下来了记号,因此,追兵很快就到。
“又是一场激烈的打斗,两名影卫相互配合,一个打掩护,另外一个带着小皇子和四象怀表逃到了山上避难。”
“傅大人,你现在应该想到了后面的事情。”
傅承安点点头,“后面的我知道,但是我现在不明白,你跟我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喜红楼,你还记得吗?”
傅承安的心沉了沉,“当然记得。”
“是我放火烧的。”
………………..
傅承安以为自己在听到这样的答案后,会不顾一切的开枪把眼前这个人打成肉泥,可事实上,他的心似乎并没有那么激动,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十七条人命,你以为你主动跟我说这些,你就能逍遥法外吗?”
魏延笑了,“傅大人,关心则乱,你现在的样子我很不信任你,我甚至有些后悔跟你见面了。”
傅承安哪里肯放过任何一个查案的时机,因此他立刻转移话题,“案子在刑部,都要经过我的手,你跟我见面和大家一起在火车上的视频就都送来了。‘
“说重点可以吗?你主动来找我,不也是为了那棵树上的谜题吗?”
“重点就是,我的上司也是我的朋友,他失踪了。”
“华励?”
“正是。”
“华励是我的上司,也是我的朋友,放火烧喜红楼是我的干的,因为他自从认识你之后,整天见不到人,他甚至还想恢复自由身。”
我们害怕他真的下了决心一去不回,那我们就是血本无归。
“所以你们就烧了喜红楼?”
“是,断了他的念想,他就会自己回来像以前一样办事,可是,华励在知道了真相之后,就开始在家里做一些喜欢的饭菜带人和缅甸一起走。”
“什么?你叫什么?”
“傅大人这听力也不好了吗?我叫魏延。”
傅承安又不是聋子,他当然听得见这个人说话,而且他也确实记得这个名字,因为第一次提到这个名字的人,现在失踪了。
魏延也不管他脸上现在是什么表情,也不管他心里又多添加了多少问号,他只是走进义庄,关上了大门。
房间内除了棺材之外,还有一个很大的供桌,魏延走过去,双手取香点燃后插进香炉里,然后拜了拜。
“傅大人为官多年,可知道前朝有一个地方,叫一言堂。”
傅承安点点头,“知道,前朝御前的信息机构,来无影去无踪,称之为影卫。”
“影卫的作用与锦衣卫差不多,所以,你想说什么呢?”
魏延道:“一言堂就是影卫,当年宫变的时候,影卫责保护皇帝平安出城,但是,影卫中有人出卖了朝廷,于是皇帝被软禁在了瑶台宫,眼见自己离开无望,便下了一道密令,让所有影卫不计代价,一定要把刚出生的小皇子平安送出皇宫,交给一户人家抚养长大。”
傅承安道:“这个我知道,不仅仅是小皇子,还有四象怀表,也一起带了出来。”
魏延冲他点点头,“是,四象怀表跟着小皇子一起被影卫明里暗里的保护着,一路杀出了皇宫。”
“冲出皇城的时候,三十多名影卫只剩下三个,而这三个人当中,有一人背叛了他们,沿途留下来了记号,因此,追兵很快就到。
“又是一场激烈的打斗,两名影卫相互配合,一个打掩护,另外一个带着小皇子和四象怀表逃到了山上避难。”
“傅大人,你现在应该想到了后面的事情。”
傅承安点点头,“后面的我知道,但是我现在不明白,你跟我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喜红楼,你还记得吗?”
傅承安的心沉了沉,“当然记得。”
“是我放火烧的。”
………………..
傅承安以为自己在听到这样的答案后,会不顾一切的开枪把眼前这个人打成肉泥,可事实上,他的心似乎并没有那么激动,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十七条人命,你以为你主动跟我说这些,你就能逍遥法外吗?”
魏延笑了,“傅大人,关心则乱,你现在的样子我很不信任你,我甚至有些后悔跟你见面了。”
傅承安哪里肯放过任何一个查案的时机,因此他立刻转移话题,“案子在刑部,都要经过我的手,你跟我见面和大家一起在火车上的视频就都送来了。‘
“说重点可以吗?你主动来找我,不也是为了那棵树上的谜题吗?”
“重点就是,我的上司也是我的朋友,他失踪了。”
“华励?”
“正是。”
“华励是我的上司,也是我的朋友,放火烧喜红楼是我的干的,因为他自从认识你之后,整天见不到人,他甚至还想恢复自由身。”
我们害怕他真的下了决心一去不回,那我们就是血本无归。
“所以你们就烧了喜红楼?”
“是,断了他的念想,他就会自己回来像以前一样办事,可是,华励在知道了真相之后,就开始在家里做一些喜欢的饭菜带人和缅甸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