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安心里有些不自在,但一想到成君那个性格,又觉得自己多虑,
司南辰并未多想,演出结束后直接派人去楼上请人,结果却被告刑部失火,雅间一号的三位贵宾急匆匆的走了。
司南辰凤眼微怒,瞟了一眼桌上的残留,伸手捏起一只茶碗闻了闻,“雨前龙井,只可惜不是当年的,敢用这种茶水招待人,你们是不想活了吗?”
下人愣了一下,“不可能,小的们怎么敢怠慢客人。”
说罢,自己甚至亲自尝了一下,确实是陈年的。
“老板,这不是我们的茶,这是有人故意换走了。”
“换走了?谁?”
下人摇摇头,“不知道,我马上去查。”
“不必了,我知道是谁。”
“您知道,那就好,小的们这就去把他人抓回来,赶在咱们的场子里坏规矩,这不能饶。”
司南辰捏了捏眉心,“给我换一身衣服,找个司机直接送货我去上津。”
下人一脸困惑,“不等傅少爷了吗?”
司南辰笑了笑,“刑部失火,他作为刑部侍郎,只怕是走不掉了。”
下人表示理解,便立刻安排车辆,戏迷太多,他便乔装打扮从后门溜出去了。
......
刑部。
满地狼藉,傅承安看着脚下烧的乱七八糟的档案微微蹙眉,今夜无风,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火势。
负责收拾的探员们一个个的灰头土脸,余粮气的双手叉腰怒道:“今晚谁值班,出来。”
然而,无人应答,就在这时,里面抬出来一个焦黑的尸体。
烧得面目全非,全身皮肤全部碳化,如果不是还有四只可见分辨出这一个人的话,只怕现场的所有人都以为是一块大的黑炭。
“余部长,傅大人,你们可回来了,档案室......”
傅承安抢先问道:“还剩多少?”
小探员摇摇头,“没多少了,只有一些残卷,不过,这个掉下来,烧了一半,还剩下一半。”
“是什么?”
拿过来一看,竟然是一块木牌。
更确切一点的说,是一块烧得只剩下一半的牌位。
这个牌位上还有一个很模糊的字,雪。
这个雪子很明显是这个人名字的最后一个字、
“刑部怎么会有这个东西?”余粮气的不得了。
“余部长,这个是在火灾现场发现的,烧了一半,还有,起火点也确定了,是在档案室得外面”
“外面,你确定只是外面?”
傅承安道:“档案室内墙壁里防火层,如果只是外面燃烧,不可能会造成这样大的火势,我们过去看看。”
走进火灾中心,那里一片漆黑,残留的烟尘呛的所有人都睁不开眼睛。
傅承安蹲在一块烧焦的模板前看了看,忽然伸手摸了一把,竟然有意思油腻腻的感角,手感很不好。。
“是油。”
“油?”余粮凑上前也摸了一把。
“桐油。”
“不可能,新历禁止烧桐油,更不能私自燃烧。”
傅承安看着他,“咱们看不见的地方有的是不可能变成可能,余部长。”
余部不说话了,以为他不得不承认,天地之大,总有阳光照不到的地方。
刑部失火,论罪当诛,然而,当二人看到今夜档案室值班的人已经成为一具尸体的时候,心里任何的想法瞬间化为乌有。
傅承安什么都不想做,这里是余粮说了算,那就让余粮一个人忙活吧。
他该做的都按照流程做好了,递上去的资料虽然也在大火中化为乌有,但案子算是递交给刑部了。
余粮想留他帮忙,但傅承安却以自己还要侦办紫禁阁的案子为由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回到上津就接到了老五的电话,派去跟踪罗轩的人说罗轩行踪简单,除了吃饭就是逛大街,偶尔去一些风月场所找找乐子,然后喝的酩酊大醉回家继续睡觉,第二天又开始继续吃饭,逛街,找女人,然后喝酒睡觉.......
“老五,继续盯着,如果他什么时候忽然改变这个规律了,就立刻通知我。”
“是。”
傅承安回家的时候,家里的客厅十分热闹。
司南辰早他一步到了家里,傅成君是司南辰的戏迷,更是开心的手舞足蹈,非要司南辰给她点评一下自己刚才唱的江山赋。
傅承安无奈摇头,笑着走进来跟人打了声招呼,傅成君沈如清便很识相的带着孩子们离开了客厅。
司南辰开门见山,“刑部那边怎么样?”
傅承安摇了摇头,“与我无关,余部长自会解决。”
“那就好,我还担心你要个把月才回来,那我可就等不了了。”
“你要去哪儿?”
司南辰拿出一张船票递给他看,“南下,我要去南边发展。”
傅承安略微有些不妥,“司老板,你是我大哥的朋友,我个人不建议您这么做。”
司南辰略显吃惊,问道:“为什么,江南文人墨客居多,也有自己独特的戏曲流派,我南下也是为了将北方京城的戏曲文化传播开来,让更多的人去了解京城戏曲。”
傅承安摇摇头,眉目略显凝重,“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南边支系繁多,盘根错节不必京城少多少,而且我听说那边最近不太平,一旦战事起来.......文化在战争面前就犹如古董一般,乱世黄金的道理司老板想必是知道的。”
傅承安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看他,司南辰却无意间看向二楼的房间,“大爷还是老样子吗?”
“是,我带你上去看看他。”
“有劳。”
二人沿着楼梯走上二层,傅连曦的卧房里一室花香,人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面色红润,反复睡着了一样。
司南辰心里百感交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还是默默地离开房间,傅承安关上房门紧跟下来,二人相对而坐,沈如清过来送茶,司南辰不经意间看了她一眼,略有所思。
傅承安立刻介绍道:“司老板,这位是沈如清,你们见过面的。”
沈如清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静静的站在旁边看着司南辰,司南辰看着她的脸,越看越觉得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