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这话,忽然有人上来说刑部来电话,要找余部长。
傅承安笑言,“打电话都打到这儿来了?看来咱们余部长真是去哪儿都备受关注啊,”
余粮瞪了他一眼,“等着,我去接个电话。”
他一个人走了,傅承安坐在位子上发呆,这几天过的真不是人的过得日子,光挨打了。
越想越觉得后背疼,忽然,余粮又回来了,脸色有些不好看,出于关心,傅承安拉着他过来坐下,问道:“出什么事儿了,快说。”
余粮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拉着他就往外走,这一系列的操作让傅承安感觉十分不妙,“有什么事儿就说啊,大老爷们怎么磨磨唧唧的呢?”
余粮把人推上副驾驶,傅承安依旧不依不饶的问,余粮没办法只好说道:“章怀说上津那边发急电给他,说是你家里出事了。”
傅承安心说,我刚离开上津这才几天啊,怎么就出事儿了?
“我家里出事儿?什么事儿?不会是我大哥的工厂出问题了吧。”
余粮看着他点点头,:“你大哥涉嫌非法用工,强迫劳工高负荷工作导致死亡,之后又进行不正当交易,他的运输船底层全都坐满了人,而且,被查获地船底,大批劳工已经死亡。”
“这不可能,我大哥的船怎么可能会私藏活人?”
余粮又道:“这是其一,还有一个,傅子恒是你什么人?”
傅承安道:“是我大哥的孩子,怎么了?算辈分,那是我侄子。”
“那这个小姑娘呢?”
傅承安一看照片,道:“这是锦恒,是我表姐的孩子。”
瞬间傅承安就猜到了一切。
这招,李牧用过。
“他们有什么要求?”傅承安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余粮道:“没说,不过应该是个警告。,因为孩子已经找到了,而且毫发无伤,问他们事情的经过,两个孩子都说不知道,不记得,只是说睡了一觉而已,
傅承安也来不及多想,无论情况如何,他都必须立刻赶回上津看看家里的情况。
“我先回家,刑部这边你继续帮我瞒着。”
............
杜宇家中有事儿,傅承安便带上顾小五一起回到上津,刚进门就看见傅连曦一脸憔悴的坐在沙发上打电话,说的什么听不清,但可以判断出他在努力的寻找人脉来为自己保驾护航,因为他一直都强调,自己的船有夹层,但那仅仅是为了应对深海区出现的风浪准备的,一旦发生意外,夹层内的救生设备可以确保人员安然无恙。
可是无论他怎么解释,对方似乎都在推脱和婉拒。
傅连曦做事一向独断专行,而且在商业运作方便敢于创新,这样无疑就动了某些人原本的利益,风光的他自然不会在意来自周围人怨毒的目光,可如今出了事,那些人不仅不会帮忙,反而还会变本加厉的往泥里踩。
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这句话傅连曦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但正如他以前京城跟傅承安说的,知道是一回事,但真要做到,很难。
小人往往就在你身边,你躲不开也逃不掉,这似乎就是与生俱来的一样,酒肉朋友指望不上,而这些有利益往来的小人,此时也指望不上,唯一能指望的还是他自己。
傅承安推门进来,傅连曦立刻掩饰自己的疲惫,他戴上了眼镜,笑呵呵的站起来,“你怎么回来了?也不提前通知一声,我好让家里准备准备啊。”
顾小五很有礼貌的喊了一声傅伯伯,这倒是把傅连曦给逗乐了。
“这孩子倒是挺可爱的,哪儿来的?”
傅承安说了一下关于顾玄武的事儿,傅连曦略显难过,“挺好的一个人,他要是在刑部,你或许会轻松一点。”
傅承安叹了口气,“那是肯定的,只是……算了,不提这事儿,对了大哥,我回来是因为章处长跟我说,家里出事了。”
傅连曦点点头,招呼来一个佣人把顾小五带去花园玩儿,自己则带着傅承安来到书房,桌上放着一张很大的航海地图。
他用笔在其中一个地方画了一圈,说道:“这里,俗称小马六峡,是出关的最后一道防线,过了这个关口就是公海,两天前,我的船在这里被查出有东西。”
“什么东西?”傅承安恍然大悟,“那些都是人啊,你们上船装货之前不检查的吗?”
傅连曦道:“怎么可能不检查,这中间一定是某一个环节出了错,可是我怎么都想不通。”
“你想不通什么?”傅承安看着他,“你信任你的人,所以你从不怀疑他们,也正因为如此,你想不通是哪个环节出了错,你认为你的人对你都是忠心耿耿,所以他们一定不会出卖你,可是大哥,你换一个角度,从一个商人的角度去思考一下,这个错误,会在哪个环节出错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
傅连曦其实不是没想过,只是他不愿意去相信。
正如傅承安所言,那都是他最信任的人啊。
他一手提拔调教出来的人,他对他们那么好,人心换人心,他们也没有理由背叛自己。”
“承安,不可能的。”
傅承安有些急了,“怎么不可能?大哥,人心难测,你忘了父亲生前的话了吗?你告诉我,我去帮你查。”
傅连曦犹豫了下,但是傅承安还是问出了那个人的名字,京城的案子查了一半,现在家里又是这样的事情,他怎么想都觉得倒霉事儿不可能这么巧,他认定了这些都是有联系的。
于是,他要求去船厂看看,而且还要在深更半夜的时候去。
傅连曦给了他船上所有门的钥匙,满满的一大串,他拎在手里看了看,差不多五十多把钥匙。
忽然想起那两个孩子,又问道:“子恒和锦恒怎么样了。”
傅连曦道:“虚惊一场,没事儿了。”
“怎么找到的?”
“在一个公园里,问什么都说不记得,找了医生来看,也没说出什么来。”
越是这样,傅承安就越觉得奇怪,但他现在要做的是尽快查清船厂的事情,还傅家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