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励蹲在地上检查一块人体组织,白色的粘.稠液体挂在组织外围,傅承安扫了一眼,便说道:“定向爆破,看来自杀的可能性更大。”
“是自杀,不过,他有目标。”
“你是说,这个绑炸弹的人是跟自己要杀的人同归于尽了、。”
“是,你看那边。”
列车工作人员此时也赶到了,一看这场面,一名女列车员立刻要求列车停靠,傅承安此时立刻拿出自己的令牌,“不许停,既然火车没有受损,那就是继续往前开,沿途不允许停车,凶手还有帮凶在车上。”
他的话一出,有些胆子大的围观群众便立刻往后撤,嘴里嘀嘀咕咕的很是慌张。
列车长此时也过来了,满地血迹惨目忍睹。
“是傅大人。”
“列车长,不要停车,能让所有人都去后面的餐车和包厢,其他车厢的乘客立即返回自己的作为,只是这一节车厢的人全部扣在一处,清算一下少了谁。”
列车长分派列车员立刻去办,很快,傅承安和华励还有列车长就站在了豪华西餐厅的车厢内。
这集车厢里的人一个个都面如死灰,有的情绪十分激动,嚷嚷着要马上下车。
列车长安抚也没用,场面一度出现混乱,此时,华励忽然掏出一把枪来,咣当一声排在桌子上,“谁想走谁就是凶手,因为你心虚!”
激将法一出,所有人都安静了。
几十号人挤在一个餐车里,这些人身上还有血迹和其他液体痕迹,味道那叫一个酸爽。
傅承安忍着难闻的味道挨个检查了一下他们的随身行李,大多数都是空的编织袋,少数有一些北方的特产。
列车长此时也把名单拿了上来,傅承安核对了一下没有发现可疑,然而他却发现一个破绽。
列车检查的是身份证,而新历以来身份证的发放并没有达到全员覆盖,这需要一个长时间的过程,所以,有的人还没有拿到属于自己的身份证,因此,上列车的时候,有的没有身份证的就临时在火车站办了一个,也就是说,办这个证不需要任何资料证明,你只要用嘴说你是谁,住在哪儿就行了。
在筛查临时身份证的过程中,华励忽然指着一个人的名字对傅承安说:“眼熟吗?”
傅承安点点头,他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李牧。”
“明显是假的,李公子这会儿应该在家。”
华励愣了一下,“你不是说你把他暂时软禁起来了吗?为了保护他的安全。”
傅承安摇摇头,“那是之前,现在案子的方向和性质都变了,继续扣押他也没有理由。”
“48小时一到我就得放人,除非他自己愿意。”
华励道:“那倒也是,不过现在你还觉得没关系吗?”
傅承安蹙眉,“调虎离山啊。”
华励冷笑一声,“防不胜防,不过,百密一疏,你等着。”
他说完,立刻抢走傅承安的令牌,拿着令牌直接从人群中拽出一个人来,那人看上去瘦小枯干的,像个刚从坟地里爬出来的老粽子。
那人拒绝挣扎,但华励不知道按了他的哪个部位,这人立刻瘫软在地,被他拖到门口的位置上,丝毫不顾及在场的男女,扯开那人的衣服之后,一颗黑色的圆滚滚的东西滚了出来。
傅承安见到立刻拉走两个连东西最近的两个人,自己则上前捡了起来。
保险还在,这颗微型炸弹是安全的。
“说,哪儿来的。”
那人一脸慌张,盯着傅承安手里的那个东西百思不得其解,“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啊。”
华励上去就一脚,“你不知道,这么大个的东西你揣在身上不嫌沉啊,别装傻充愣,说,哪儿来的。”
那人一看就是个穷人,却买得起这样一张高价的车票,穿的破烂却有一个十分讲究的行李包。
“说,哪儿来的。”
华励的手又要按下去,傅承安便立刻制止他,“你干嘛?你让他自己说。”
“他如果说得清楚,还至于在这儿啰啰嗦嗦的吗?这包不是他的,这张车票也不是他的,你说,你是谁?”
男人被华励那要杀人的眼神给吓到了,当场尿了裤子,他的确只是个穷人,为了养家糊口猜到北方来找点儿事儿做,年前给人家忙活了半个月,得了一笔不小的酬劳,想着自己可以赶在正月十五之前回家,结果钱又丢了,无奈之下只好在火车站逗留当乞丐希望可以凑一张车票来,结果就在当天晚上,他去上厕所,黑灯瞎火的也没个光亮,临走时,忽然感觉地上有一个背包,看上去十分讲究,打开一看,还有很多吃的喝的,还有几个黑疙瘩。
因为抹着感觉像铁,所以就想着可以卖钱,于是就把包顺走了,最关键的是,包里还有一张火车票。
于是,这个人就用这张火车票做了一张临时身份证,然后登记上车,坐在了开往家乡的列车。
然而,当他做上列车之后,他又因为困而睡了过去,醒来时,包似乎被打开过,而他检查了一下,发现原本有三个的铁疙瘩竟然只剩下一个人,他想也许是有人偷走了卖钱,便把剩下的一个藏起来,其他的他也没在意,毕竟里面值钱的东西他都放在身上了。
然而,意外忽然发生。
距离他的座位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闷响,接着就是血腥味扑面而来,尖叫声和血肉的碎块儿就把整节车厢都包围了。
人们被吓坏了,愣了两秒中才开始拿行李拼了命的往外跑、
傅承安道:“很显然,李牧死了。”
华励道:“李牧跟我一样,尾随你上了车,临时买票登记然后发现自己的包丢了,不对,这个包不是李牧的包,而偷了李牧身份证的人携带的包,然后又让他给顺了过来,李牧发现自己的车票丢了,于是又买了一张,所以,列车上有两个李牧,杀人凶手的包丢了,因此他在暗中寻找的过程中看到了他,确定他不是李牧之后只拿走了手雷,然后找到了真正地李牧,引爆炸弹炸死了他。”
“同归于尽也要杀人的人,一般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生无可恋,用正产手段无法报仇,只能用这种极端的报复行为,反正自己也不想活了,因此一起死吧,而另外一种就是任务,一种牺牲自己保护家人甚至还能给家人整的一份不错报仇的任务。”
傅承安分析完,忽然觉得这个案子本来很简单,如今又复杂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