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神虽然没有吃过天鸡,但它在星澄秘境之内待着的时候,可是见过不少好东西。
比如猴子酿的猴儿酒,比如小马亲制的青草团......
当下,白神似乎鼻中已经嗅到了天鸡的焦香之味儿,“咕嘟”一声吞了一口口水。
“天师大人,你老有什么吩咐,请讲!”
许牧把嘴巴附到白神耳边,告知了他的详细计划。
白神听着许牧的话语,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从微微眯起到瞪得浑圆。
不可思议地望着许牧,结巴道:
“这......能行吗?”
许牧在白神硬邦邦的脑袋上拍了拍,用一幅指点小老弟的语气,安慰道:
“不试一下怎么知道。我做事,你放心!咱老许做事,什么时候失手过?”
白神没底气地向外看了看,小声跟许牧商量。
“可是,待在这间石屋之中,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有种被人监视的感觉......”
“没事。一个在夜深人静之时睡不着的孤寡老人罢了!”许牧打开房门,走到矮墙边缘。
向驼背老者的房屋看了一眼,轻咳了一声,道:
“齐师伯,睡了吗?”
“没有......”矮墙边,探出驼背老者的身影,声音有些尴尬。
“师伯,炼制破境丹的那两味常见药草,在哪里采摘?”许牧矮墙边冒出来的脑袋吓了一跳。
“那个......在药王谷,你自己去便是......天亮去。”驼背老者讪笑一声,像没事人一般走向自己的屋舍。
“我说怎么有种被人监视的感觉......原来是这个老贼!”白神从石屋门口探出头来,盯着驼背老者有些愤愤不平。
许牧从储物袋中取出天衍宗地图看了一眼,搂着白神的脖子进入石屋之中。
“白神大人消消气,咱还得继续修炼呐!”
白神嘴中嚼动着不知从哪弄来的青草,骂骂咧咧地跟着许牧入内。
一夜苦修,无话。
翌日,天光大亮。
炼丹房所处的山脚下,空气清新,沁人心脾。
许牧打了一个哈欠,从入定之术中清醒过来。
把白神收入灵兽袋中,打开石屋房门,顺着熟悉的道路,前往韩素所在的庭院!
一炷香后,白秋水满脸疑惑,被许牧引领着招摇过市。
“申师兄,早啊!我跟白师姐刚刚一起吃过早饭!”
“张师兄,早啊!你去哪里?我跟白师姐去问星崖看看风景......”
“尤小师叔,早啊!昨晚睡得怎么样?可怜我一夜不能安眠!”
一路碰见天衍宗的弟子,许牧不管熟悉不熟悉,都热情地打招呼。
而那些被许牧点名的天衍宗弟子,却面如枯败,如同吞了一只活苍蝇一般难受。
“这个姓许的什么来头?太特么的可恨了!”
“白师妹,你不要中了那臭小子的奸计,他没安好心......!”
“白师妹,我送你的那件宝物怎么样,你看了吗?”
“师兄,你就别舔了,她已经芳心有所归属了!”
“什么?我不信!白师妹一定是有什么把柄在姓许的手里。姓许的,我要跟你决斗!”
许牧呵呵一笑,左手挽着白秋水的素腕,右手从腰间擎出舍神剑。
呛啷一声,长剑出鞘,带着一重剑影奔向那个正在跳脚的年轻弟子。
那年轻弟子仗着自身命道修为深厚,准备用肉身之力强扛。
在他咬牙运功之际,他的浑身筋肉已经如同黑铁一般纠结鼓起。
却不料,许牧并未斩下,剑影微微转动,变劈为拍。
舍神剑剑面翻转,重重拍在那个年轻弟子的肩头!
噗通!
那年轻弟子扛不住千余斤的重压,身形趔趄一下,半跪在地。
“姓许的,你不讲武德!我要跟你公平决斗!”
许牧微微一笑,带着白秋水翩然离去,只留下一句让人咬碎钢牙的话语。
“不服的,都可以来衍天台找我,我全部接下。”
白秋水在众目睽睽之下,面目羞红,停顿了一下脚步,怔怔望着许牧。
“许师弟,你今天......怎么回事儿?”
许牧嘿嘿一笑,拉着白秋水向山峰上攀登,凝视着她如玉的面庞侃侃而谈。
“高耸之处,必有异样风光。师姐,你觉得师弟我怎么样?”
白秋水向来为人潇洒,今日听到许牧突然之间说起这种孟浪言语,竟然有些期期艾艾。
“许师弟,你,你想做什么?”
“师姐,我想。”许牧撇眼看着后方跟来的几个年轻男子,故意把声音放大。
白秋水掸开许牧抓在她手腕的大手,扬起合拢的折扇就要拍打许牧。
“你,你再敢胡说!我告诉师父,让他惩戒于你......!”
许牧故意不看那几个竖起耳朵偷听的弟子,抓着白秋水的玉手,语调油腻至极。
“师姐。为了你,我就是被韩师叔狠揍一顿又能如何?我,不,怕!”
“特么的,你们都不要拉着我!我要跟这个姓许的拼了!”一个身体健硕的男子,在人群中暴喝着向前冲。
许牧从白秋水的折扇下逃脱,登上衍天台的顶峰。
举步跃到日晷之上,青衫猎猎,负手而立。
许牧望着从下方攀爬的众位年轻弟子,淡然一笑,轻蔑万分。
“你们一起上吧!”
“兄弟们,干死他!”石头台阶上的年轻弟子没有一个不被许牧气得炸肺。
“白师姐,你站到我身后。小心别溅到你裙摆上鲜血......”许牧关切地交代了一句,解下腰间的舍神剑。
天衍宗弟子们蜂拥而上。
他们这些人,多数修炼的是命道功诀术法,所用的兵器也多数是算筹或者千机布。
其中的拼斗混乱场面,可想而知。
喝骂声,惨呼声,喊痛声,倒地声,不一而足!
在许牧的长剑横削纵挑之下,这些人几乎没有一个是他的一合之敌!
这些年轻弟子,所修炼命道虽然日子不短,体魄也都坚韧,但要与真正的剑修交起手来,却还是不够看!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衍天台上人影翻滚,再没有一个能够正常站立的修士。
有个气喘吁吁的胖子,瘫倒在地,颤抖着手臂指着许牧,满脸的不服气。
“姓许的,你既然在天衍宗是宗主的炼丹小童,有种的话我们就比试命道修为!”
许牧来到白秋水身边,插剑入鞘,一脸甜蜜地望着眼前的玉人。
“白师姐,怎么样?师弟我强不强,这十几个人都被我打败,却无一人受伤!”
白秋水脸上红晕层生,跺了一下脚,伸出如葱玉指到许牧腋下,狠狠拧了一把。
“许牧,你是诚心想让我被人笑死是吧?不许你再用这种语调说话!”
许牧反手擒住白秋水的柔软小手,紧紧攥在掌心不丢,拉着她向山下便走。
“好,我听师姐的......”
“你听我话便可,送了我的手!”白秋水左手被许牧紧握,伸出右手在他腋下狠掐。
许牧强忍腋下疼痛,向那些相互扶着下山的男弟子关切慰问。
“张师兄,你扶好申师兄。他腿脚软,站立不稳!”
“不用你管!”
“侯师兄,刚才没有弄疼你吧?”
“算你小子识相,我方才也没有用全力,否则谁胜谁负尚未可知!”
“那就好!你见到曹无伤了吗?”
“没有。我听说他在天心殿修炼道法......”
一刻钟后。
许牧腋下被白秋水祸祸得生疼,拉着她站在一株古树下,向过往的师兄弟不住挥手告别。
“许牧,你这是故意的?!”白秋水终于发现许牧的不对劲,举起白折扇撵着这个杀千刀的追打。
“白师姐,我是真心的!”许牧跑到药王谷边上,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惹来无数人的目光注视。
“特么的,你们有完没完?!躲到这里,也不能清净......!”药王谷中,一个短须修士怒骂道。
白秋水羞得俏脸通红,顺着药王谷的方向,猛追了许牧几步,又不好意思地慢慢停下步伐。
“许牧,你个杀千刀的,别让我抓到你......!”
“师姐,别送了。我去去就来!”许牧厚着脸皮,索性装逼到底。
“天师大人,差不多行了。别演戏太过了......”灵兽袋中,白神小声提醒许牧。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今日形势的变化!
经过许牧今日这一番闹腾,天衍宗的一众年轻弟子,此刻都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此刻,白神非常担心因受到许牧的牵连,而被天衍宗的一众年轻弟子联手捶死!
而这些,正是许牧疯狂追求白秋水的目的所在!
他所想要的,就是让整个天衍宗年轻弟子全部站到他的对立面!
让他们主动挑战自己,然后再败于自己之手!
这样的话,也就基本完成了苟道一所说的那个策略,勉强算是“冒出头来”!
曾经有个姓陈的读书人说过,“这世间,唯有喜欢不容人亵渎。”
因此,这样一来,许牧打败众人的结果,便会变得极为名正言顺!
绝对没有一个人,能挑出他的错来!
药王谷中。
灵气氤氲,药香扑鼻。
各色药草长得满坑满谷,在轻风的吹拂下摇曳生姿。
许牧依着驼背老者给他提供的讯息,径直来到一株药草之前。
这株药草的名字,唤作青霜草。
看它的叶片卷曲情况,至少已度过三个冬夏,已能入药。
许牧确认药草之后,蹲下身子就欲采摘。
却不料,他的手指尚未碰到青霜草的叶片,那青霜草外突然闪动出一重殷红色的光芒。
这是一个庇护法阵!
“难道,这株青霜草是有主之物?”
许牧手指微痛,被药草外笼罩的那个小小法阵阻挡,一时之间竟然难以得手。
思虑三息之后,许牧直起身子,向不远处的几位年轻男子喊了一声。
“请问,这株青霜草是哪位师兄罩着的,能否让给在下?”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嗤笑一声,从人群中传出。
“你在白秋水那里做做白日梦也就罢了。怎么?到了我药王谷还想吃白食?!”
——
新年了,祝愿大家身体健康,吃嘛嘛香,看嘛嘛硬,咱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