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热,”顾寒渊自然不会这般轻易地放走到了自己嘴边的“美味食物”,但又害怕适得其反,便只能出言,反过来轻声地抚慰着怀中有些不安的猫儿,“阿昭,我很冷的。”
“冷?”
秦明昭为之一怔,连忙将自己的手挣脱出来,紧张兮兮地覆上顾寒渊的额头,神情紧张地感受着手掌下的温度,甚是焦急地询问道,“可还有何处不适?怎得温度这般……哎呀!”
顾寒渊无可奈何地凑上前,轻轻同秦明昭来了一记头槌,咬着牙似笑非笑着说道:“阿昭,你怎的这般不识风月?你……罢了,我才不舍得训你呢。”
“什么……唔!”
秦明昭疑惑的声音还未完全出口,便被一方已然变得炽热的唇瓣狠狠压了回去!炽热的爱意猛地犹如海潮一般,朝着秦明昭袭来,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包裹在其中,不得解脱。
再熟悉不过的温度,再清楚不过的唇瓣形状,带来的,是秦明昭已然有所了解过,但却并非了解完全的热情和爱意。她被这既陌生又熟悉的汹涌爱意引导着,渐渐同奏与面前这来自深海之妖。
“阿昭……阿昭……”
“唔……”
秦明昭现如今就算有心去回应顾寒渊的这一声声低沉魅惑的呢喃,也无力微微张开自己被禁锢的唇,发出一丁点成型的声音,只能是无意识地随同他呢喃着,发出类似于奶猫一般的啼叫。
“阿昭,你真好……”顾寒渊的眼眶微微变得红润了起来,不只是因得情动,还是因得其他之事,“若非是师父,我都不知,该去哪寻你了……
“他将你藏在我寻不到的地方,抹去了一切能寻找到你的痕迹,我好没有啊阿昭……阿昭,那一世,我真的好想再见你最后一面,但……唔!”
“什么都别说了……都过去了,”秦明昭微微分离开自己的唇瓣,眼中满溢着令人为之动容的心疼神色,“我日后定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在我们之间,哪怕是生死,也不会将我们分离了。
“子夙,我保证,就算是死,你我二人也坚决不会分离。这一次,无论是何人,无论是何事,都不会再将我们分离了……”
“嗯,好……”
秦明昭现如今最听不得的和最心疼的,就是顾寒渊一遍又一遍的自责。这样的话语,让她既觉得后悔,又觉得万分心疼。
后悔的是自己当初未能早一点看清眼前人,心疼的是他当时在自己生前死后吃尽了自己未能知晓的苦头,受尽了那人无数的折辱和鞭笞酷刑。
就算是在自己性命垂危之际,他满腔心心念念的,却都是自己,也只有自己。这样的人,她又怎能不心软,不去心疼他上一辈子所有的遭遇?
吾爱之人予我刀剑相向,爱吾之人却受尽折磨,与吾生死相隔,不得善终。
所幸这一生,自己不再糊涂,选择同他站在一起,同他共渡余生。
秦明昭感受着唇上炽热的温度,心中却在迷迷糊糊地想着:好在这一次,我没有移开自己的目光,将你丢弃在我心中世间的角落。
此刻,顾寒渊猛地加紧了自己攻城略地的攻势,三下五除二,便将自己面前的猫儿攻得溃不成军,酥软着双腿,瘫坐在自己的怀中,只能被迫仰着头,抵着自己的心口,来维持自身的平衡。
“阿昭,这一生,我们都要好好地守着彼此啊……”
亲吻的空隙,顾寒渊轻声地呢喃着,看着面前眼光迷离的秦明昭,那完全属于秦明昭的心脏中,在这一刻,变得愈加柔软和炽热了起来,几乎要将他浑身寒凉的血液都点燃一般。
果然,那老头说得一点没错,情爱这种东西,一旦产生,真的会让人对此,彻底上瘾啊……
等马车平稳地停在云崖关城主府面前时,秦明昭原本薄如夏樱花的唇瓣,已然变得微微红肿了起来。具体罪魁祸首是何人,便不必解释了。
“滚!”
秦明昭面带红润,又羞又恼,猛地抬起自己有些软麻的腿,万分不留情面地冲自己讨好笑笑的国师大人一脚踹下了马车,随后十分潇洒地掀开车帘,打算用一种很是潇洒的姿势跃下马车。
然而……
“嘶……”
“阿昭小心!”
清明和谷雨本来就在马车两旁候着,正准备接自家殿下走下马车时。没成想,最先出马车的,却是被殿下狠狠踹下马车、且落地姿势甚是不优雅的国师大人。
她们二人刚想上前去扶一把顾寒渊,但却被他淡然地挥了挥手,礼貌地避开了二人伸来的双手,自顾自地起身后,拍了拍衣摆上的尘土,随后即刻转身,站在了马车门前,等候着某人。
紧接着,他们三人便见马车的门帘,被一种很是豪迈的架势猛地掀了开来。随后,她们殿下微微红润的面容便出现在了车帘之后。那面色如春,一看就知道是经历了什么事情。八壹中文網
“难怪殿下要这般生气呢。”
“嘘,噤声。”
然而,还没等谷雨话音落下,本想着潇洒来一记落地的秦明昭却因得某种不可言说的原因,还没来得及起跳,便猛地掉进了顾寒渊早已准备好的怀抱中,被抱了个满怀。
“殿下!”
见此情形,两人都下意识惊得失声尖叫了起来,下意识扑上前去,想要接住秦明昭。然而,等她们二人将手伸出去的那一刹那,才反应过来,自己貌似……
“没事,”秦明昭勉强保持着自己内心的理智,面带微笑着看着自己面前下意识就要过来接自己的两个女官,“你们先下去吧,将东西收拾收拾,今夜便要启程。”
“……是,殿下。”
待两个女官款款离开后,秦明昭才不着痕迹地收回了方才掐在顾寒渊腰侧的手,随后偏过目光阴恻恻地瞪着他,“你个无耻之徒!你就不能……稍微克制一下自己吗!”
怀中的猫儿低着声音在炸毛,抱着猫儿的人却是笑得一脸满足,趁着猫儿炸毛发威的空挡,又大着胆子凑上前,轻轻吻了吻她的额,表示安抚。
“乖,为夫并非是柳下惠,怀中人也并非是不相干之人,所以……”他轻笑着垂下头,轻柔地用自己的发丝蹭着秦明昭的脖颈,“为夫很难把持住自己啊……不如下次,换阿昭主动可好?
“毕竟,猫吃鱼儿,在这世间算得上是天经地义。不如,下次交给阿昭来,可好?”
凝望着那实在是不怎么真诚的笑容,秦明昭内心是十分拒绝的。虽说这世间天经地义的道理确实是猫吃鱼儿,但……现如今她这算什么,被鱼啃了的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