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自诩在这鲲鹏大陆上无人能敌吗?那好啊,她秦明昭今日倒要看看,这所谓无人能敌的军队,究竟还能不能在即将到来的计划行动中,展现出自己所谓的英勇!
“全军听令!”
随着秦明昭的一声怒喝,埋伏在雪山之间整整两日的九万将士们猛地掀开了身上裹着的绒毯,满眼皆是即将浴血沙场的兴奋和对于建功立业的渴望,手臂上青筋暴起,时刻准备着听令冲杀。
“收整军容,整理着装!北霖宵小妄图侵我山河,掠我百姓,夺我家国!这样的仇恨,我们如何能忍得下去!今日,便叫他们见识见识我东凌国好儿郎的英勇气概!儿郎们可愿随孤一同杀上前去!”
“愿同殿下共生死!愿同殿下共生死!杀!杀!杀!!”
“好,”秦明昭的周身顿时迸发出无以形容的恐怖杀意,和令人敬畏的英勇之气,右手猛地握上刀柄,眼中流露出无比的坚定和冷意,“儿郎们,随我出征云崖关,让这帮宵小们看看,究竟何为骁勇!”
“必胜!必胜!杀!!”
与此同时,几百里开外正在行军中的楚铭轩心中顿时一沉,一股极其不安的念头猛地窜上了他的心头,不祥的预感开始渐渐萦绕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令他心烦意乱。
“我们距离云崖关还有多远?”
为了压制下自己心中对于战局不利的情绪,楚铭轩只好转身看向华辉英,询问着路程的远近。
“回殿下的话,不足五十里了,”华辉英将一直带在自己身边的地形图拿了出来,对比了半晌说道,“依照现如今的行军速度,再过一个半时辰便能感到云崖关城下。
“殿下可有其他吩咐?”
“没什么,”楚铭轩为了军心稳定着想,最终还是没能将自己心中的不祥预感讲出口,“只是觉得……时间过了许久一般。”
“殿下心中……可有什么疑虑?”
华辉英毕竟是跟在楚铭轩身边三四年的亲信,若是连楚铭轩脸上的这点异常都瞧不出来,那他还是趁早另栖良木的好。
“……总觉得此事中充满着种种陷阱,”楚铭轩想了半晌,最终还是同华辉英将心中的疑惑讲了出来,“但好歹是阿璃那边传来的消息,确实是经过了我们的验证,但……”
“殿下,据我们在天都城内的其他探子回报,东凌国皇后确实是忧思过重,已然病卧床榻,整日用草药续命了。东凌国的那位珍视皇后到了何等地步,又怎会拿自己最为珍视的人来蒙骗世人呢?”
“……罢了,东凌国的皇室终究不同于我们,重情重义是他们的传统思维,或许那位皇后真的如阿璃虽说,需要用草药来续命了。告诉前面,加快行军速度,争取一举拿下云崖关。”
“是!殿下!”
楚铭轩也说不上来这一点对于皇家而言,究竟是好事是坏事,虽说他面上并不会去认同这一种皇家相处方式,但心中却依旧是很渴望这样的氛围。
毕竟在北霖国,只要能登上那个位置,任何东西,任何人都是可以被牺牲在这条路上的。哪怕是自己的自由,哪怕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兄弟,父母,妻儿……随便什么人。
自古以来,他们楚家人为了得到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丢弃了多少本该珍惜的东西,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了。只知道,杀兄弑父殁弟在他们眼中,已然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按顺序或者遗诏即位,在他们皇室之中,都算得上是稀奇之事。
“……罢了,这些事情同我又有何关系呢,”楚铭轩喃喃着自嘲道,“云崖关,将来必定是孤的囊中之物,就连整个东凌国,都将沉臣服在孤的手中!”
秦明昭,孤倒要看看你,是否如世人所说,真的聪慧至极。
令人煎熬且皆觉漫长的一个半时辰过后,北霖军浩浩荡荡的行进到了云崖关门下,并且在十几息的时间内,将自己最为拿手的长阵摆在了城门面前,等候着战鼓擂响的那一刹。
“东凌国竖子,尔等君主已然将你们弃之如履,还不快快给你爷爷我大开城门,夹道欢迎!识时务者,当为俊杰,别届时敬酒不吃吃罚酒后,悔不当初!”
叫阵的人说话要多阴阳怪气,就有多阴阳怪气,甚至是在他叫阵后,身后还传来了阵阵为之喝彩的嗤笑声和附和声。
“就是!开城门投诚吧!我们殿下必定会重重有赏,绝不会亏了你们任何一人!只要你们主动大开城门,夹道欢迎,我们便不会主动去伤你们城中一人!”
“哈哈哈……被抛弃在这里了,怎得还这般愚忠!”
“就是,被人当猴耍还这般忠心耿耿!这定是一条条好狗啊哈哈哈哈……”
……
嘲讽声、冷笑声……不绝于耳,城墙上的连擎和被气得脸色青黑得如同那万年锅底一般,恨不得此刻立即身披战甲,带着城中仅有的两万驻军彻彻底底地杀出去,将这些杂碎全部留在这里做花肥!
“你别拦着老子!你有本事就放老子下来!老子要跟他们决一死战!!!”
肖无遗一边承受着某人的无差别攻击,一边竭尽全力将人死死地压制在城墙之下,不肯让他乱来什么。毕竟这是两位殿下重点交待过的,无论对方说任何充满侮辱和羞辱的话语,都不要去理会。
“你丫就不能塞个棉花消停一会吗!”
肖无遗又气又恼地死死瞪着面前时刻准备着冲出去大干一场的某人,手臂不由得又使了几分力气,同韩麟一起压制着这个不安分的人。
“若是坏了两位殿下的大计,你觉得你还有脸面在这里像是缺了脑子的二货一般在这里上蹿下跳?!连擎和,你就怎得连这点忍耐力都没有了?你身为一城之主,就不能表露出自己的一点点耐心?!”
“那总不能等着他们问候咱们祖宗十八代吧!”连擎和气不过,一个手肘,一个闪身便将肖无遗和韩麟的所有钳制统统扫落了下去,指着城门下方那一群无赖流氓大骂道,“你听听这些都是人话吗!”
“你个死脑筋!”
肖无遗气不打一处来,随手抓起一个东西就丢向了连擎和,“殿下没准许你擅自出动,可又没说不准许你骂回去!你不是号称当年天都城虎妇柳十娘的亲传弟子吗!这点程度就让你当缩头乌龟了?!”
“……你说什么,殿下并未下令……”闻此言,连擎和像是被人当头棒喝了一般,彻底醒悟了过来,眼神中的愤怒猛地化为了一阵阵连最擅长识人眼神的乱步都看不懂的光亮。
“那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