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只要是可以被燃烧的,都在刹那之间,被这等幽绿色的恶魔一口吞入肚中!噼里啪啦的燃烧声,便好似是这只恶魔咀嚼的声音,令在场无数前来救火的士兵陷入了无尽的恐慌!
“啊!!!救命啊!!!”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救我!救……”
……
有的士兵还在满地打着滚,企图熄灭身上点燃的火焰,有的士兵却还没来得及说出求救的话,就已然被这股诡异的火焰吞噬殆尽,成为了地上一撮不起眼的灰烬。
“……鬼火,这是鬼火!”
不知是何人突然喊出一句,围在四周束手无策的士兵们更加惊慌了,顿时都大喊着“鬼火!鬼火燃起来了!”“是鬼火!是那些东凌国人找我们索命来了!”“不,不是我!不是我!啊……”
整个军营的南边在这一时间,变得更加混乱了。所有被幽绿色火焰围困在当中的士兵,在这一刹那,都变成了一只只束手束脚的乌龟,不停地火海中无措地呐喊着,呼救着。
而造成这一切的幕后主使,却已然带着自己的师父和师姐从军营之中逃之夭夭了。此时的三人,正站在距离此处较远的一颗高树上,远远地观望着这一出闹剧。
“不得不说,还是你狠啊,”越凌寒轻笑着将手边的清酒递给秦明昭,“给,喝点酒压压惊。”
“……你看我像是需要压惊的样子吗?”秦明昭轻笑着反问道,顺手将清酒递给了洛燕,“师姐,来两口,润润喉。这么大的动静,那个老妖怪再不出来,就说不过去了。”
“也是,”洛燕看着眼前这一出闹剧,也没了之前崩溃的心境,反倒是多了几分大仇得报的舒畅感,“这样算得上是便宜他们了。”
洛燕话音刚落,远处的军营中顿时卷起了一阵沙尘风暴,将所有的一切都掩埋在了这一场沙尘之下。而那幽绿色的恶魔在沙尘的逼迫下,也渐渐没了之前嚣张的气焰,随后化为了一缕缕的白烟。
看到那白烟升起,秦明昭就知道,自己所抛出的那一小瓶火石粉,应当是被彻底盖灭了。不得不说,这毒王谷提纯过的火石粉就是好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烧毁了四分之一的军营。
当真是可喜可贺的结果。
“行了,热闹看完了,”秦明昭拿过洛燕递来的酒壶喝完了最后两口,随后背起洛燕,看向一旁还意犹未尽的越凌寒,“赶紧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随后,师徒三人便趁着军营还在混乱之中时,脚底抹油立即开溜,顺利避过了北霖军前来搜索的先遣队,也避开了北霖军在城中巡逻的士兵,成功地回到了之前的旅馆内,摘下了隐匿符。
旅馆中,秦明昭的房间内。
“呼……”
成功死里逃生的秦明昭在卸下一切警惕后,彻底变成了一摊猫饼,摊在了房间内的藤椅上,瞥着不远处正在为洛燕诊脉的越凌寒身上,“她身上的软筋散如何了?”
“无妨,”越凌寒挑着眉收回了诊脉的手,满眼皆是紧张过后的轻松,“你师姐并无大碍,就是这软筋散的效用比起一般的来讲,还是霸道了许多,所以一时半会还是消除不掉。
“至于毒性便不用你操心了,那老妖怪还算是有点良心,没有用毒,”越凌寒很是心疼地看着洛燕的手腕,“个老变态,居然没死成,真是气煞我也!”
洛燕很是担忧地看着一旁瘫在藤椅上的秦明昭,忧虑地询问道:“阿昭,那个大祭司,当真是当年的五斓教教主?”
秦明昭想起方才洛燕的对那人所说话语的陈述,还有对那人的描述,虽说还是不怎置信,但还是确切地点了点头,“没错,应当是他。毕竟这天底下,能在青魅和玄魁连击下活着的人,并没有多少。
“看来子夙说的不错,这老咸鱼才当真是世间最大祸害。最先前他就因子夙的三道天雷被劈得修为尽失,还损了颜面。可他不仅没死,修为还更加强大了,甚至还创立了五斓教,继续为祸世间。
“后来因得他手下幻金造孽,又被我们寻到老巢,杀了过去,还捅瞎了他的右眼,刺穿了他的心脏,甚至还将他的蛊虫一把火烧了。
“本以为这般就可以让他彻底从世间消失,却不曾想现如今的他依旧活蹦乱跳地活着,还当上了大祭司,前端时日还派人来东凌国膈应人,可见这家伙生命力,是真的的顽强啊……”
跟那什么似的,打都打不死。
秦明昭不由得靠在藤椅上,仰天惆怅了起来,“这种祸害,日后若是不除之而后快,那定又是人间的一场腥风血雨啊……也不晓得子夙那里可有什么方法。”
越凌寒听秦明昭三句不离顾寒渊,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心酸,连连嫌弃,“行行行……你可拉倒吧,三句不离你那准夫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已然成婚了呢!整天念叨念叨的,也不嫌烦。”
“自然不烦,”秦明昭想也没想一个白眼甩了过去,“您老现如今有时间在这里唠嗑儿,不如替徒儿我想想法子,怎么将北狄部落争取过来,好让这场仗快些结束。
“边关战事好容易才安稳两年多,还没来得及开始繁荣,这帮天杀的北霖军又要来搅局,打破这来之不易的安宁不说,还他祖宗的拉帮结派,妄图吞下我东凌江山?
“呵,当真是老寿星上吊,活腻歪了。也不想想,我东凌国大好江山宏伟壮丽,他麻雀之脏可能吃得下?呵呵,也不怕将自己那一口腐朽之牙给崩了。”
“那你不如来讲讲,这些时日你都知道有关北狄部落的什么了,”越凌寒靠在墙壁上,笑意盈盈地看着变成一摊猫饼的徒儿,“为师就破例为徒儿你当一回军师。”
“……当真?”
秦明昭有些震惊越凌寒的回答,随即猛地坐直了身体,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自己这位向来做惯了甩手掌柜的师父,“师父你当真愿意出谋划策?”
“丫头,你别忘了,”越凌寒哼笑一声坐在了秦明昭身侧的案几旁,拿过了一直侍候在房间内清明递来的纸笔,“为师曾是前朝洪太师的关门弟子,学到的东西,可不必你在你太傅那里学到的少。”
“……也是,我怎的忘了,”秦明昭愣了半晌,随后失笑着看向自己已然认真起来的师父,“有时因得你这般懒散的模样,我竟是忘了,你也曾是东凌国名震一时的探花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