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下次再敢这般不珍惜自己的身子,”秦明昭一边抱着已然睡熟的洛白暖着手,一边绷着脸恶狠狠地威胁道,“我便让赫连安在你的汤药中再加三钱黄连!苦死你!”
“子夙知错,”顾寒渊连忙做出一副小伏低的表情,配合着秦明昭这般可爱的威胁,“子夙知错,阿昭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计较我这行径了,可好?阿昭,阿昭,阿昭~”
秦明昭最是受不了顾寒渊这般亲昵地呼唤自己,当即便败下阵来,“噗……”而后笑着便倒在了顾寒渊的怀中,亲昵蹭着他放在身前的手掌,“好吧,可孤若是这般原谅你,岂不是显得孤很没面子?”
“那殿下想要如何惩罚?”顾寒渊笑着俯身弯腰,轻轻吻着秦明昭的唇角,喃喃地说道,“这般补偿,殿下可还满意?”可浅尝辄止怎可能满足这一条春心开始萌动的老咸鱼?
而后,还未等秦明昭说些什么,顾寒渊便直起身,猛地将她怀中的洛白抱到了一旁,趁着秦明昭还在疑惑愣神的空挡,猛然将秦明昭抱在怀中,双手不重不轻地禁锢着秦明昭,眼神逐渐深邃。
“阿昭……”
未等秦明昭回应,便觉唇上一重,一股熟悉到极点的气息猛地顺着那微凉的舌来到了自己的唇齿间,搅扰着自己本来平稳的气息,带着自己在那片温柔甜腻中起舞。
“唔……”
秦明昭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已然被顾寒渊吻了个彻底。一只温热的大掌温和地托着自己的后脖颈,防止自己再次退开,还有另外一只,则是紧紧地将她揽在怀中,不由分说地限制着她暂时的自由。
“阿昭,子夙这般补偿……可还满意……”
“满意唔……很是满意……”
秦明昭一边感受着某人浓烈强势的爱意,一边在内心不住地流着“感动”的泪水。
能不满意吗?若是再说不满意,自己明日恐怕戴着面纱上朝了。自己穿着高领朝服上朝,已然是引来一大片朝臣好奇的目光,还有主座上那恨不得炖了顾寒渊的“和谐”目光。
若是再带着面纱……
恐怕主座上那位要提着大刀冲下来砍人了。为了君臣和谐,秦明昭只能暂且选择“牺牲”一下自己了。
唉,甜蜜的负担,有时候也不是很好呢……
就在秦明昭还在为粮草押送运行的随行官员名单发愁时,秦明谦却在此时,也就是三月初六这一天遭受了刺杀。虽说性命并无大碍,但在短时间内,秦明谦的右手却是无法抬起。
“严查!”秦明昭脸色铁青地凝视着秦明谦那只被吊起来的手臂,眼神阴戾,浑身充斥着他人勿近的煞气,“告诉赫连卿,三日之内,将人找出来,送到琰王府!”
“是!”夏至不敢耽搁,连忙飞身而出,前去送信了。
“……阿昭,”秦明谦瞧着眼前如此暴躁的妹妹,心中暖意涌上心头,努力舒展出一个笑容来安慰秦明昭和秦明岚,“无妨,阿岚也并不必太过担忧,性命了无大碍,便已是做好的结果。”
“可是……”秦明岚还想争辩什么,却见秦明谦轻轻摇着头,制止了他接下来即将出口的话语。
“无妨,”秦明谦低声抚慰着弟弟妹妹,“舅父已然来瞧过了,说是只要这段时日好好休养,加之辅以药物、锻炼,便能将右手恢复到日前的状态,不必过于担忧。”
“……你总是这般安慰人,”秦明昭蓦地红了眼眶,别过脸掩盖着自己的情绪,“说的话也总是这般具有欺骗性。”
“二哥何曾骗过我们阿昭,”秦明谦哭笑不得地伸出手来抚平了自家妹妹有些翘起的鬓角,“二哥所言,句句属实,怎得会骗我们阿昭呢?”
“上次受伤你不也是……”秦明岚还想着去揭自家哥哥的老底,但下一秒却被秦明谦一记眼刀彻底瞪了回去,悻悻地闭上了嘴,将这些话又再次吞了回去。
“上次怎么了?”还没等秦明昭反应过来秦明岚方才说了什么,便被秦明谦直接端过一盘糕点糊弄了过去。
“阿昭饿了吧?”秦明谦用那只完好的手端着盘子,连忙递到了秦明昭手中,有些心虚地掩饰着方才那个没能讲完的话题,“我记得你早膳还没用,就冲来了我这里……”
“好像是这么回事……”
站在一旁观察到了全貌的顾寒渊只能一边叹气,一边摇头,感叹什么叫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本以为自家这猫儿已经够精明的了,可没成想,竟是被这狐狸用一盘子糕点糊弄了过去。
然而,同秦明谦一样想法的顾寒渊却是在和他确认过眼神后,将这个话题也默默地隐藏了起来,不再去提及,免得秦明昭过于操心而劳心伤神。
毕竟这些时日,秦明昭已然为白虎营的战力提升,和粮草运输、战略配备等的方面操碎了心,他们也不想再为秦明昭继续增添精神上的负担,继而加重她肩上的重量。
顾寒渊侧目观察着自己身旁眼底依旧存在乌青的挚爱,心中已然将北霖国的祖宗十九代彻底问候了一遍,甚至是还想立即赶往北霖国,将他们那龙椅上的九五至尊彻底暴打一顿!
要不是他们楚家搞出这等幺蛾子,他家猫儿也不至于这般劳心劳力!尤其是现如今这个,更是过分之际。如同狗皮膏药一般,怎得都甩不掉!
国师暴怒,国师烦躁,国师表示想杀人灭口。
明明他那双不知道有多亮的眼睛,都已然瞧见了阿昭眼睛下方的淤青,却还要恬不知耻地凑上来,问这问那,还要邀请秦明昭去府中下棋。
世间最没有眼色的,应当莫过于此了吧!
“子夙,你怎的了?”突然间,顾寒渊的袖子被一只柔荑轻轻扯了扯,而后他垂下头去,便和一双略带着些许疲倦的眼眸对上了,瞬间,他浑身的戾气尽数被收了起来,继而满心温柔地看向她。
“无妨,”他探出掌心,在秦明昭有些乱的发心上轻轻揉搓了两下,感受着手下柔软的青丝,心中的烦躁彻底散去,“只是想到了些不太好处理的事情罢了,有些烦躁。可是吓到你了?”
“并未,”秦明昭起初倒是被这冲天的怨气惊到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有些茫然地看了一圈,才发现是她家国师,不知道又一个人想到了什么,“担心你罢了。”
顾寒渊笑笑,揉着她的脑袋,无言地安抚着她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