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想借着此番他们来府上的时机,去瞧瞧他们究竟去了何处,好揪出他们背后之人,可对?”秦明岚和秦明谦一点就通,不愧是当初三个时辰就能理解并背诵《出师表》的人。
“那……”还没等秦明谦开口再询问什么,只听门外夏至和寒露喘着粗气的声音传进了门内。
“你丫给爷跪下!堂堂七尺男儿上门做贼,可真有你们的!”
“老实些,跪着!来我们帝姬府上盗窃,也不出门看看黄历。”
……
“夏至,”秦明昭端坐在屋内,冷淡地下达着命令,“将他们下颌卸了,去除上衣,灌酒。”她倒要看看,这批人,可否就是此前在天都郊外埋伏自己和秦明岚的人。
“是,殿下!”
顿时门外传来阵阵骚动,叫骂声、吵嚷声络绎不绝,四人就这么淡定地坐在前厅里继续喝着酒,时不时地给拿起筷子消灭的桌上还有残余的饭菜。
不多时,夏至和立秋各拎着一个五花大绑的男子走了进来,“殿下,他们身上都有雪莲花印记,且这两人背上的雪莲花印记格外特殊些。”随后便强制两人转过了身,露出了背上的印记。
是一朵被加了金云纹边的雪莲花,看来应当是和宫中脱不了关系。秦明昭心中如此想着,不由得眯了眯眼,开始盘算下一步的计策。
为何她敢笃定这雪莲花印记出自北霖国的宫中?
那是因为她曾见过这样的文印,就在莫璃轩身边,那个前来和莫璃轩谈判的北霖国代表身上。他当时在大殿上指着莫璃轩破口大骂,说他不过是北霖国新皇身边的一条狗,有什么资格和他谈判。
当时满朝文武被吓得不敢吱声,都低着头装着死。毕竟那时候的满朝文武在秦明海和莫璃轩的双重加持下就是一帮傀儡,只会附和叫好的傀儡。
本来没什么,莫璃轩被骂也不是一两次了,那时候北霖国基本上是可以在东凌国横着走了。当然,前提是莫璃轩不会在意。至于秦明昭是怎么看见的,就得从那个使臣作死开始说起。
那个使臣估摸着是喝高了,仗着自己是北霖国新帝身边的心腹,不仅敢指着莫璃轩的鼻子骂莫璃轩是条狗,还指着秦明昭的鼻子骂,说她活不长久,一看就是个可怜的短命鬼。
可当时莫璃轩最听不得的话就是有人说秦明昭命短,当即莫璃轩便黑着脸来到中央,向他下了挑战书。使臣也硬气,当即一把将上衣扯了下来,就拿起身边小厮递来的长剑和莫璃轩比划了起来。
结局当然是使臣在大殿上被斩了首,毕竟那个时候的莫璃轩可不准许任何一个辱骂秦明昭的人,继续活在这世上。
也就是在这时,秦明昭看见了那人背后镶有金云纹边的雪莲花文印,也因此深深地记在了脑子中。毕竟她想要验证的,是莫璃轩身上有没有这种纹路。
可最终结果没能如她所愿,即使她有心想要将莫璃轩灌醉,可莫璃轩却以为她是在缅怀过去,想要以此来伤害自己,便把摄政王府上上下下,所有地方的酒全部付之一炬了,生怕引起秦明昭伤心。
秦明昭冷笑一声,将思绪拉了回来,“自以为是,”随即便挥了挥手,让夏至他们退了下去,“你们先下去吧,其余人等押入轩镜司,让霍珲翎去问。”
“是,殿下。”
随后前厅的门被虚掩上,夏至和立秋退了出去,屋内只剩下了六人。“说说吧,谁派你们来的?”秦明岚轻笑一声,例行询问,至于他们会不会回答,那看他们自己,反正最后都是要拷问的。
“竖子!布下陷阱,当真卑鄙!”左边那个跪着的竟是恶人先告状,瞪着眼大骂着座上的四人,“若非那书房像是着了魔一般撬不开,岂有现如今你们这般耀武扬威之时?!”
“可笑,”秦明昭冷笑着,眼中满是嘲讽与轻蔑,“孤在自己府上设些陷阱又有何妨?孤觉着有趣,你又能奈我何?再说了,若非你们自己蠢笨,何至于被抓到此地?
“知道书房和卧房撬不开,却不曾收手,竟还妄想着将其付之一炬,行啊,胆子够大,制造混乱方便逃离,也算你们还有点脑子。只可惜,你们遇上的,可不止是这座府邸的主人。”
秦明昭偏着头,俏皮地朝着顾寒渊一笑,“对吧,国师大人?”
“阿昭过奖了,”顾大国师从来不晓得什么叫做低调,十分高调地就承认了自己的行为,“不过,我倒是很是好奇,殿下这里究竟有什么东西,能让他们连命都不要了?”
“总不可能是海衙府司的折子吧?”说实话,秦明昭也很好奇,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来的,“那他们为何不去海衙府司,偏生跑到了孤这里?”
“……边关布防图,”秦明谦像是猛地想到了什么一般,恍然大悟道,“阿昭,他们有可能,是为了边关布防图。你想啊,咱们中间,可只有你掌握着一个兵营,且北境边关的那些驻军,多半还是白虎营的分支。”
而且最近正值北境边关暗潮汹涌,虽然表面上看着风平浪静,可事实上,海平面以下已然被搅得天翻地覆。就从秦明昭得知北境边关出现马匪和叛徒开始,北境边关早已开始在海平面之下掀起风浪了。
只是现如今有些东西还未送到秦明昭手上罢了,一旦送到了,那将会是一场翻天覆地的暴风雷雨。恐怕等秦明昭呈现上证据的那一日,就是北境边关大换血之时。
当然,这都是后续猜测,现如今那些证据还在路上快马加鞭地朝着这里赶来。
当秦明谦说起边关布防图的那一刹那,底下两人的眼神不自觉地互相交错了一瞬,虽然时间极其短暂,但还是被一直盯着那两人的秦明岚瞧了正着。
“果然啊,”秦明岚轻蔑一笑,“你们那个脑壳进水的皇帝还是没有罢休啊,看来还是两年前孤的阿昭没能将你们打得再疼一些,让你们再长长记性!”
他们一回来,就听秦明昭和顾寒渊讲述着这些时日天都城,包括北境边关异动的事情,当下都被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对着那些个曾经伤害过妹妹和准妹夫的刺客给予了“友好的”问候。
至于有多“友好”,可以问问那些被他们问候的刺客的祖宗十九代,毕竟那些话他们听了,都恨不得从祖坟里爬出来和这两个天潢贵胄拼命。
而这两位后来更是对北境边关那个叛了国的进行了全方面问候,当然,并没有带上他家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