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秦明昭恍然想到了什么,随即沉着声音吩咐道,“那个东西在哪?”
“殿下是指……”清明一头雾水,不晓得秦明昭说的是何物。
“炽云凌,”秦明昭冷声说道,“既然他仗着山高皇帝远为非作歹,那孤只能学着他的方式来了!”
清明和谷雨伴随秦明昭度过了那四年,自然知晓那炽云凌是何物,当下皆变了脸色。“是!”清明应声后,便去寻秦明昭放在库房中压箱底的炽云凌了。
秦明昭本以为这辈子使用炽云凌的机会微不足道,但没成想,边关之战打完不到三年,就又来这出幺蛾子!这让秦明昭怎能不气,难不成要继续放任此人?
很快,清明便将一个不起眼且灰扑扑的盒子交到秦明昭手上,“殿下。”秦明昭接过打了开来,里面赫然放着十五支暗红色的烟花信号,这正是秦明昭所说的炽云凌。
有了炽云凌,便可在极短时间内召集本地残楼的所有分部成员,随后发布命令。残楼并非是江湖上只教授刀术的一个门派,相反,残楼则是江湖上最大的赏金阁,也就是所谓的杀手组织。
三生阁也是残楼的分部,虽说幕后老板是赫连卿,然而这只是表面上的,实际上的大股东,则是秦明昭本人。两人一个负责明面的生意,一个则是负责赏金阁的生意。
虽然秦明昭不敢肯定情报的真实性,但这些分部的人却可以代替秦明昭成为她在北境边关的眼睛,去看看这些人是否真的如情报所说,投敌叛国。
顾寒渊虽然不晓得秦明昭手上的是何等物什,但他知道,这东西应该是他家殿下在江湖上的身份象征。现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帮着殿下找出背后那个可以使用巫术的人。
若不除了,将来定会对殿下产生不可想象的威胁。
晌午过后,顾寒渊回到了国师府,走进了自己同样下了禁制的占星阁,锁上了门。回到桌前,顾寒渊将需要的东西一一摆了出来,随后又踩上梯子,打开了穹顶,等候着黄昏的到来。
而自己则先测算起了北境边关的局势,“艮……离……乾……”顾寒渊紧闭着眼摇晃着手中的龟甲和铜钱,嘴里念念有词,好一会儿,龟甲中的铜钱才被晃了出来。
“嘶……”顾寒渊瞧着那几枚铜钱的位置,露出了不解的神情,“小凶之象,难不成……”顾寒渊不信邪,又卜算了几次,出来的结果都和初次的是一样的结果,为小凶。
也就是说,此次危机并非是殿下担忧的那样,会成为前世最终谋害皇太子马革裹尸还的缘由,虽然是小凶之象,但也不可忽视,毕竟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顾寒渊不敢耽搁,立即又测算起了秦明昭提到的寒镜关和枫火关等北境四关,挨个测算了一遍,随后又将藏在夹层中的气运图拿了出来,一一比对。
“看来真如殿下所知晓的那般,寒镜关是在败坏东凌国的气运,并非善类啊……”顾寒渊回想着两年前的那次卜卦,他是测算到北境边关有异乱,但并未实际猜测到是哪里。
现如今再次回忆起前面的卦象,正好和此番为寒镜关测算的卦象分毫不差,除了比两年前卦象更为凶猛之外,铜钱的位置都未曾发生改变!
“贼心不死啊,”顾寒渊不晓得想起了什么,忽地冷笑着说道,“你还是如同前世一般,想要对殿下下手啊……只是这一次,本尊不会再袖手旁观有关殿下的一切!”
而与此同时。
莫璃轩被皇帝召见,正赶往御书房,却不曾想,在路上碰见了一位没有想到的人物。
“见过大皇子妃。”莫璃轩虽说已然位及人臣,但对方好歹是皇家的人,只好先行行礼。
司马薇愣了一瞬,被身后的宫女悄悄地用手肘碰了一下才回过神,连忙回礼,“丞相大人。”虽然她表面上瞧着风轻云淡,甚至还有些娇羞,但实则内心充满了震惊和欣喜。
惊的是,此人背后的气运图,竟是模模糊糊形成了穷奇的模样!这可是不可多得的权臣气运!
喜的是此人正好是可以辅佐秦明海将黑蛟气运化为黑龙之人!若是得他相助,定能将那两位的气运压制下去,从而扶持秦明海登上大统之位!
司马薇没有将惊喜之情表露在脸上,只是匆匆行过一记礼后,便带着身后的宫女们离开了。只是莫璃轩没有瞧见的是,司马薇在离去后,脸上尽是欣喜和欢愉。
莫璃轩见大皇子妃离去匆匆,只当是世间女子害羞罢了,随后便跟随着大太监前往了御书房,同秦弘安商议政事去了。
回到宫中,司马薇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被迎上来的秦明海一把抱了起来,往回走着,语气半责怪半关心地问道:“你去哪了,暑气正盛,怎得也不打把伞,晒坏了又当如何?”
“比起妾身自己之事,”司马薇连忙抱紧了秦明海的脖颈,生怕自己掉下来,“妾身倒是发现一桩有趣的事来,殿下可要听听?此事事关殿下未来之气运,殿下可要听听……你别扯,这是今儿母妃刚送来的薄纱!”
“什么薄纱不薄纱的,”秦明海抱着司马薇来到内室,邪笑着说道,“孤只晓得孤的爱妃穿着甚是好看,好看到孤忍不住想下手。”司马薇饶是已然和秦明海有了夫妻之事,但还是忍不住因此红了脸。
“别闹,”司马薇止住了秦明海乱窜的手,神色肃穆地看着面前的丈夫,“说实在的,今日我倒是瞧见了一位年纪与你相仿的大臣,你可知我说的是何人?”
“不是莫璃轩,就该是顾寒渊,”秦明海端过一旁的温茶递给司马薇,“半刻钟前晾的茶。朝中可以入宫的,只有这二位瞧起来,与孤年纪相仿,不是爱妃说的,可是这其中的一位?”
“正是莫璃轩,”司马薇接过茶杯小口小口地饮着,“殿下还猜得正着。前些时日我才将殿下的气运稍稍修改,今日便让我碰上了这位能让殿下出海成龙的人。
“此人现如今气运并未形成,但若是假以时日,定能助殿下荣登大统。”
“那爱妃打算如何?”秦明海饶有兴趣地问道,“需要孤前去作甚?”
“殿下稍安勿躁,”司马薇拍了拍秦明海的脑袋,“还有几日殿下便可解除禁足上朝了,届时殿下不妨好好观察一番这位朝臣,若是可行,殿下也不妨请他来宫中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