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妆来之前不是没想过这王妃不好惹,但是从情报上来看卓缦的的确确完完全全就是一个被母亲保护的非常好的大家闺秀。母亲死后便被将军府的奴才欺凌,且性子软弱无能。她再三考虑,又恰巧冬梅将扇子的事和她一说,她最终还是决定给卓缦一个下马威。本来都与她计划设想的一样,自己凭着冬梅的证词先处死卓缦的贴身婢女,谁知道就差最后一步,卓缦却突然冒了出来。琳妆在心里打量着,最后她还是认定了卓缦的性子必定是不敢与她叫板,方才那样怕是见自己的婢女要被处死,急了,才表现的如此。想好了后,她笑着开口道:“王妃,这贱婢可是王府里的贼,偷了厨房的东西不说,还偷了王爷的……”“你给我闭嘴。”
卓缦立刻打断琳妆的话,冷冷笑道:“你是没听见她说什么?看来主管的耳朵不怎么好使,要不要本王妃就为你重复一遍,主管”“主管”两字被卓缦拉得很长,满是讽刺的意味。琳妆没想到卓缦会打断她,一时被噎住了,青着脸,不知道说什么。倒是冬梅伶俐,立马道:“胡说!这明明是奴才们的晚饭,王妃的晚膳怎么会吃这个!”
话一出口,琳妆便投去了一个赞赏的眼神,冬梅自己也得意起来,只是那脸上的笑容还没挂多久,便“啪”得一声,卓缦挥手打歪了冬梅的半边脸,带着浓浓的鄙夷道:“本王妃与主管说话你一个贱婢插什么嘴,还敢质疑本王妃的话,主管手下的人真真是管教的好啊!”
全部人都是一惊,尤其是冬梅,仿佛卓缦是什么豺狼野兽般,琳妆的脸是青了红,红了黑,像是唱戏的脸谱,五花八门的。“啪!”
又是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把众人从方才的惊愕中拽入了另一个愕然,只见琳妆恢复了原本优雅的姿态,一只藕臂还停在半空中,而再看冬梅,两边的脸庞都是通红,嘴角还渐渐渗出血来,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错愕地看着琳妆,一脸的难以置信。“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王妃岂能是你能够随意评论的?在我面前随随便便也就罢了,如今到了王妃这,怎的还是这般,浣衣房的丫头果然是上不了台面。”
琳妆放下手,略带责备地口气,听着是在训斥丫头,暗地里却在指卓缦竟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促使丫头一般见识,给她扣实了个斤斤计较的帽子。琳妆再怎么说也是曾在皇宫那个深海里混了几年的人,还被皇帝如此重用,被赐于王府担任管事,自然是有点本事的,有点心计的。方才是被卓缦惊住了,她实在没想到卓缦竟也是个狠角色,如此看来在将军府的这几年卓缦有可能都在扮猪吃虎。怎么一想,琳妆突然感到心底一凉,这样一个可怖的人物,将来会是自己的对手……不安的甩了甩头,她不敢在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