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的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
他冰箱里还有些菜,发烧的病人吃些温热的米粥是最好不过的了,可惜她厨艺有点废。说了好半天,他也不放心让她下厨,非说什么厨房是她能待的地方吗?然后死死拉住她的手,一步都不肯放她离开。
最后还是哄了好半天,答应他等他发烧好了给他亲亲抱抱,做些过火的事情才勉强答应了。
林清苡:?到底是为谁好?怎么对他好结果自己还要挨欺负?
厨房挤了两个人,主厨任由副手给她带上围裙,乖巧的样子看的程煦桐心头痒痒的,想亲,但是不行,怕传染给她。
不仅发烧还有感冒的症状,一病免疫力直线下降。
喉结上下滚动着,咽口水也疼,不咽就是烧心烧肺的燥热。
她抬头就看见他看着她,神色晦暗不明,她眨了眨眼睛,疑惑不解的发问:“怎么了?”
满腹骚话最后只在唇间辗转出两个字,“饿了。”
她想想也确实是该饿了,他这种老干部养生作息,早饭是必须得吃的,这都过了点了,能不饿吗?
“等等我,我很快的。”
“想吃。”又是两个字,这次她听出来一种缱绻的意味,闷闷的声音更能扰乱她的心神。
她现在听出有些不对劲了,这是要吃什么?!
“怎么做啊?我现在该做什么?”
程煦桐没回她,自己转身把灶台上的小青菜一把全薅起来,水流下仔细的冲洗。
他动作很快,也归结于这段时间常常下厨房,动作也是越发的利索,很快,洗干净的小青菜绿油油的,菜叶上还沾着细小的水珠,一看就嫩生生的……
怕她动刀危险,他甚至是将小青菜按在案板上切得细碎再盛到碗里才端给她的,淘米这件事最后也被他抢走了,原因是女孩子少碰冷水。
现在该少碰冷水的是他吧,一个发着烧的病人还这么生龙活虎的?还跟一个身体康健的人抢事做?
全程林清苡就做了三件事,一是将米和水丢进去,二是把切好的小青菜放进去,三是把它们搅和搅和。
还挺简单的,是吧?
那必须简单啊,这什么事情都用不到她做,火也是他点的,总而言之她就是一个不能沾水不能碰火的布娃娃,身上的围裙穿在她身上属实委屈它了,她这是就做些不动脑子的事。
闷着盖子,粥在熬煮。
咕噜咕噜的,屋子里飘着香气,一开锅盖,米被煮到开花,咕噜咕噜冒着小气泡。
怕他昨晚上喝酒到现在一直空腹不舒服,煮了一大锅的粥,管够。
她也就盛了一碗坐在他对面,才喝了一口,他就开始找事情做了。
刚刚活蹦乱跳的人一下子就蔫巴了,没什么力气的倚在椅背上,非得说自己是个病人,得要悉心照料。
他推了推面前的碗,一口没动呢,眼皮微抬,懒散的望着她,“我是个病人。”
她去盛粥之前他面前的碗是什么样她回来之后就还是什么样,甚至连勺子都没动地方,摆在冰冷的大理石桌板上。
他现在的样子,林清苡不由会想到闹脾气不爱吃饭的小孩子,也不知道他和小孩子是谁更加难哄一点?
小孩子都知道自立自强,小孩子两三岁就可以自己拿筷子吃饭,她给他拿的还是勺子,总不能他连小孩子都不如吧。
她不想惯着他,想让他自己吃粥。
“所以?吃粥好的快。”又是往自己喂了一口粥,别说,她手艺难得长进,继方便面之后她唯一会的菜谱就是小青菜粥了!
少有的厨艺成功让林清苡欣喜,人一开心吃的也就多了,一口一口往里炫。
“病人哪有自己动手的道理,我手上没力气。”他把玩着勺子,神情还是恹恹的,一时不察,纯白的汤勺掉落在大理石桌面上,清脆的响声唤来了她的注意。
高度不是很高,勺子没有破损,也还是吓到了她一大跳。
这是迟来的叛逆期?她看着自家男朋友只勺子发出声响一刹神色紧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你还小?要人喂?”
抿直的唇线向下几分,“要喂的。”
噢,这回不是两个字了,他也长进了。
林清苡吃软不吃硬,不然也不会每次但凡他撒娇她都会退让了,实在是舍不得拒绝。
“走的最远的路不过是你的套路。”
话是这么说,人该喂也还是躲不过。
林清苡起身,绕过餐桌,坐在他身边,拿起被他发泄的勺子挖了一口粥,往他嘴里送。
结果人家直接不张口,她也没法硬塞进去,“你干嘛?”
不会是又在闹脾气吧?这不都喂他了吗?
搞不懂搞不懂,男人的心变得也好快!
等到她把勺子拿远,他才启唇,“没吹~”
“都放了这好些时候了,哪还会烫?”
她哪会真烫到他,她入口的时候还是烫的,他这碗都放了十多分钟了,哪还会烫。
难搞的男人依然不管不顾的提要求,“不管,要吹。”
破案了,他可比小孩子难搞多了,小孩子可不会这么吹毛求疵的。
能怎么办呢?她对他束手无策,只好舀一勺吹一口,再给他送进嘴巴里。这么看,其实她有点像服侍暴君的凄惨小婢女,不过这话她没敢说出口,怕暴君不满意,又得提一大堆要求。
有了人喂粥的暴君吃的很开心,似乎她吹的那一口是仙气,不吹就不肯吃,娇气的很。
一口接一口的,最后还续了两碗,对她做的粥很满意,吃完最后一口还不忘夸赞她,“宝宝就是聪明,熬得粥好吃的不得了。”
虽然她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说实话,准备部分全是他完成的,她只负责丢进去搅和一下,没什么技术含量的!
吃完粥之后又由着她给扶回床上,真把这个不理人事的病人演绎的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