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踏青的,不仅有达官贵人,也有不少平民百姓,清官小吏。
辛柔切了一小碗的桃肉给浦俊成推了过去,一脸羞涩,可等了半晌都不见浦俊成有反应,愣了一下,抬头,见他直愣愣的盯着一个方向,痴痴呆呆的。
她顺着看过去,见是那个长乐郡主,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郁闷的一转视线,见盯着长乐郡主的不止浦俊成一人,还有先前见过的雍王,那一席上坐着的几个男人,哪个不比浦俊成要强上许多?无论是容貌气度还是言行举止,都可以说是吊打浦俊成。
辛柔眼珠子转了一圈,心里有了主意,故意一脸心里难过但还是善解人意的模样,柔柔开口:“表哥……你是不是还是放不下长乐郡主?”
她掐着嗓子,一副欲语还休,难过心碎却还强撑着笑的柔弱模样,看的浦俊成心里一阵愧疚,下意识摇头,低头含糊其辞:“没有的事……”
辛柔苦笑:“表哥,你我一同长大,你瞒不了我。”
“长乐郡主那般的人物,看了一眼,其他女子从此就形同草芥,我明白的,就算阿柔做再多,比长乐郡主早认识表哥你这么久,也不过是螳螂挡车自不量力。”
浦俊成被辛柔越说越愧疚:“表妹,我知道你的心意……可……可……”
他支支吾吾一脸为难的模样,哪怕强压下去也掩饰不住语气里隐隐的自得,辛柔心里不屑冷笑,要不是因为她身边能接触到的优质资源就他一个,她才看不上这么个软弱无能举棋不定的男人。
只是现在不一样了,只要能借浦俊成当跳板,让她接触到更高的阶级,她就能飞上枝头,光宗耀祖!
前提是浦俊成得能成这个跳板!
辛柔一脸大度隐忍,暗自用言语引导暗示他:“表哥,阿柔没关系的,只要你过得开心,阿柔就会开心。”
她仰着一张小脸,眼里闪烁着水光,坚定的鼓励他:“表哥,阿柔看的出来,长乐郡主也是真心喜欢你的,只是陛下赐婚,横刀夺爱,你若是真心里有她,就该去见她一面,哪怕问明白她的心意也好。”
浦俊成心动了一下,但身份的悬殊让他又是自卑又是胆怯,嗫喏着:“可她要嫁的是雍王,我自然是比不上雍王的。”
辛柔看自己这般暗示,浦俊成还是烂泥扶不上墙,不由得心里生了几分厌恶,还得强忍着性子:“表哥何必妄自菲薄,你与长乐郡主年龄相仿,那雍王可是大了郡主十几岁,是郡主的叔叔辈。”
“长乐郡主娇生惯养,怎么可能会愿意嫁给雍王这么这个老男人?分明是雍王使了手段才让陛下赐婚的。”
浦俊成越听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辛柔柔柔的嗓音让她的话更多了几分蛊惑力。
“表哥,或许长乐郡主就是在等你主动找她,把她从雍王手里解救出来,你要是担心这担心那,错失良机,让郡主对你失望了,这才是真的让郡主入了火坑。”
浦俊成被她说的热血澎湃,看向另一旁坐着的谢俶,顿时觉得有底气起来:“表妹你说得对,虽然我在外貌上比不上雍王,但是至少我懂郡主的心思,雍王年纪这般大,都可以当郡主父亲了,他性子也冷冰冰的,如何能让郡主喜欢?”
看总算把浦俊成给说通了,要不是怕崩了她在浦俊成心里培养的好形象,恐怕她现在已经把白眼翻到天上去了。
“对,表哥,不如咱们去拜见郡主?毕竟是旧相识,碰上了不见个礼,岂不是有失礼数?”
只要进了那个圈子,金龟婿自然唾手可得。
宋撷玉正和顾安宁她们说话,她们正在聊宋如瑛的事。
“前些日子碰见了她,我几乎认不出来了。”邢绣芸有些难受,往日里在淮阴王府,她看宋如瑛可怜,也曾出手帮过她,邢绣芸私心觉得,两人关系不说亲密无间,但也算是相熟,怎么料到前些日子见到她,竟是态度判若两人。
武郦乐在一旁听不过去,主动帮邢绣芸开口:“岂止是认不出来,宋良娣还如意针对邢小姐,邢二姑娘拿了什么首饰,她便抢什么。”
这话可是捅了马蜂窝,李陆冬气的不行:“还真是小人得志鸡犬升天!如今嫁去太子府,便以为自己真是那人上人了,沈昭昭做了太子妃都没她这么嚣张!”
邢绣芸极为不安,见因为她的事坏了几位姐姐踏青的兴致,连忙开口:“武姑娘已经帮我教训过她了,”她看着武郦乐的眼神一脸的崇拜:“那宋良娣被武姑娘三两句话说的脸色青红不接,偏偏还没办法发作,有意思极了。”
顾安宁看已经有人帮邢绣芸出气了,这才脸色和缓下来:“幸亏有武姑娘护着你,下次遇到这事别瞒着,姐姐们都给你出头!”
邢绣芸天生良善,年纪又小,她们几人都愿意把她当妹妹护着她,怎么可能任由她被别人欺负了去?
几人正讨伐着宋如瑛,旁侧突然传来一个男人声音:“长乐郡主。”
被人打搅了兴致,几人都有些不虞,看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男子,穿着打扮还算得体,但那料子还是显得寒酸。
“长乐,你认识?”李陆冬靠的近,悄声在宋撷玉耳边轻问。
宋撷玉想了想才记起来这人是谁,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撞上来,还特意来拜见?实在是不像浦俊成的性子。
点头示意:“浦公子,真是巧。”敷衍的打了个招呼,不知为何,宋撷玉有些心虚,莫名有种捉奸在床的感觉,刚想不着痕迹的打量一下谢俶那边的动静。
不看不打紧,这一看就发现谢俶正冷着脸大步朝这边过来,那架势,很有捉奸的气势。
好家伙,宋撷玉这下虽然不知道自己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慌,但确实彻彻底底的慌了起来。
浦俊成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正为宋撷玉还记得他而沾沾自喜,越发确定辛柔的话是对的。
长乐郡主心里必定是有过他的,只是迫于皇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