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你说怎么会有人在寒食节这天跑来求子?也不怕自己这愿送子娘娘没听到,倒让旁的脏东西给听了去,钻进肚子里……”
寒食节是用来祭拜先人,缅怀故去之人,家家户户都得烧纸钱,供香油,跟鬼节差不离,这康平确实是奇葩,什么日子过来拜送子娘娘不行?偏偏挑今天这个日子。
这话一出,别说谢韵然,就是宋撷玉听着都瘆得慌。
“李陆冬,我的事轮的上你在这说三道四?今日我不跟你计较,若是再有下次,我谢韵然也不是好惹的!”
谢韵然挑这天来拜送子娘娘,本就是高人指点,说这一天阴气重,哪怕真是鬼胎……那也是胎。
顾安宁那个贱人一声不吭的怀了孕,还特意等胎安稳了才回去,她又恨又妒,可是偏偏拿顾安宁半点办法都没有,一时鬼迷心窍,跑了出来拜送子娘娘,还好死不死被李陆冬给撞见了!
李陆冬看着谢韵然的背影,只觉得不可思议:“她今天怎么不跟我唇枪舌战二百个回合了?这可不像我认识的顾安宁。”
宋撷玉看她得了便宜还卖乖,没好气的戳了她的头:“不跟你吵还不好?你还想在这一天跟她打起来不成?”
李陆冬盯着谢韵然马车离开的方向,半晌突然瞪大了眼,像是受到了惊吓,小声跟宋撷玉说话:“长乐,你说我不会猜中了吧?这谢韵然是不是想怀孩子想疯了?”
宋撷玉没有理会她的话,转身往自家马车走:“她的事你还是少管,免得惹一身骚。”
李陆冬还在震惊中,跟着宋撷玉上了马车,知道马车往淮阴王府走,她都还没缓过来。
宋撷玉看她时而睁眼时而张嘴时而喃喃自语,没好气的甩了她一帕子:“可别再神神叨叨的了,谢韵然嫁了人,就是司家的人了,安宁回了定安将军府,按理来说谢韵然这会应该在府上陪罗寒如操办祭祀的事,她怎么自己一个人跑了出来?”
一提起这事,李陆冬瞬间回神,绘声绘色的给宋撷玉解释:“自从司晋宇娶了顾安宁之后,司晋宇就分家了,有那罗寒如在,侯府的事哪里轮得着她插手?”
“至于司晋宇自己的府里……噗……”李陆冬突兀的笑出声,一脸的幸灾乐祸。
宋撷玉听到关键处,见她停在这儿,哪里肯依?催着她赶紧讲,李陆冬敛了笑这才开口。
“安宁回了定安将军府,没半个时辰,咱们的司将军就收拾收拾屁颠屁颠的拎着包裹跟着跑去了定安将军府,如今司家,就只剩谢韵然一个人守着整府的仆人。”
宋撷玉还真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一些典故在里面,当下也忍不住笑,等笑够后,这才收敛了几分:“求仁得仁,这都是谢韵然自己求来的,就得她自己受着。”
出去这一趟,李陆冬回来时笑容满面,跟出去时截然不同,亢奋的很,一路上这话就没停过。
才下马车,宋撷玉看着李陆冬大有跟着她一路说回望月阁的架势,不由得头疼起来,一边往望月阁走一边在脑子里想着怎么把李陆冬调走,一时低着头心神都放在了别处。
“长乐,陆冬。”
耳边突然响起了熟悉的男子声音,低低的,透着一股子冷冽。
宋撷玉抬头,看到来人时,惊讶出声:“祁汐表哥?”
李陆冬也没想到能在这见到李祁汐,当下提着裙子就跑了过去:“哥哥,你怎么回来了?也没个口信?”
李祁汐生怕李陆冬跑的这么急摔了,连忙扶了她一把:“你这丫头,都快嫁人了,怎么还是这么莽撞?”
李陆冬哪里能听进去他这些话,他突然回来,她这个做妹妹的高兴的不得了,只知道看着他傻笑。
宋撷玉也跟着过去:“祁汐表哥,爹娘知道你回来了吗?”
看着面前站着的宋撷玉,李祁汐一时颇有些复杂难言,他从许多年前起就知道,祖母想要让他娶宋撷玉,不光他知道,李陆冬也知道这事,也正是因为这事,所以李陆冬才看宋撷玉一直不顺眼。
只是他好不容易接受娶宋撷玉当自己妻子的事,突然又出了星命的事……
“我刚从姑姑姑父那边回来,听下人说你和陆冬出了门,这才特意在这等着你们二人。”
他说完,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一个姻缘扣:“听说陛下亲自给长乐你和雍王订亲,恭喜,这是我给你的贺礼,是阳顶山求来的。”
宋撷玉接了过来,认真的道了谢:“辛苦祁汐表哥费心了。”
李祁汐苦笑:“这不只是一份贺礼,也是我的歉礼,幸亏有了这转折,不然……”
宋撷玉自然知道李祁汐是在愧疚什么,嘴角的笑多了三分无奈:“祁汐表哥,这是与你无关,与李家无关,是老天既定的因果,人力不可逆转。”
李陆冬见气氛太过沉重,连忙摇了摇李祁汐的手,假意嗔怪:“哥哥你偏心,为什么长乐有礼物,我这个亲妹妹却没有?”
“你今天要是不给我解释,我回去就要给爹爹和娘亲告状。”
李祁汐看李陆冬这幅娇蛮模样,哭笑不得,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平安符:“怎么会忘记你的?这是哥哥亲自给你求的平安符,可保平安。”
他亲自给李陆冬戴上:“这姻缘扣和平安符,都是特意找主持给开过光,据说灵验的很。”
李陆冬摸着平安符,眼里的笑几乎溢出来,心里受用,嘴上却还是不饶人。
“虽然还是长乐的礼物比较花心思,但是看在你没有忘记我的礼物的份上,勉强放过你。”
她说完,又抱住李祁汐的手:“我不管,下次我的礼物一定要比长乐的好,不然我可不依。”
宋撷玉看李陆冬朝她呲了呲牙,也是忍不住又是好笑又是好气:“祁汐表哥赵小到大给陆冬表姐你买了多少礼物,我这才得了这么几样好东西?你就要跟我计较。”
“你这也未免太霸道了一些,小心我未来姐夫受不住你这醋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