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汐表哥最近下朝似乎更早了些。”
宋撷玉接过李祁汐手里的梅花糕,笑着开口。
李祁汐弯了弯唇角:“沈相没有跟太子打擂台了,自然这朝下的也比往日要早些,平白少了不少乐子。”
宋撷玉心下一动,加上的托盘递给旁边的玉淑:“这么快太子跟左相就握手言和了?”
李祁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想到朝中盛传的流言,到底没开口跟宋撷玉说了。
“他们二人本就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过是利益冲突罢了,如今这冲突没了,自然又是君臣和睦,一片融洽之相。”
“玉儿表妹,我还有事,就先回了。”
等将李祁汐送走,宋撷玉寻摸着李祁汐的话,总觉得似乎有些隐情在里面。
“小姐可是有什么烦心事?”玉淑看宋撷玉紧皱着眉头,素手捏着点心定在虚空中,显然是已经神游天外去了,这才有此一问。
宋撷玉回神,将手中糕点放下:“去打听一下左相府最近可是有什么喜事?”
沈相那个老狐狸怎么可能平白无故跟谢央休战?毕竟之前为了跟谢央皇后打对手戏,他可是赔进去许多的人力物力财力,要是只为了吸引谢央和皇后的注意力而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和精力,没拿到半分好处……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玉淑虽然疑惑,但还是照办,还没等到玉淑回来,李陆冬倒是先过来了,还带来了宋撷玉想知道的消息。
“长乐,大好消息!谢央要和沈昭昭订婚了!”
沈昭昭?和谢央?宋撷玉被噎了一下,这两人凑一起,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劲呢?
“那沈昭昭不是心仪雍王?就她那心思,都算得上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怎么突然就要嫁进东宫,当那太子妃了?”
李陆冬可不管这么多,径直坐了下来,端了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管那么多干什么,就沈相那心思,尔等凡人怎么可能摸得透?”
“总之太子那个脑子有病的总算是肯放过你,放过淮阴王府了!”
李陆冬现在简直高兴的想放鞭炮,宋撷玉被谢央害的还不够惨吗?如今终于苦尽甘来!
“仔细想想,沈昭昭跟谢央也挺相配的,你想想,这两人一个比一个会算计,一个赛一个的会装模做样,将来啊,这日子定会过得红红火火,热热闹闹的!”
宋撷玉知道沈昭昭和谢央在一起的消息没乐,倒是被李陆冬这番阴阳怪气的反话给逗笑了。
她这个表姐心思当真简单,不把你当自己人吧,怼起你来丝毫不带客气的,一旦把你拉入了自己人范围,桩桩件件都会感同身受,明明沈昭昭和谢央两人都跟她没什么牵扯,偏偏她啊,比宋撷玉还要开心。
看宋撷玉笑而不语,似乎并没有把她这话当一回事,当下有些不满:“我可不管,今儿这事,当浮一大白,你得陪我出去逛逛去!”
宋撷玉看她语气娇蛮,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噗的一下笑出声来:“是大表哥那下了死命令,不准你出府,你这才跑我这游说我来了吧?”
被揭穿了心思,李陆冬恼羞成怒,丢了自己的手帕过去,嗔怪道:“你明明知道还非得说出来,我可是你表姐,你这坏丫头,当真半点面子都不给我留!”
宋撷玉只能告饶,笑着附和她:“行,我的好表姐,今儿你说去哪,玉儿保证不说半个不字,这可成了?”
李陆冬这才露了笑模样:“这还差不多,就当你给我赔罪了,我今儿非得让你破财消灾不可。”
果然去李陆冬所预料的一般,听说是跟宋撷玉出去,李祁汐虽然心中不满,但还是无奈的给她们俩放行。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屏风,你终究还是要自己绣的。”
李陆冬背着他撇了撇嘴,还跟宋撷玉做了个鬼脸,等李祁汐抬头,立马装得老老实实:“哥哥,你放心吧,这屏风我不日就完工,你就等着看吧,保准不会让你失望。”
李祁汐看她这幅信誓旦旦的模样,还真有些刮目相看,前些日子还愁眉苦脸的,一说到这事,满脸都写着烦躁和不耐,如今怎么就这么笃定了?
他站在书桌后,将手里的竹简放了回去,饶有兴致的看着她:“行,若是到了日子交不出来,母亲给你用家法时,可别哭着来找我帮你求情。”
李陆冬看李祁汐一副不信任自己的模样,当下就来了脾气,做了个三的手势,气鼓鼓地放下狠话:“三日!三日之后定要让哥哥你刮目相看!”
一旁的宋撷玉身子僵硬了片刻:“……”
可看着李陆冬雄赳赳的走了出去,宋撷玉只能绷着脸给李祁汐行了一礼出来。
刚刚还在大放厥词的某人此时正等在外面一脸焦急的四下探头寻她,看到宋撷玉出来,这才双手合十做祈求状。
“长乐,你可不能见死不救,我可是都在我哥面前夸下海口了!”
宋撷玉看李陆冬这幅惨兮兮的可怜模样,内心丝毫不为所动,直挺挺生无可恋的看向她:“你夸海口的时候可有想过你亲表妹的生死?”
李陆冬理亏,讪讪的笑了笑:“那屏风我也绣了些,三日……长乐,表姐相信你可以的。”
宋撷玉:“……”
这份信任,她还真有点承受不起……
一路上在李陆冬的软磨硬泡下,宋撷玉只能勉强答应救她一命,等马夫说到了,宋撷玉这才从李陆冬的唠叨里逃出来。
“大表姐,我们到了,屏风的事我们吃完饭再提?”
李陆冬看了看招牌,这才不甘不愿的下了马车,仍然不肯放弃,可怜巴巴的念叨:“长乐,你要是不帮我,我就一直在你耳边唠叨,把你唠叨的烦不胜烦答应为止……”
宋撷玉哪里还敢不答应,她现在就被她唠叨的一个头两个大,要是再这么听她和尚念经下去,恐怕她就得先她一步驾鹤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