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撷玉一句话怼的顾安宁说不出来话,看着宋撷燕抱着兔子爱不释手的模样,她不服气的开口:“不就是几只兔子吗?小燕儿,改天安宁姐姐去给你捉些稀罕的,这西山听说有人看见过红毛狐狸,等我看见了,就偷偷给你踹怀里带回来。”
看着宋撷燕被红狐狸吸引走注意力,顾安宁抬头得意的看了一眼宋撷玉,炫耀之意不言而喻。
宋撷玉哭笑不得,左右宋撷燕是她亲妹妹,顾大小姐跟她这个亲姐姐争宠,未免有些太莫名其妙了些。
白天出去打猎的公子小姐都陆续回来,营帐渐渐地热闹起来,这西山平日里冷清时,负责看顾西山的管事们会往西山里扔些野猪雉鸡之类,所以尽管每年都有大批的人过来狩猎,但是每年猎到的猎物都不算少。
这次也跟往年一样收获颇丰,众人说说笑笑,热闹的很,各家的奴仆们手脚麻利将中央的篝火升了起来,每家的厨子早就将那些猎物给处理干净,正井然有序的做着晚膳。
炊烟袅袅,烟火气和人声随着西山的风吹到营帐各处,热闹非凡。
只是外间的热闹更加衬托康平营帐里的冷清和阴郁。
“郡主,您今天一天没吃东西了,身子怎么受得住?还是吃点吧?”
宫雁在旁边小心翼翼的将一碗参汤放在康平面前。
“砰~”
康平手猛的一挥,参汤全打翻在宫雁身上,这参汤虽然放了好一会,但温度仍旧不低,宫雁被烫的一哆嗦,不敢喊出声,怕惹怒了康平换来更严峻的惩罚,死死的咬住下唇,将粉嫩的下唇咬的渗出了血珠子。
“就给我吃这些,敷衍本郡主?”康平气的要死,她高高兴兴过来打猎,结果什么都没得到不说,还摔了一跤,伤了脸,只能躲在帐篷里不见人。
她从京里来到这边,花了大半日的功夫,就是为了在帐篷里缩上七天的吗?
“痒死了!又痒又疼,那庸医给本郡主开的什么药?”康平伸手就要抓,宫雁吓得差点晕过去,连忙扑上去拽住康平的手。
“郡主,伤口可千万抓不得,这可是会坏了脸的大事!”
康平脾气爆,现在又在气头上,她这么一拦恐怕会惹得她更加生气,只是宫雁心里明白,她要是不拦,康平这张脸真毁了,恐怕她的下场才会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钟大夫说了,这伤口前几日痒痛是正常的,证明郡主的脸正在慢慢恢复,您可千万得忍住。”
康平虽然任性,但是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为了泄愤,她一脚将跪在地上的宫雁踹倒,看宫雁被她踹飞,在地上滚了几圈趴在地上起不来,像只死狗一样苟延残喘的狼狈模样,突然嘻嘻笑了起来,面上也不见了怒气。
宫雁心寒到极致,不敢在地上趴太长时间,等缓过来连忙起身,拿了扇子轻轻给康平的脸扇着风。
脸上清凉逐渐缓解了康平的痛苦,她用了些清淡的饮食,便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宫雁确定她睡死,这才悄无声息的换了一只手拿扇子继续扇着,甩了甩另一只手的手腕,缓解酸麻感。
康平这脸虽然有些擦伤,但是并不严重,钟大夫医术高明,用的药都是最好的,有镇痛效果。
康平郡主之所以会觉得痒痛难耐,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大动肝火,这才导致伤口发热。
宫雁又扇了小半个时辰,这才放下扇子,轻手轻脚退出来。
“宫雁,你这是怎么了?”
听到有人喊她,宫雁停了下来,初始那人在暗处,她看不分明,知道来人渐渐从暗处走到光下,她才认出来这人是东珍,沈昭昭身边的贴身侍女。
“可怜见的,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幅模样?”
身上被泼的参汤早已经干透,但宫雁今日穿的是浅色衣裳,干透的参汤在肩部位置更是醒目,看着触目惊心。
东珍本意是想走近些,可是还没到宫雁身前就被熏了回来,她若无其事的在宫雁前面三步远处站定,满脸关心。
“这是怎么弄得?”
宫雁笑容苦涩:“东珍姐姐,我没事,不小心倒了参汤在身上。”
这是得多不小心……
一听就知道是假话,东珍也不争辩,只是温柔的牵着宫雁的手去了她的帐篷,帮着宫雁打了水。
看着宫雁肩膀处的烫伤,东珍有些不忍,小心翼翼的帮她上药,语气轻柔:“女孩子的身子最是重要,可不能留了疤。”
东珍的话让宫雁再也忍不住泪崩,埋在她怀里哭的伤心至极。
东珍如同一个大姐姐一般,安慰着她,宫雁没忍住,将康平的事竹筒倒豆子全说了出来。
等说完,宫雁心里也痛快了许多,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吓得脸色发白:“东珍姐姐,我方才跟你说的话,你可一定要保证烂在自己肚子里,不然我可就没活路了。”
康平手段有多狠,她作为她的贴身丫鬟怎么肯定不知道?哀求的看着东珍。
东珍点头:“你放心,这话我绝对不会乱传的。”
宫雁现在对东珍只有满腹的感激,哪里会怀疑她,对她千恩万谢,又送了东珍一件首饰,这才放人走。
沈昭昭此时也没有在外间,正坐在营帐里喝茶,看到东珍从外面进来,手里还捏着一根钗子,不动声色扫了一眼又将视线收了回来。
“怎么去了这么久?”
方才还表现的如同长姐般慈爱包容的东珍,现在仿佛变了个人,脸上的讽刺和嘲笑让她整个人显出尖酸刻薄来。
先前答应宫雁不会将那些事外传,这会儿她已经将这些话当做笑话说给了沈昭昭听。
“我说康平今日怎么这么反常?往日里她最是喜欢出风头,今天竟然能忍得住不出来。”
东珍也忍不住笑出声:“这康平郡主未免太惨了些,出来打猎也能遇到这些灾祸,估计就是她平日里太飞扬跋扈目中无人的报应。”
沈昭昭也看不起康平,但并不像东珍那样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