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意外,哪怕将所有的丫鬟身上搜了一遍都没看见谢韵然所谓的玉佩。
“康平郡主,您可看见了,我们的丫鬟可没有拿你那块无价的玉佩!”沈昭昭坐在对面,硬生生忍着将这场闹剧看完。
她跟康平郡主的交情并不深,这次过来,纯粹是抱着偶遇谢俶的心才做马车花了好几个时辰从京城来到这么个破地方。
不然的话她才不会来受这份罪!
谢韵然扫视了一圈,最后不甘心的把目光放在了他哥哥的侍童身上:“他还没搜。”
要是之前大家还同仇敌忾,现在看她把矛头指向她哥哥谢程,不免又生出几分幸灾乐祸来。
“他不能搜。”出乎意料的是,从刚刚就一副宠溺妹妹模样的谢程这次态度却异常的坚决,而且视线还往某个方向扫了扫,一脸古怪。
他身边那位侍童态度也跟他如出一辙,下意识捂住胸口,脸色都白了起来:“奴才没有拿郡主您的玉佩,奴才从始至终都跟在世子的身边,世子可以给奴才作证。”
谢程点了点头,皱眉看向她:“康平,不要再无理取闹了,玉佩丢了也就丢了,哥哥再重新给你买一块。”
侍童过激的态度明显的让在坐其他世家小姐都开始生疑,莫非真是她们错怪谢韵然了?真有奴才胆大包天敢偷康平的玉佩?而并非康平无事生非?
“我就要这块玉佩!别的玉佩我都不要!把他给我按住,我倒是要看看。他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敢偷我的东西?”
康平一向嚣张跋扈,但世子是她亲哥哥,她当着这么多的面这么扫谢程的面子虽然过分了些,但他们是亲兄妹,身体里流着一样的血,还真不能追究谢韵然什么。
那奴才拼命反抗着,若是没有拿谢韵然的玉佩,为何态度这么激烈,一时之间大家也顾不上追究康平的此举的出格,反而将视线都看向了那位侍童。
若是真是他偷的,必定要狠狠的惩罚他,否则如此下去,没有规矩,所有人都学着他的做派,她们这些做主子的,那可就不得安生了。
“郡主,搜到了,这奴才果然在身上藏了东西!”
宫雁手里捧着一个木匣子,愤怒地瞪了地上的侍童一眼。
谢韵然从宫雁手里接过木盒,也是一脸恨极的模样:“这玉佩要是被你这狗奴才弄丢了,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沈昭昭脸色也缓和了一些,看来真是有人偷了谢韵然的玉佩,虽然有失体面,但是这玉佩对她的意义不一样,倒也算能理解。
“找到了就好,打开盒子看看,可千万别被他掉包了。”
“不可!”谢程语气激动,大步过来,甚至想把这盒子给抢回去。
目光又似乎不经意的往身后侧方看了一眼,这幅做派,明显的让人不得不多想。
他看的方向,那个位置,坐着好几位世家大族的千金,而在其中最显目的自然是太子谢央和长乐郡主宋撷玉。
“为什么不行,哥哥?一个侍童而已,能比得上你自己亲妹妹重要吗?我偏要打开看!”
众人正看的起劲,怎么能让谢程真就这么喊停了?幸好谢韵然还是一副嚣张的模样,丝毫没有给谢程面子的打算。
只见谢韵然俏脸通红,眼里似乎还有泪光,她哪里能忍得下这口气,唰的一下将盒子给打开,因为动作幅度太大,从里面飘出一块轻飘飘的丝帕出来。
这块帕子明显就是女子之物,之前从侍童身上掏出这盒子,所有人都没多想,如今看到这块材料上乘,绣法精湛的手帕,再看这盒子就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这盒子乃是珍贵的檀木所制,一个侍童自然不可能有这么好的木盒,唯一的可能就是这盒子是谢程的……
那这帕子又是谁的?值得他这么珍而重之的放在这么贵重的檀香木盒中。
联想起之前他频频往一个方向看的举动,众人视线不由得似有似无看向太子那边。
那里虽然有好几位世家小姐,但是有什么比谢程藏了宋撷玉帕子的八卦更加劲爆?
谢韵然看在场所有人都没敢说话,显然被这帕子给震住了,而且按照她事先谋划好的,让所有人对宋撷玉生疑,心里不由得更加得意。
像是有如天助,那侍童竟然被吓得失禁,哭着爬了过去,抱着谢程的腿:“世子,你可不能不管奴才,奴才是为了掩饰您和郡主做下的丑事,可是冒着杀头的危险,您可一定要救奴才!”
这侍童的话更加肯定了众人心里的猜测,一时间看向宋撷玉的眼神更多了起来。
只可惜宋撷玉自岿然不动,面上没有半分慌乱,甚至连看这边的动作都没有,这副淡然的模样又打退了不少人心中的怀疑。
谢程大怒,一脚踹向侍童的胸口,把人直接给踹晕了过去:“这狗奴才,竟然还敢攀扯到我和长乐郡主身上,来人,将他拖下去打死!”
在坐有些人并不熟悉这里的人物关系,侍童的话也听的稀里糊涂,可被谢程这么一说,一切昭然若揭。
长乐郡主?这块帕子竟然是长乐郡主的?
谢程这番解释的话非但没有撇清宋撷玉在整件事的嫌疑,反而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错觉。
他一发话,庄子上的奴才上来的很快,一人扯住侍童的一只手,就要把他往下面拖。
谢韵然冷笑一声,只要给这侍童打死了,那就是死无对证。到时候谣言还不是他们想怎么传就怎么传?宋撷玉就算剪了头发去做姑子。恐怕,也换不回她的名声了。
“且慢!”
关键时刻,宋撷玉出声叫停,施施然扶着玉娴起身,一双桃花目带着满目的冰霜,所到之处看的人后背发寒。
谢央也下意识移开了视线,等反应过来,又觉得奇怪,宋撷玉怎么会有这种气势?
这种压迫感他只在自己母后身上看到过,发怒时身上的威压几乎压迫的人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