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昭耐心好,抓着楚珩的手指,一连教了他好几个。
直到最后,楚珩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红着脸说自己已经学会了。
他刚刚还笨手笨脚的,黎昭有些不信,让楚珩给她包一个看看。
楚珩拿着粽叶,舀了一些糯米和馅进去,然后就像黎昭刚刚教他的那样,依葫芦画瓢,一個端庄规矩的羊角粽很快出现在楚珩手中。
黎昭点点头,把楚珩夸了一遍:“包得真好看!”
得了黎昭的夸奖,楚珩有些心虚,手中包粽子的动作渐渐熟稔,包得也越来越快。
黎昭见状,不由又在心里感叹了一番,真不愧是气运之子,不管做什么都这么有天赋,就连包粽子这种事也做得这么漂亮。
俩人包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将这些粽子全部包完。
楚珩包着手里的最后一个粽子,让黎昭坐一边休息,他来扫尾。
楚珩又不傻,这几个月的相处,他当然看出黎昭的身体时好时坏,经常动不动就神色苍白,一副有力无气的样子。
之前楚珩也问过黎昭,想带她去医院检查,不过黎昭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这具身体是怎么回事儿,所以就以自己从小身体就不好、无法根治为由搪塞掉了。
但楚珩心里也一直记着,不能让黎昭劳累,能多休息就多休息。
楚珩不让黎昭动手,黎昭刚好也有些累了,索性靠在沙发上休息,睁着眼睛看着楚珩一个人忙活。
楚珩的动作麻利,不仅很快将残局收拾好,还洗了一些水果端到客厅,放在小茶几桌上给黎昭吃。
小阁楼的门铃突然响起,黎昭和楚珩不由相互对视了一眼。
和舅舅舅母断绝关系之后,楚珩就跟没亲人一样了,而附近的邻居和他也交集不深,黎昭住在这这么久了,从来没有人上门串门过。
今天咋回事?
门铃怎么突然响起来了?
黎昭下意识起身。
楚珩伸手拦住了黎昭,说道:“我去开门,你坐着不动。”
“好。”这是楚珩的家,他去开门也是应该的。
黎昭点点头,坐在沙发上不动了。
楚珩走到玄关处,打开门。
阁楼门外,站着一位身穿西装,容貌英挺的年轻男人和一位坐在轮椅上、年过花甲的老人。
楚珩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他们是来找谁的了。
前段时间黎璐冒充黎昭成为陶家的救命恩人,眼前来的这两个就是陶家那两个大冤种陶翰毅和陶光健。
陶翰毅也显然提前调查过,见是一个男生来开门,他脸上没有丝毫诧异,反而温和的问:“你好,打扰了,请问黎昭是住这里吗?”
“在里面,你们进来吧。”楚珩侧开身。
陶翰毅笑着道谢,然后推着轮椅上的陶光健走进小阁楼。
黎昭一直注意着玄关处的动静,她之前试镜的时候和陶光健见过,还当场就戳穿了黎璐冒充她成为救命恩人的事情。
看到俩人居然出现在这里,黎昭从沙发上起身,面露诧异:“陶爷爷,你们怎么来了?”
陶光健看着这个与自己十分有眼缘的小姑娘,笑呵呵的开口:“来看看你。”
陶翰毅补充说:“我们决定回京市了,爷爷的身体检查出来得了肝硬化,要回去治疗。”
黎昭点头:“确实是,身体重要。这边虽然不算落后,不过医疗肯定没有京市好。”
陶光健对黎昭说:“对亏了你,要不是你那天提了一句,后来被我这孙子放在心上,也不会这么早就被检查出来。”
现在他的病并没有出现症状,还只是刚刚开始。
医生都诧异他这一次做体检的时间这么正确。
但其实,只有陶光健自己知道,如果不是那天黎昭提了一句,按照之前的计划,他应该要过年才做体检。
而如果等过年再查出来的话,那会可能就已经错过最佳治疗时间了。
陶光健眼含热切,心里激动得不行:“八年前一次,再加上这次,你一共救了我两次了。”
黎昭简直是他的贵人!
“哪里哪里,都是医生的功劳。”黎昭并不居功,“当时我只是看你脸色不太好,所以随口一说。你不怪我乱说话,反而真的去医院检查身体,一般人可做不到您这样。”
陶光健摇头:“你太谦虚了。”
站在他身后的陶翰毅突然从轮椅对面拿出一个袋子递给陶光健,陶光健接过之后,将袋子放在黎昭面前,说:“我们这一次离开,下次再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或许我这把老骨头,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来也不知道。”
“这袋子里的东西,是我这个老头子的一点心意,还请你务必收下,也算是满足了我这么多年以来一个未了的心愿。”
他都说到这个程度了,黎昭心里原本打算拒绝的话一时反倒不太好开口。
袋子并不透明,黎昭拿在手里,感觉好像是一本薄薄的本子,带着一点点分量感。
黎昭隐约猜到了袋子里的东西,对陶光健道谢:“东西我收下了,谢谢陶爷爷,今天赶时间吗?如果不忙的话,我请你们吃饭。”
将她这么利落的将东西收了,陶光健心情大好。
他和陶翰毅是特意抽时间过来的,明天的飞机,此刻当然不忙。
四人坐在小客厅里聊天,聊着聊着,不知道怎么就说到了黎璐。
陶翰毅皱着眉头,说:“警方那边一直在追查,倒是不知道她躲到了哪里,这么多天,居然没被警方找到。”
说起这个骗了自己的人,陶光健也是一脸不喜,然后叮嘱黎昭和楚珩:“你们上下学要小心一些,别看黎璐年纪小,其实心性早就坏到了骨子里。听说你们之前产生了摩擦,有些掉到下水道里的人,在不理智的时候,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出来。”
黎昭和楚珩对视了一眼。
黎昭慢吞吞的开口:“我倒是有可能知道黎璐藏在哪里。”
她这话,让陶家爷孙二人立刻朝她看去。
黎昭神情不变,说:“前些天的时候,在学校里,我有几次都看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