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阮当时在工部说的一番话,让不少人都热血澎湃。
谁又想不战而败呢?
最重要的是,从前大部分说温阮是女子,不该在工部行走的大臣们,此时在看见重型多弓床弩的威力后,都不敢再说什么了。
而温阮的身份,大部分和老太傅交好的人都知道了,这部分人在聚贤书院的大臣们大口的时候,就怼了回去。
“什么女人不能在工部行走?你们这群男人在工部行走十年也做不出重型多弓床弩来啊!”
“身为男人,心眼居然比针眼还小,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男人?我呸,你给温县主提鞋都不配!”
“那条律法写了女人必须在家相夫教子?什么?xx律法里有,我告诉你,你肯定是看错了,明儿让翰林院改了!”
“你看不起女人,你家里没女人吗?真是无能!”
“你们聚贤书院的人张口闭口女人,是没见过像温县主这么厉害的女子吗?要知道巾帼不让须眉,你们聚贤书院的人没骨气,可不代表我们大越没骨气!”
“就要打!就要开战?什么没粮草?户部的钱都被你们聚贤书院的人贪污了吧……”
……
两边的人争论不休,而邹文成又要故技重施去撞柱子的时候,便有几个大臣在一边鼓掌,“邹大学士加油啊,这次一定要用力,不然只破了一点皮,怎么能叫死谏呢?你放心,你死了我们一定去祭拜你!”
“我们会在你的碑文上写,你技不如人,不想承认一个女人厉害,所以羞愧的去寻了短见!”
“放心,史书上也会写上这段的,你的名字会一直被人记得!”
邹文成被这几个老臣气的当场就晕了过去,而这几个老头似乎还不死心,让人把邹文臣扎醒。
之后,他们还问万首辅,“首辅大人,你也要试试撞柱子吗?”
万首辅:“……”
无耻,真的太无耻了。
……
而很快重型多弓床弩的威力,便京城里的百姓都知道了,以许长游为首的商人们开始捐献粮草,说是支持定燕帝和大喀国开战。
商人们有了动作,书生们既然不肯输给商人,他们便也开始捐献粮草、银子、还有田地。
随着书生们的动作,其他人也纷纷效仿。
此时,万首辅等人想要阻止,却也没了办法。
最后万首辅只能想出了一个阴狠的办法,让郁危去前线督战。
……
“三哥!”温阮在听闻这个事情后,却是皱眉,“你能拒绝吗?”
“你……”
在温阮的记忆里,郁危只是个读书人,即使身手不错,可双拳难敌四手,他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
温阮总是会想起前世,她在海里救起郁危。
前世的郁危也是被这群人逼上了战场,差点送掉了性命。
如今,这些人又想故技重施。
“我为什么要拒绝?”郁危道,“阿阮你应该相信我!”
“我从前在他们的手里吃的亏,不会再吃了……你放心,我即使去西南边境,我也会好好的照顾自己的!”
“至于潍州还有信阳,陛下已经决定让文老大夫亲自过去了,你放心……文老大夫还带了傅新过去,那边的事情肯定也能解决!”
“我只是……”
郁危说到这里,抬起手把温阮搂住,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我只是舍不得你!”
郁危已经习惯了夜里回家的时候,总是瞧见温阮在等自己,他更是习惯了,夜里睡醒的时候,身边有一个人。
只要温阮在,他便不会觉得疲惫,觉得未来是有希望的。
可现在,郁危也清楚,自己必须去西南一趟。
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郁危一直都在怀疑,大喀国每次攻打大越的时间都太巧合了,而且大喀国想要的东西也太多了。
可偏偏的,万首辅每次都同意谈和。
故而,大喀国和万首辅怕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只是这是郁危的猜想,他想要拿到证据,就得亲自去一趟西南。
“我也舍不得你!”温阮埋在郁危的肩膀上,声音有些沙哑,“西南那边环境不好,而且大喀国和聚贤书院的人怕是有来往,你……很危险!”
郁危听到这里,却是眼前一亮。
他推开温阮一些,盯着温阮道,“阿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温阮翻了一个白眼,“你和我说了那么多大喀国和聚贤书院的事,我哪里听不出来?”
“大喀国虽然善战,可地小人少,他们对大越构不成什么威胁,但是每次在大越有麻烦的时候,他们都会趁大越的病,想要从大越的身上扣东西下来,而且要的还极多!”温阮说,“要处理大喀国虽然费点力气,可是也不算难,为什么聚贤书院的大臣们一再同意谈和呢?”
“为的,就是银子!”
“这些银子到时候,他们和大喀国对半分!”
“可笑的是这群糊涂东西,明知道大喀国的人善战,给了他们这么多银子,几次下来后,这些银子可就不少了!”
“大喀国有了银子买粮草和兵器,难道他们真的不会想要夺下大越吗?”
“这群人养虎为患,还自认为很聪明!”
郁危看着温阮的眼神愈发浓烈,“阿阮,所以……”
“我的糊涂三哥!”温阮抬起手,捏了捏郁危的鼻子,她说,“你猜为什么许长游会捐粮草?”
“这些都是我做的!”
“我知道你想要彻底的解决大喀国,所以……我帮你!”
郁危闻言,眼眶顿时红了,无论是重型多弓床弩,还是如今筹集的粮草,都是温阮在暗中帮忙。
他何德何能,能娶到这么好的一个姑娘回家。
温阮搂住郁危的脖颈,她说,“三郎,我曾和你说,我不是你的软肋,我是你的盔甲。你放心,有我在,你就所向披靡!”
“只是,你曾让我答应你,做到一个妻子该做的事情!那么三郎,你能不能也答应我,做到一个丈夫该做的事?”
“我不想……梦里的事情再来一遍了!”
她不想郁危出事,即使是郁危为了救她的性命,也不行。
她想要和郁危天长地久,白首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