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阮好奇的问,“什么消息?”
不过想来,肯定是好消息,不然许长游怎么会如此的高兴。
许长游笑了笑,“是关于京城江家的!”
站在温阮身边的阿莲,双手紧紧一收,他看向温阮和许长游,那双湛蓝色的眼眸里隐藏了诸多的危险。
“江明礼死了……”
许长游很是高兴的说,“听说陛下虽然没有训斥江家,但是江明礼却去了一趟镇抚司的衙门,出来的时候也没事,回家就自尽了!”
“外面都在传,说江明礼会死,其实压根不是黎指挥使的错,而是江家逼他死的。还有……”
“江明礼的父亲怕是暂时无升迁的可能性了……”
这于许家而言的确是个好消息,不止许家人高兴,最高兴的莫过于裴家。
和江恒涛一样,裴子濯也是吏部侍郎,两个人都在抢吏部尚书这个位子,交恶已经是明面上的事。
吏部乃是六部之首,主管全国文职官吏的挑选、考查、任免、升降、调动、封勋等等事宜。
裴子濯是裴家的家主,而和裴子濯交好的许家如今等于也在裴家的船上,许长游哪有不高兴的?
“小许管事!”
在一侧沉默的阿莲突然开口了,“你方才是说,江明礼死了?”
“死了!”许长游道,“更绝的是,江明礼被埋了不足一个月,这坟就被人挖了,据说尸骨都找不到了……”
“听闻这江明礼作恶多端,这个结局真是大快人心!”
其实,以江家的实力,没人敢去动江明礼的坟墓。
而且就算有人做了,江家也能很快的查到。
可听许长游的意思是,江家人不止没查到,而且还有些无能狂怒。
阿莲听到这里,眼眶顿时就红了,他喃喃自语,“真死了?”
“是!”许长游虽然不明白阿莲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问自己,不过他瞧着眼前的男扮女装的少年,又一次肯定的说,“不过外人都说江明礼会被江老太爷逼死的,可我却觉得……”
许长游没说下去,只是说了一句,“我听人说,这南北镇抚司都归于黎指挥使管,而很少能有人活着走出镇抚司!”
就算走出来的,也活不了多久。
答案不言而喻。
若是江明礼死在了天牢里,虽然能震慑人心,但是远不如江明礼死在江家的好,毕竟,那些讨厌江家的人便可以生诸多谣言。
譬如,江明礼是被江恒涛自己弄死的,为的就是灭口——
又或者说,江明礼是被家里的人胁迫而死,因为江明礼在黎禾的面前说了不该说的话,譬如——对当今陛下的不敬的各种言语。
不过,不得不说黎禾做的极好,因为这样做,江恒涛这几年就别想着升迁了。
“我让你送的东西,你都帮我送走了吗?”温阮看着许长游问,“还有信函!”
许长游点头,他回答,“温娘子你放心,我是让我堂弟少明去办的!他亲自走这一趟,绝对没问题!”
许长游的堂弟许长明也是聪明的人,而且难得的是,许长明不止有童生的功名了,而且还有一身的好本事。
能让许长明亲自走一趟京城,可见江家对这次的事情十分的重视。
因为温阮送了一批罐头给黎禾——
…………
阿莲因为江明礼的死,又惊又喜。
好在,许长游自己也高兴,丝毫没发现阿莲的异常。
温阮到了庄子上,亲自教这些人做罐头,而此时江州的水果也大量的往彭州府送过来。
期间还有些人好奇的问,“这么多果子,真的能卖的完吗?”
“这些事情哪用你操心,你还是管管自己吧!”
……
温阮在庄子上一忙就是三四天,期间郁危来过一次,倒是没坐多久就离开了。
温阮也抽空和郁危提起了梅荣乡的事,彭家的人手和江州商会、还有洪星文的人都在帮她找。
郁危闻言,他说,“阿阮,你安心做你的事,我会帮你查他的下落的!”
而随着九月越来越临近,彭州府的客栈早已经人满为患。
今年主持乡试的主考官乃是翰林院的周清,而周清不止是二榜进士出身,他的师父更是被称作翰林长者邹文成的和当年的老太傅傅学士同名的人。
不少学子们都拿邹文成和曾经的那位老太傅相提并论,可大部分人得出的结论就是没有办法比。
且不说老太傅已经不在了,就是邹文成写的文章,也不如老太傅写的那样字字锥心。
不过,无论怎么样,如今翰林里独一无二的大儒,便是邹文成。
周清作为邹文成的弟子,他这一次来做主考官,自然又掀起了彭州府一阵的轰动。
“听说了吗?赵家的那位神童,今年要参加乡试了!”
“啥,你说的是赵听斋吗?若是他去参加乡试,这解元必定是他的了呀!”
“可不是……赵听斋拿下解元,不是轻而易举?”
“若是赵听斋能拿下解元,往后就是周先生的门生了,这……也太厉害了!”
而彭家这边,彭昼倒是不准备去参加乡试。
他说今年来参加彭州府参加乡试的人个个都是卧虎藏龙,有一大部分人不服气赵听斋,还有一部分人想借邹文成的东风。
不管是那种人,他都不是对手。
“不过……”彭昼和窦氏说,“苏逸尘倒是想参加这次的乡试!”
窦氏愣了下,“他也要参加?”
彭昼听出了妻子的话外之音,他说,“你说也要参加?还有谁要参加!”
窦氏坐稳了身子,对彭昼说,“阮妹妹和我说,说是这次郁公子也要参加乡试!”
“什么——”
彭昼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因为动作太大,还带着凳子摔在了地上。
他惊讶的说,“郁兄这是疯了吗?”
窦氏皱眉,“你这话可别乱说,若是被阮妹妹听见了,她可要不高兴了!”
彭昼转身就出了门,他打算去找郁危。
而庄子上,文老大夫在听闻这个消息后,一口茶水从茶盏里喷了出来。
他看着温阮一脸自信的模样,终究是开口了,他说,“阮丫头,要不,你找你相公来我这边,我替他扶脉!”八壹中文網
“老朽瞧着,他怕是失心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