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康肉身几乎崩碎,只勉强以血线相连支撑。
罗宣更是化成了本体,原本应该是麒麟横空,脚踏祥云。
但这一刻却变的凄惨无比,全身鳞片崩碎,血液飙射,勉强散发出大量绿色法力,恢复受损肉身。
同时还强行分散一股,支撑玄康,不至于当场陨落。
而在对面,菩提老祖也不好受。
毕竟不是圣人本尊,只是善尸降临。
哪怕借助无穷法宝虚影,这一击也同样让他受创颇重。
十多尊准圣巅峰,都是同级别近乎顶尖的存在。
这些人全力拼命,即便菩提老祖也难以抗衡。
整个人被震得狂喷鲜血,面容苍白。
“好好好……”
“竟然敢对老祖出手……”
“简直是活腻了……”
菩提老祖嘶声怒喝,嘴角还流淌着鲜血。
自己堂堂圣人善尸,被一群准圣巅峰拼成重伤,感觉大失颜面。
因此心底越发愤怒。
他抬起手掌,就想要再次召唤法宝虚影,融合圣人法则攻击。
可刚一动作,才发现全身酸软无力。
刚才那一击已经拼掉他太多法力。
尤其是最后的反震防御,让他筋脉碎裂,一时间难以再战。
菩提老祖无奈,转头看了阿弥陀一眼。
两人相交多年,一个眼神,阿弥陀就已经明白对方意思。
当即微微颔首,踏步而出,周身佛力汹涌,淡然说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诸位施主若愿皈依我宗,当可洗刷罪孽,立地成佛。”
“放屁!”
帝江气息萎靡,却依然强撑着,怒声呵斥。
“我族顶天立地,岂可与人为奴?”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快些动手便是,何需这许多废话?”
阿弥陀默然摇头。
便见菩提老祖又急声道,“师兄,这些邪魔外道冥顽不灵,不需劝解,快快斩杀便是。”
“也罢……”
阿弥陀微微颔首,也将心底最后一丝期待抹去。
接着双手合十,低低念诵经文。
“嗡~~~~~~”
立时间,便有大梵禅音响彻虚空。
巨大佛陀于背后浮现,缓缓抬头,双手合十盘坐。
形态与阿弥陀一般无异。
十二品功德金莲落于坐下,大佛眼眸微睁。
拂尘、念珠浮现,在掌周环绕。
接引宝幢遮盖头顶。
圣人法则在梵音念诵间飞速凝结,与无穷佛力结成金色神链。
“摩诃无量!”
片刻后,梵音猛然一顿,阿弥陀低喝开口。
单掌抬起,遥遥向众人拍下。
在他身后,那巨大佛陀也是同样动作。
便见金色神链贯空而动,瞬息幻化成巨大掌印,宛如灭世一般降临。
将帝江等人悉数覆盖。
众人跌坐在地,重伤的身躯还未复原,根本无力躲避。
然而面对这绝命一击,大家脸上却都没有露出惊恐之色。
反而携带了几分释然,以及深邃到极致的平静。
“呼——”
最后方,火团消融,微风吹拂。
凤司音从涅槃中清醒,重新幻化成人形。
接连两次涅槃,对她消耗也是极大,整个人都瘫在地上,全身乏力。
忽然感受到恐怖绝伦的威压。
她勉力抬头,发现巨掌正拍向自己,嘴角不禁泛起一丝无力的轻笑。
默默摇头,“果然,什么保命神通都不是无敌的……”
“看来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轻声低语着,她转头看向远处。
那里,玄康已经陷入昏迷,罗宣则是跌坐在旁,目视虚空,神情淡然。
“喂……”
凤司音喊道,“有句话一直想问你,等了这么久,却是如此结局,值得吗?”
罗宣转头,看了凤司音一眼,淡声道,“选择罢了,谈何值得?”
“哦?”
凤司音一愣,旋即释然。
点头道,“是啊,选择而已……”
说完她便慢慢阖眼,静待掌印降临。
威压越来越盛。
众人已经能感觉到掌印携带的浓郁杀机。
忽然——
却在这一刻,有低沉的钟鸣响起。
“咚——”
霎时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所有规则静止,只有那悠扬的钟鸣在耳边回荡。
杀机消失,威压抹除。
众人讶然睁眼,却发现有一层薄薄的黄色光幕将大家笼罩保护。
再上方,便是巨大无比的钟体虚影。
日月星辰环绕,山川大地隐现。
钟体旁边,还立着一道熟悉的身影,与五色毫光融合一起,映照诸天。
“圣尊?”
“父神……”
众人都认出了来者身份,不由得发出低呼,眼中满是惊喜。
甚至凤司音激动的眼角都泛出了泪痕。
林诚负手而立,站在东皇钟虚影旁边,扭头看了眼下方,轻轻摆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
随后才转头,平视对面的菩提老祖与阿弥陀。
“二位这不要面皮的性子还真是屡教不改,堂堂圣人,竟不惜自降身份出手,对付晚辈,莫以为林某很好说话不成?”
林诚淡淡说道。
“你什么意思?”
“我们可没有招惹你,是你那门下突然围攻本座道统,难道本座还不能出手教训一二了?”
阿弥陀和菩提老祖皱眉反驳。
从林诚出现,二人就已经明白事情不好。
心中已是无限郁闷。
却见林诚淡声说道,“突然围攻你道统?是何原因二位难道不清楚?”
“你门下三千佛陀东渡,强行渡化凡俗,在本座东土肆意忘形,可有和我打过招呼?”
“还妄想将我门下弟子之大唐收归佛门,这又是何道理?”
“这……”
两人语结。
阿弥陀皱眉思索,好半晌才说道,“佛宗东渡是我等定计不错,但我宗门针对的只是凡俗,什么时候招惹你门下道场了?”
“那大唐什么时候又和你扯上关系的?”
“尊上可不能因为门下理亏就肆意胡言吧。”
“哼,说我胡言?”
林诚冷哼,寒声道,“那大唐国主早在千年之前便拜我为师,整个大唐境内的山神水脉都是本座亲自册封。”
“此事天庭亦有记载,怎么能与我没有关系?”
“呃……”
林诚话落,两人又一阵无语。
心中不由得腹诽,怎么到哪都能惹上这货。
然而形式比人强,他们都明白林诚的恐怖,上次一战早就认知清晰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