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婷婷压根没把温阮放在眼里,宫里的规矩繁琐,想要抓温阮的把柄,简直轻而易举。
而且,洛婷婷听人说起温阮跟癞蛤蟆一样丑陋,若不是温阮是匠师,肯定不能嫁给郁危。
想到郁危,洛婷婷微微敛目——
其实这些年,洛婷婷虽然喜欢丈夫江明成,可丈夫对她太冷淡了,在房事上极其的乏味,故而洛婷婷私下也和一些长的不错的少年有来往。
他们图洛婷婷给的钱和权势,洛婷婷图他们的本事和容貌。
“去告诉魏国公夫人,让她陪我一起去!”
刘嬷嬷愣了下,半响后点头,“是!”
也不怪刘嬷嬷如此的诧异,而是因为魏国公夫人蓝氏在京城里极其的有名。
魏国公整日留恋烟花之地,而魏国公夫人便是养不少的面首,在京郊有一座温泉庄子里,便有魏国公夫人养的几十个面首。
洛婷婷和魏国公夫人蓝氏交好,私下自然是去过。
只是,蓝家乃是武将世家,和杨贵人的母家一样,一直驻守在北边,如今北边战乱不休,陛下对蓝家和杨家都极其的重视。
也正是因为如此,魏国公夫人蓝氏才敢如此的嚣张,而杨家的女儿才能入宫就成为贵人。
“这事!”洛婷婷又压低了声音,“别让大爷知道!”
刘嬷嬷苦笑。
后宅的事,江明成想要知道,又有什么难的?
洛婷婷和魏国公夫人蓝氏走的太近,故而江明成愈发厌恶洛婷婷,可洛婷婷却掩耳盗铃,丝毫不明白为什么丈夫会厌恶她。
……
等温阮和郁危入宫的这一日,魏国公夫人蓝氏早早的就陪洛婷婷去了宫里。
和她们一起随行的,大多都是魏国公夫人蓝氏京郊温泉庄子的常客夫人们,故而她们走在一起,连风里都带了脂粉的浓烈的香味。
“妹妹,你说的可都是真的?”魏国公夫人蓝氏道,“听说这解元郎生的芝兰玉树,可他的妻子温氏嘛……”
“自然是真的!国公夫人怕是不知道吧,这温氏脸上不止长了一块又黑又大的胎记,而且还生的又小又黑,说话粗鲁难登大雅之堂!”
“呀!”魏国公夫人蓝氏捂住嘴,微微敛目道,“这可不是折辱了解元郎!”
洛婷婷拍了拍魏国公夫人蓝氏的手,“这不是有国公夫人来救解元郎了吗?”
魏国公夫人蓝氏笑眯了眼,“那我也不是什么人都愿意搭把手救的,有机会……”
“自然有机会!”洛婷婷说,“去御书房要经过御花园东南角,我们在这边赏花,顺便嘛……看人!”
其他妇人们,本以为要直接去见皇后娘娘,却不想突然改变了行程。
魏国公夫人蓝氏被她们的言语勾的心痒痒,便直接决定,“这御花园和外面的院子可不一样,即使是冬日,也有花看呢!”
“妹妹们,陪姐姐去逛一会吧?”
魏国公夫人蓝氏都开口了,众人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如今蓝氏在朝堂内位子极高,她们都要依附在蓝家呢!
众人刚坐下没多久,便瞧见一个小太监领着个少年急匆匆的路过。
“呀!”
“来了!”
魏国公夫人蓝氏开口,“站住!”
小太监立即对魏国公夫人蓝氏行礼,“见过夫人,请问夫人有什么吩咐?”
众人也借着这个机会,匆匆的扫了一眼少年。
“这长不怎么样啊!”
“又矮又黑!”
“切,都是传闻……”
“我就说嘛,这乡下哪能长出什么芝兰玉树的少年,你们听风就是雨!”
……
洛婷婷的脸色也有些怪异,她既高兴又遗憾。
高兴的是,这世上还真没有比江明成更夺目的郎君了,遗憾的是这“郁危”长的也太难看了,虽然是解元,但是也太难以入目了。
就这样的长相,丢人群里一眨眼就找不到。
就在众人遗憾的时候,突然向公公领着一个少年走了进来。
少年穿着青色的儒衫,衣襟和袖口处用银线绣了竹叶,他披着一件灰色的大氅,白色的狐狸毛做的围脖。
这样浅淡的颜色衣裳,若是一般人穿,怕是寡淡无味。
可他身形修长,眉眼又生的极其精致,这浅淡的颜色,反而给他的气质多添了一份冷冽的气息。
亭子内,莺莺燕燕站了一群,可少年却像是没瞧见她们的存在,目不转睛的跟在向公公的身后。
等魏国公夫人蓝氏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走过去了,只能看见少年的狐裘披风和他乌黑的头发上白玉簪子固定住的发髻。
向公公压低了声音,和郁危道,“郁公子可瞧见方才那群人了?”
郁危摇头,“未曾!”
在郁危的眼里,这世上的人就分为三类人,温阮、亲人和陌生人。
至于男女又如何?这世上除了男人就是女人,所以别说是一个亭子的女人了,就是满院子的女人,他也丝毫没兴趣。
“往后瞧见这群脸上涂抹了三斤粉的夫人、太太,郁公子还是离远些吧!”
向公公点到即止。
他看着郁危,在心里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郁危生的夺目,这群如狼似虎的女人会瞧上郁危,也是正常的。
向公公唯一担心的就是郁危意志不坚,毕竟,不是谁都能抵挡住金银珠宝和权利的诱惑的!
不然,魏国公夫人蓝氏的温泉庄子里,也不会住那么多少年了。
……
“国公夫人……”
御花园内,小太监和少年就这么站着。
小太监忍不住开口又问,“夫人您有什么吩咐吗?”
可是,魏国公夫人蓝氏依旧没有开口。
她牢牢地盯着郁危和向公公离开的方向,记忆里却是郁危行走的模样。
“见多了涂抹脂粉的男人,瞧着这位年轻的解元郎,反而别有一番风味!”蓝氏捂住嘴淡淡一笑,慢悠悠的说,“瞧他那样子,虽是读书人,可下盘却很有力,丝毫不逊色我父亲帐中的那些副将,我想……”
蓝氏压低了声音,“郁解元的那活儿,怕是也十分的凶猛!”
“也不知道这样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滋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