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大夫顿时傻眼了,“解……解元?”
跟着来看热闹的人也抽了一口冷气,乡试的解元?乡试的第一名?
没有见过世面的人,当时就惊的差点眼珠子掉了出来。
其实,巷子里的邻居们还真没见过这家人,听人说是最近刚刚租了院子住进来的,而这个院子的主人柴大娘此时却高兴直接晕了过去。
也不怪柴大娘会如此,她本想出租个院子出去赚点租金,却不想租给了解元老爷。
她一个妇人,哪里见过这样大的阵仗,这可是福星高照到她家了,所以一激动就撅了过去。
柴大娘的儿子吓的赶紧喊,“娘,娘,你快醒醒!”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惊了一跳,“这是天大的喜事怎么还有人晕过去了?”
“是柴大娘,这解元老爷是柴大娘家的亲戚吗?”
“不是亲戚,这解元老爷就是租了柴大娘的院子,在这里住了些日子!”
“那柴大娘高兴什么,都撅过去了!”
“你是不是傻啊,这可是乡试的解元老爷啊,三年才出这么一个!如今他租了柴大娘的院子,这院子可是有文气笼罩的,你说往后这院子还怕租不出去吗?”
……
众人闻言,也抽了一口冷气,他们突然理解为什么柴大娘会如此的激动了。
这个院子有些偏僻,在彭州府虽然能出租出去,但是价格却不高。但是如今,柴大娘家里的院子,会随着解元老爷的身价而水涨船高,若是来日解元老爷中了进士,那么这个院子的价格会更高……
文人们都喜欢沾文气,也看风水!
文老大夫也瞧见人群里的柴大娘,他让温小琴拿来药箱,然后给柴大娘狠狠一扎,柴大娘顿时就醒过来了。
随着他的动作,这周围的邻居看着解元家就更敬佩了。
家里养的大夫这么厉害?肯定是一个厉害的人物!
与此同时,外面又响起了马蹄声,二报、三报的人都到了,都是来报喜的。
平日里狭小的巷子里挤满了人,邻居们都想看这位新贵到底长什么样子。
而与此同时,温阮和郁危从后门回了院子里。
方才放榜后,周明文和苏逸尘都惊的目瞪口呆,连赵听斋都难以置信的在人群里找郁危。
可在得知了郁危的名次后,温阮却带着郁危离开了。
她倒不是不想出风头,而是因为保录的人要去府邸上报喜,他们得赶紧回去,不然家里就一个老人和一个小孩,温阮担心他们应付不过来。
其实,连温阮自己都没想到,郁危会是解元!
温阮和郁危走的着急,只和林诚实说了一句。
然而,她们刚走几步,就被苏逸尘在巷子口拦住了去路。
苏逸尘此时一脸颓败,不像平日里那样儒雅,反而是一脸阴恶,“为什么?”
温阮皱眉,而郁危下意识就挡在温阮身前,他看着苏逸尘说,“你应该问你自己,为什么!”
“苏逸尘,你为什么不配做人!”
对于苏逸尘,郁危有说不出的反感,而且他也打算等梅荣乡的事情处理完毕,就把苏逸尘除了。
就跟当年,他一手掐断了苏逸尘舅舅的脖颈一样,干脆、利落。
“郁居安!”
苏逸尘双眼发红,看着郁危的样子,几乎要狂暴了,他嗤笑,“你算什么东西?”
“你一个泥腿子,妄想靠着读书一步登天,你真以为你能做的到吗?”
“你肯定会出事的,你一定会遭报应的,赵家不会放过你!”
郁危听着却是皱眉,他走上前想要动手,可就在这个时候周明文等人找来了。
郁危眼里的阴狠渐渐散去……
“走吧!”温阮看了一眼周明文说,“苏家公子疯了,周公子好好照顾他!”
“这考不上没什么丢人的,可若考不上就想要威胁别人,那就真的是丢了读书人的风骨!”
周明文此时看着苏逸尘的眼神也极其的怪异,像是十分的嫌弃一样。
周围跟着的学子也都一样,他们觉得苏逸尘怕是真的疯了。
其实,苏逸尘和郁危一样,都是七月刚刚中的秀才,考不举人不是很正常吗?若是考上了,倒是显得他们这些在府学、县学里念书的人有些蠢笨了。
“苏兄……你别太在意!”
“是啊,三年后再来就是了!”
“对啊……”
苏逸尘却是恶狠狠的看着这群人,说了一个字,“滚!”
………
等回到了院子里,温阮便让郁危去换衣服了。
温阮想着,这苏逸尘还是得早些除去,如今苏家的生意一落千丈,和苏家交好的人也渐渐散去。
小人,都是因利而聚,自然也会因为利少而散。
就在此时,屋外锣鼓齐鸣。
十几名衙役涌入外面的巷子内,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们最怕衙役了,当下立即躲在一边。
有衙役喊了一声,“彭州府知府大人在此,尔等还不跪下迎接?”
听闻是知府来了,百姓们赶紧跪在地上,唯有文老大夫一个人在门口站着。
文老大夫是太医的事情,裴知府已经通过家里知道了,而且文老大夫还和一般的太医不一样,他不用跪官员。
“起来吧!”
裴知府笑着从轿子里走了出来。跟在裴知府身后师爷捧着崭新的衣冠,还有一副写着解元二字的牌匾。
裴知府他看着文老大夫问,“新科解元呢?”
裴知府也是春风得意,要知道他可是看着郁危一步步从童生走到如今的地步的,而且,郁危是温阮的相公,也就是和裴家交好。
故而,他此时也是脸上有光……
蒙元基之前还担心郁危考不上,可见蒙元基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啊!
郁危不止取中了举人,还是这次的解元!一时,风光无限!
“应该还没回来,怕是……”
文老大夫话音还未落,便瞧见裴知府看向了他的身后。
一名穿着澜衫的少年缓缓地走了出来,这人生的极其俊朗,一副儒雅温润的样子,瞧着便让人觉得敬畏。
他朝着裴知府施礼后道,“见过知府大人,怠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