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闻言皱眉,“他们难道不需要笔墨纸砚?”
苏文只觉得王景山简直是走了狗屎运……
文行街卖书籍、古玩、字画、等等的东西的铺子很多,其中苏家的一品轩便是这里面最拔尖的。
因为苏家有藏书和古玩,还有京城送来的时新的纸张、笔墨等等。
一品轩在镇上的学子们眼里,是连县城里很多书院都比不上的存在。
也是因此,苏文这些年有些洋洋得意,十分瞧不上靠着卖普通书籍和笔墨发家的王景山。
只是王景山运气好,前些年能拿到郁危写的文章和抄的书,放在铺子里吸引学子们。如今——
“知道这彩色的笺纸是哪里来的吗?”苏文问身边的伙计,“是李家印刷那边印刷的?”
伙计摇头,“李家印刷那边只负责印刷《千字文》,而里面的彩色插画,却是其他人印刷的,等订好了之后,再拿出来售卖!”
“据说凑齐了六套不同图案《千字文》的书生们说,这一套彩色的笺纸当真是独一无二的存在,连京城里都不曾有呢!”
苏文倒是买过映雪斋新出的《千字文》,除了上面的字迹更工整、圆润外,里面的彩色出插画倒是让人眼前一亮。
插画上的颜料众多,可是却没有半点错漏,瞧着画上的东西,像是能活了一样。
苏文知道,映雪斋如今只是放出来一点东西……
这彩色印刷怕是往后还会弄出惊世骇俗的东西。
“这事!”伙计问苏文,“要同公子爷讲吗?”
“暂时不用!”苏文摇头,他皱眉说,“你没瞧见太太连表小姐出事的事都没告诉公子吗?如今正是公子的重要关头,我们哪能去坏了他的大事!”
只是苏文看着账本上的进账,愁眉苦脸。
众人都去映雪斋买书凑齐那一套彩色笺纸,自然没有钱来一品轩买上好的笔墨砚,真是愁死他了。
………
苏文愁,王景山也愁。
因为他没想到即使温阮之前给他提过建议的限购,还是不够卖。
这些公子爷们可聪明了,一个人限购三本?行,他让家里的下人每个人都过来买三本。
像是财大气粗的余家少爷余万金,连庄子上的老妈子都没放过,让她们来排队买书。
若不是温阮认出了余万金,私下送了一套彩色笺纸给余万金,怕是这余家得连三岁的幼童都骗来买书了。
私下,余万金对张子杰炫耀手里的彩色笺纸,“瞧见没,映雪斋的好东西!”
“让我悄悄!”张子杰擦了手后,瞧着这一套彩色笺纸,不禁感叹,“这笺纸是让咱们来写诗写文章的,可是……我怕我的文章和诗会污了这么好的笺纸!”八壹中文網
“可不是嘛!”余万金也感叹,“若是郁师兄在就好了,他的字好、文章也写的好!”
张子杰翻了个白眼,“郁师兄在,也轮不到你送笺纸去呀!”
“你忘了,这笺纸是谁做的?”
余万金:“……”
他有些洋洋得意,都快忘记了张子杰是知道这彩色笺纸是谁送的了。
不得不说,余万金有些庆幸当年买过温阮做的蝈蝈笼子,不然也不会和温阮来往了,现在哪里能拿到这一套彩色笺纸?
而且温阮还说,若是余万金喜欢,她过些日子再送几套过来。
余万金倒是不好意思白收温阮的东西,在听闻温阮的二哥、二嫂要成亲办席面的时候,便拍了拍胸脯说让余家的厨子们过去帮忙。
温阮笑着答应了。
“等下次见到温娘子,你也帮我要一套笺纸呗!”张子杰对余万金说,“我虽然文采不怎么样,可你是知道我那表哥的,他如今可是秀才了,可想要这套笺纸了!”
只是张子杰的表哥‘霉’的很,买了二十多本《千字文》,愣是凑不出六本不一样插画的书。
重复的倒是不少。
余万金点头,“我帮你问问,但是不保证一定行!”
“不过,若是温娘子答应,你可要给银子啊,咱们可不能白拿人家的东西!”
张子杰笑,“那是自然,你之前说温娘子的二哥、二嫂要成亲了,那我送些酒过去,你知道的,我家的酒最多了!”
张子杰家,是卖酒的,他不敢说自己家的酒最好喝,但是却一定是镇上有酒最多的人。
因为张家的酒,还要卖到南方。
………
余万金后来特意去见了一次温阮,温阮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她还送了余万金和张子杰一套不一样的插画,让他们收藏着玩。
余万金很是高兴,他说,“温娘子你让家里少准备一些肉菜,我和我爹说了,会让厨房这边带一些肉过来!”
“你知道的,有些肉得提前腌才有那个味道!”
温阮想了想,又送了余万金一把折扇。
这把折扇是她刚刚放在映雪斋里的东西,价格可不便宜。
因为这折扇是她亲自做的,用的是空间内的紫竹,自带一股凉意和香味。
余万金高兴的差点找不着北。
可高兴过后,余万金看着手里的折扇,知道这一把扇子又要在映雪斋外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不过,温阮倒是没办法去操心映雪斋的事情。
她送去的插画和彩色笺纸,够映雪斋用上足足两个月,她如今要忙的,便是郁民和林小西的喜宴。
郁民和林大娘都可以落地行走了,这比众人想象中快了许多。
尤其是林大娘,都说要养上小半年,如今落地后却是健步如飞,在镇上买羊肉的时候,还能扛着半只羊和人杀价,别提身子骨有多好了。
“三弟妹,你陪我说会话吧!”林小西有些紧张,她拽着温阮的衣袖,“我想和你说会话!”
天气渐渐热了,夏日总是让人打不起精神,嗜睡的厉害。
像陈小花,如今就懒洋洋的,总是想睡觉。
林小西不好去打扰陈小花,可心里又慌的很,只能来找温阮说话了。
她觉得温阮很有智慧,故而才压低了声音问温阮,“三弟妹,我想问你个事!”
“嗯?什么事?”
“就……就……那个……真的很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