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西这段日子终于听明白了,郁民这段日子一直去山上,其实就是想着看树木上长木耳长菌子,还说这叫——原木砍花法。
只是她不懂,什么是菌丝。
“三弟妹说的菌丝,咱们也用眼睛瞧不见!”林小西说,“但是这些菌丝肯定也在土里吧,若是把它们弄到树木的旁边,这菌丝是不是就能被风吹到这些树木上?”
“这样,没准能行,我明儿就去山里试试!”
林小西和郁民一样,在种地上都有自己的心得,而且她也是个实干派,压根不是闲得住的人。
郁民听着林小西的话,眼里熠熠发光,“你说的对,可以试试,没准这样做,菌子会更长的快一点!”
“肯定能更快,就算不行也没关系,总是要试试的!若是菌子和木耳能养出来许多,到时候可以赚不少的钱呢!”
林小西没想到郁民居然会说赚钱,她还以为郁民只想着土地呢!
林小西问,“二表哥,你赚了钱你想做什么?”
“再置办一些水田,最好能像三弟妹一样买一座山,到时候山里养一些鸡,再种一些竹林……”
郁民说的起劲,丝毫没察觉到林小西错愕的眼神。
林小西抬起手来扶额,好吧,她就知道二表哥的心里果然只有田地,赚了钱也只想买田地。
“砰——砰——”
温阮敲了敲门,问了一句,“二哥,是我,我可以进来吗?”
“是三弟妹来了!”林小西赶紧站了起来,去打开了门,笑着说,“三弟妹你快进来!”
“刚才我还和你二哥说,明儿要去山上看看他砍的那些木头呢!”
温阮笑着说,“那感情好,我和二嫂一起去瞧瞧!”
林小西拿了个凳子让温阮坐,“行,你二哥还说,等到时候山上可以种一些竹林,再养一些鸡在竹林里,这鸡蛋和鸡到时候都能换钱……”
“天气热的话,鸡蛋不好保存,但是可以做成咸蛋,这鸡到时候也可以卖到县里去!”
温阮听着,觉得很可行,“这倒是个好法子!”
“是吧?”林小西高兴的说,“到时候我就在山上修个小木屋,我每天去照顾这些鸡崽!”
她说起这个,温阮便想起自己来找郁民的目的了,“二嫂,你也不用去亲自去照顾这些鸡崽,咱们雇人就行了!”
“说起来,我来找二哥,也是为了这个事!”
温阮把自己的来意说了一遍,而郁民听了眉头却是皱了起来。
林小西听的抽了一口冷气,生气着说,“这些杀千刀的,连草药都糟蹋?他们真该被雷劈死!”
“一定要抓住狠狠的打一顿,让他们赔钱!”
温阮说,“文大夫也是心疼这些草药,我想着这些人肯定要抓到。不过,他们能来第一次,肯定也会来第二次,所以现在要雇人来帮忙巡山了!”
“是应该找人来帮忙!”
郁民沉默了一会,才说,“我有个想法,这雇人不如买人,三弟妹我认识有一家人,今年家里出了点事,怕是熬不过去了,要卖孩子了!”
“我倒不是想着帮衬他们一把,是这家人有五个儿子,而且个个做活都不错,就是……”
温阮道,“就是什么?”
郁民尴尬的说,“都没成亲!”
没成亲,自然没媳妇和孩子了,这五个儿子年纪也不大,最大的十八岁,最小的十一岁,买回来便是好几张嘴。
“这成亲不成亲倒是没事,只要他们踏实能好好的做事就成!刚好,让他们一家住山上,帮忙巡山,等到时候再弄一片竹林养鸡!”
郁民没想到,温阮居然会同意。
这家人的老大冯大狗曾和郁民的关系不错,而且郁民知道,冯大狗种地的本事不错,还十分的聪明。
只是,他想着三弟妹养草药的本事,怕是不能外泄,故而建议温阮买了这一家人。
恰好,冯家人也很有情义,他们会穷到娶不起媳妇,也是因为家里的母亲一直重病,家里的钱都拿去买药了。
“我明儿和你一起去冯家村!”郁民说,“不远的!”
温阮赶紧婉拒,“二哥你先好好养身体,我让阿莲陪着我走一趟就行了!”
自从温阮遇见了山匪遇害一事,郁家人就不让她单独去一个地方,要么是郁阳陪着,要么是郁中行陪着,而且每次都有阿莲。
郁阳和阿莲比试过,阿莲的招式狠戾,有些收不住手,还差点伤了一直收敛着的郁阳。
在听见温阮说让阿莲陪着的时候,郁民也不好再说什么,他道,“价格可以低一些!”
温阮点头,“好!”
温阮这边忙着做事,而许长游也没闲着。
温阮出事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州府,最后到了京城……
“指挥使,外面有一封从彭州送来的信函!”
黎禾的手里握着是一根带刺的铁鞭,他瞧着眼前奄奄一息的人说,“给他伤口上泼些盐水,招不招无所谓!”
下一刻,一声惨叫声从地牢里传了出来。
那人哭喊着,“我招,我招!我……”
黎禾把铁鞭放在这个人的嘴上,却是摇头,“再忍忍,不要招,再陪我玩会。”
他的这一番话,十分的温柔,可是却把这人吓的失禁了。
黎禾觉得没意思,把铁鞭交到旁边的人手里,一张漂亮的脸蛋上沾了不少鲜血,他兴致缺缺,“这人,不是说嘴巴很牢吗?”
周围的人不敢说话,这些倭寇之前个个都是硬汉,还有人剖腹自杀,宁死不屈。可是在遇见黎禾后,却个个都变成了怂货。
之前,还有个人,被黎禾折磨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活活的疯了。
“彭州的信函?谁送的?”黎禾擦干净了手,问了一句。
“是裴知府送来的,说是关于温娘子的,这信函是走加急的驿站送到京城的!”
本来还噙着笑容的黎禾,眉眼里却带了几分疑惑,他又把手洗了一遍,才接过信函。
地牢里昏暗无光,黎禾平日里很少在地牢里看东西,此时却迅速的拆开了信函,借着烛火光瞧着信函上的字。
半响后,黎禾的眼神变的黑暗,“江家的怂货,居然敢动陛下的人?真是……活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