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因为郁危来大鬼村太频繁,又加上他对谁都和气,故而谁都知道了,他是温家小娘子的未婚夫。
其他村落以至于裴县令身边的人,都想过要给温阮说一门好亲事,可在知道郁危这个人后,都不了了之。
谁能找到比郁危更出色的男人来配温阮呢?
可现在,文老大夫觉得郁危会来,是因为他知道有人生出了会害温阮的心思,像是未卜先知一样。
“其实……”温阮压低了声音,笑着和文老大夫、郁危说,“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
“我百毒不侵!”
文老大夫听完就讽刺的笑了笑,“我还万毒不侵呢!”
倒是郁危点头,“虽然百毒不侵,可终究还是要小心,受伤了会疼!”
文老大夫:“……”
行吧!他大概是老眼昏花了,才觉得郁危这个人成熟又稳重。
像郁危这样聪明的男人,居然会相信温阮的玩笑话。
只是文老大夫没有发现,温阮却抬起眼看着郁危的眼,然后淡淡一笑,她动了动唇,用唇语说道,“真的,你放心!”
她有灵泉水。
灵泉水的确能解百毒。
这些日子她送给流民们的茶水,其实都加了灵泉水,这也是为什么流民们聚集在一起,却没有任何传染病的缘故,而且身体的体质还变好了。
……
这一夜温小琴睡的极不好,夜里醒来很多次,她每次都要看着温阮,才能继续睡下去。
温阮很担心温小琴的身体,干脆给她喝了灵泉水。
翌日,郁危把昨日那人交给了衙门里的衙役,温阮这才发现这人已经奄奄一息了,他浑身都是血,在看见郁危的时候,居然吓的尿裤子了。
衙役们倒是也很意外,郁危一个读书人,怎么能把人吓成这样?
“温姑娘!”衙役们说,“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温阮对衙役们笑,“多谢各位大哥了!”
衙役们点头,然后领着人去了县里。
彼时,徐家却乱成了一团。
徐氏最小的弟弟徐阳匆匆得找到了徐氏,“姐姐,我没办好!”
徐氏皱眉,“糊涂东西,这点事都办不好?”
“怎么办?”徐阳问徐氏,“要是尘哥儿知道了我们做的事,他怕是会生气!”
徐氏咬牙切齿,“那就瞒着!”
还有几个月,苏逸尘就要去参加科举考试了,徐氏可不想这个时候给儿子添麻烦。
所以徐阳听了身边的人的建议,找人混入流民里,给温阮下毒。
等温阮一死,这群流民自然就没地方赚钱了,最终还是要买他们手里的东西。
哪知,弟弟居然办砸了,连一个小姑娘都对付不了。
“瞒不住了!”徐阳说,“大东都被送到县里的衙门里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苏逸尘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忙问,“舅舅你怎么在这里?”
徐阳的脸色不好,可他看着姐姐的脸色,却不敢和苏逸尘说明白。
可是他们却瞒不住了……
苏逸尘何等聪明,他只是问了几句,便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舅舅!”苏逸尘对着徐阳说,“你是疯了吗?”
“你居然要杀了她!”
徐阳这下也惊讶了,在他的记忆里,自己的外甥一直都是个成熟稳重的,很少会动怒。
可现在,苏逸尘居然对他发了脾气,甚至眼里还带了几分恨意。
徐阳有些想不明白,一个乡下的女人,为什么苏逸尘如此的看重。
“逸尘你别生气!”徐氏劝道,“一个乡下的女人,死了就死了!”
“她一死,我们家最少能赚几千两银子!”
“这不,你舅舅才会对她动手!”
苏逸尘拔高了声音,“结果呢?你们能杀掉她吗?不止没有,还惹了一身麻烦!”
“我不怕告诉你们,她做的纺线车已经被县令送到了京城。当今陛下最喜欢工匠,像她这样的匠师,陛下肯定会给她赏赐!”
“若是陛下知道你们做的事,你猜对徐家对苏家,会怎么样?”
这下,徐氏和徐阳才真的害怕了。
他们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的关系。
“怎么办!”徐阳对苏逸尘说,“尘哥儿,你要救救舅舅啊!”
“是啊!”徐氏也道,“逸尘怎么办啊!”
苏逸尘闭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说,“不许再对她动手了!”
“舅舅,你最好记住我今日的话,你若再敢对她动手,就别怪外甥对你翻脸了!”
说完,苏逸尘转身就走,丝毫不愿意再搭理徐氏和徐阳。
徐阳倒是吓的浑身是汗……
而徐氏却嘀咕,她说,“不过一个乡下的泥腿子,逸尘怎么会如此在乎她!”
“不要脸的狐媚子!”
不过,徐氏再不满,也不敢再让人去谋害温阮了。
……
当夜,苏逸尘就骑马去了大鬼村。
其实几年前,苏逸尘就和人来过大鬼村,他当时是来找和书院里学子们打赌输了,来这里受罚却被吓晕的徐秀林。
当时的大鬼村一片荒芜,周围长满了杂草,树木斑驳。
偶尔有一个老人走过,瞧着也是阴森。
可如今,不过过去了一个月……
大鬼村和他记忆里,已经是两个地方了。
这里住了不少的人,村里不少屋子都被修葺好了,里面还有火光和人声。
走的近了,还能闻见饭菜的香味。
“苏逸尘。”
有人在叫他。
苏逸尘愣了下,才发现左边的榕树下,站着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身边有一匹乌骓,整个人隐藏在黑色的阴影里。
“你是谁?”
下一刻,这人走了出来,苏逸尘都愣住了。
郁危?
郁危为什么会在这里。
和在书院里不一样,今日的郁危穿着一件暗色的圆领袍,他那张俊朗的面容上,却是蔑视的神情。
“你来这里,做什么?”郁危牵着乌骓走了出来,“你应该知道,她是我的未婚妻,是我的女人!”
“你不该来这里的!”
苏逸尘的脸色有些难看,他从马匹上下来,对着郁危双手作揖行礼,“我只是想找温姑娘说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郁危声音冰冷,“那也是该你舅舅跪在她的面前说对不起!”
苏逸尘皱眉,“郁危你到底打算怎么做?”
郁危回答,“你舅舅怎么对她的,我就怎么对你舅舅!”
苏逸尘瞪圆了眼,“你……”
郁危居然想让他的舅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