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石这几日过的十分舒坦,大儿子每天都能往家里赚钱,小儿子跟着温家的孩子去郁三郎读书,每日都能背不少书。
眼看着老韩家的日子越来越好,他别提多高兴了。
韩大石在听见大儿媳妇的话后,立即从屋内走了出来,他笑着对韩秀红说,“大姐,你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你家糊涂的东西可要毁了你了……”韩秀红对着韩大石说,“钱抱银呢?”
钱抱银便是钱氏的名字。
这时候程氏也从屋内走了出来,她瞧着韩秀红的脸色,心里咯噔一下。
在程氏的记忆里,韩秀红虽然脾气不好,而且说话难听,但是却很少对家里人摆脸色。尤其是她嫁到韩家后,即使很多时候得罪了韩秀红,韩秀红也没有折辱她,除非是她犯了大错,比如当年怀着孩子还和韩大石吵架,威胁着说要跳河的时候,韩秀红就生了好大的气。
“大姑姐这是怎么了?”程氏也有些不安,“小银做啥事了?”
“她做啥了?你问钱抱银啊!”韩秀红让小李氏去把钱氏找回来,然后对韩大石和程氏说起了钱氏的事情。
“阮丫头是什么脾气,这些日子你们还没瞧清楚啊?她是真的敢砍死人,而且胆子大的很!”韩秀红说,“她要是不想让你老韩家好过,简单的很!”
“她如今在村里可有名望了,她只需要不再让你家大郎喊她师父,你家就要被人指指点点了!咱们村里可没有对师父没有规矩的东西!”
“村里人要靠着她吃饭,你说他们能服你吗?”
“大石,你可别糊涂了!”
韩大石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程氏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们哪里不明白这个道理?
而且,韩大石只是个村长,又不是里正!
若是温阮让整个村子的人都帮她说话,韩大石这村长的位子肯定是坐不稳的,没准韩狗蛋这辈子都不能去清江书院了。
郁家人是个护短的,而郁三郎怎么会看着他未过门的妻子被人这么欺负?
韩大石想到这里,一身冷汗,他说,“大姐,你放心,这事我一定好好办!”
“你就算今儿把钱抱银狠狠的打一顿也没用,你得亲自和二郎去钱家走一趟!”
“咱们老韩家没什么家底,不能娶一个胳膊肘老是拐向娘家的东西,要是钱家那边不给个答案,这媳妇不如不要!”
韩秀红说的严重,连程氏都有些惊讶!
程氏虽然也瞧不上钱氏,嘴里也喊过让钱氏滚回娘家,可她也只是喊喊,从未想过真的要让自己的二儿子休了钱氏。
如今钱氏还有了身孕,她连呵斥钱氏都少了许多。
“小程!”韩秀红看着程氏,她说,“你在这件事上,一定要想清楚!你大儿子和三儿子如今都沾着别人的光呢!”
“你可不能为了老二,把其他两个孩子都毁了!”
程氏听了这话,立即点头,“大姑姐,我知道了!”
若是往常,韩秀红在说完这些后,就会离开韩家。
可这一次,她等到了钱氏回来,亲自和韩大石一起去了一趟钱家。
钱氏被吓坏了,她从起初的嘴硬不承认,到最后对温阮破口大骂。
韩盼谷一听她如此执迷不悟,连她腹中的孩子都不愿意要了,立即说要休了她。
钱氏在地上又哭又闹,还装作胎气大动,结果都没让韩盼谷回心转意。
闹到了最后,韩家干脆说要不起钱氏这个媳妇,一群人回家了,把钱氏丢在了钱家。
“二弟!”韩盼粮在听闻这个事情后,皱眉问,“你不怪温家妹子吗?”
“大哥,我又不是抱银那种糊涂的,我怪温家姑娘做啥?”韩盼谷说,“如果她这次是为了咱们弟弟狗蛋去求温家姑娘,我能理解也能原谅!”
“可是她居然是为了钱家那个不中用的东西!”
“你怕是不知道……”
韩盼谷压低了声音,“她那弟弟压根没好好读书,好村里的一个寡妇勾搭不清,还差点闹出人命!”
韩盼粮倒是有些错愕了。
他记得二弟妹钱氏的弟弟,也不过十五岁啊!
“一个扶不上墙的烂泥,还想用咱们家去做人情,他们钱家想的美呢!”
韩盼谷并不是不能理解钱氏扶持娘家,可为了娘家祸害夫家的事,韩盼谷也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故而这件事,渐渐在村里传开了。
好在钱家也是真的怕韩盼谷休了钱氏,更没脸说钱氏是用韩家的名义去温家大吵大闹,故而只能对外赔笑说,钱氏想念娘家了。
因为钱氏的事情,韩秀红和程氏又亲自来见了一次温阮。
这一次,程氏当真是和颜悦色。
想起几个月前,程氏对温阮那恶劣的态度,如今看着真是判若两人。
而且,程氏还真心的和温阮说了谢谢。
这次,村里有不少的孩子去镇上考试,韩狗蛋托了温小笙的福,坐上了温阮给温小笙雇的马车。
陪着两个孩子去书院考试的,除了温阮还有郁危。
“混沌初开,乾坤始奠。气之轻清上浮者为天,气之重浊下凝者为地……”
温小笙和韩狗蛋都闭着眼,嘴里默默的背诵着书。
和《三字经》《千字文》《百家姓》不一样的是,《幼学琼林》不止字数多,而且每一卷的东西都不少。
按理说,清江书院收年纪小的孩子,是不该背诵《幼学琼林》的,毕竟温阮亲自去瞧过了,即使是她,也未必能在短时间内背下来。
可后来林大娘却和温阮说,郁危八岁不到,就能把《幼学琼林》背的滚瓜烂熟了,而且还不止《幼学琼林》,还有《弟子规》《增广贤文》等等。
温阮想到这些,不禁好奇的看向郁危。
这人,当真是厉害。
两世为人,温阮的骨子里都对学霸充满了佩服,她想若是郁危在现代,也必定是个高材生。
只是郁危生的也好,不止长相好,骨相更是夺目。这样的人,丝毫不比娱乐圈的里的任何一个男明星差。
“怎么了?”郁危本来在听两个孩子背书,他发现温阮在看自己,便淡淡一笑,“我脸上有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