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池进了新房,到处鲜红的喜庆,就是安静的有点过分。
以前听说,喜房里还有吃生饺子,揭盖头,同心结,交杯……
这就……有点不一样了。
安静的过分,城池把头上的半盖头自己拿下,环视一圈,目光落到了喜床上,不意外的红。
唯一意外的是,床上鼓鼓一处,城池走近,才看清了床上的人……闭着眼眸,精致的脸上显得睡的十分安详,双手交接放在腹部,压着下身上的喜红的被子,姿势古典安详,在这一大片囍红,喜烛的光亮下,隐隐的透着点诡异。
城池想到什么,忽然打了个寒战。
不过……一想到……
迮希睡着了,这里就剩下他自己一个人了,现在不逃,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城池的目光再次落到了迮希的身上,看对方真的不醒,对于他的动作也没有半点被打扰到。
城池心下一喜,解下身上比较厚重的喜服,还有一些重的吉祥挂物,扯掉里三层外三层的喜服,只留一底一里一外就好,也不显得笨重了。
喜房内有几大箱子,这些应该都是尚书给的嫁妆了。
折折叠叠一些东西,打包包袱好,系在背上,赶忙的跑路。
他要去看看那些丑恶的嘴脸,看看他们从得意走向破落!
城池思绪在这,那琥珀的眸子瞬间染上了恨意,不过很快的,他从思绪回来,要如何打算,才能让那些丑恶的嘴脸走向破落。
城池沉思的脸走出了喜房,却不知道那床上的新娘,在城池那瞬间的恨意中,轻不可见的动了动眉宇,不过......很快的恢复平静。
城池这会想着的是这个身子的主人,闭不出户,外面的人没有几个见过他的,这也方便了他许多,而且这一婚礼下来,有喜鸾遮住他的眉眼,也不怕有人认得他了。
所以,除了尚书的一些人外,应该就没有人认得他这张脸了。
喜房外面很安静,也很大,都不见人影,多了几分寂静落寞,实在不像今日要成亲人的地方。
虽然说世女不便,那也不应该是这样,城池想不到所以然,也不多想了,寻到了一处高墙,下面有着不少的杂物,应该可以让他翻过去。
四处静悄悄,夜色里只有天上的明月透着几缕光明,安静的没有几分人气……
城池紧了紧背上的东西,深吸了一口气,才开始堆叠了些杂物,尝试了一下稳度性,才开始埋头上爬……
呼呼呼——
好不容易摸到了墙头,城池有点累的虚,不过快看到希望,只要翻过这墙,他就可以干自己的事情,心里多了一份坚持。
城池缓了口气,一鼓作气……
“啊!”
心脏狂跳,下一秒就要失去跳动了,那墙头忽然冒出了一个脏乱的头,黑乎乎的一团,城池吓得手脚一抖,浑身一冷,然后脚下一个不稳。
直接的摔了一下,惊慌下还绊了一下脚,好在下意识的抓了一把旁边的物体,才稍微稳了一下神。
不然一滚下去,不大伤也要受不小的伤痛了。
“谁。”城池已经稳稳的站好,心下还是忍不住的在抖,刚刚那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心里发毛。
安静了好一会,再看那墙头,借着月色,没有看到没有不该有的东西,就在城池以为自己只是看错了,不由的松了口气,不过两秒......
“盒盒盒……”
阴森森的笑声,带着几分兴奋,一时间分不出雌雄,城池打了个寒颤,就看到了墙头上的一处黑乎乎的什么东西,然而不用城池等多久,就看到了那东西的全貌!
是一个一个杂乱的头颅,有着苍白如粉末的脸,还有血红醒目的血好像撒在那苍白的脸上,猩红的眼眶好像还能看到里面有什么点点......在涌动......
“你能看到我?你能看得到我?!你能看到我!哈哈哈哈哈.......你能看到我......”声音阴森而又长远......如同冤魂痛吟又带着兴奋因子......
城池感觉浑身置入冰窖,无一处不寒冷,城池不由的收紧衣领,腿下就要一软的,有呼喊救命的声音一下子哑在喉咙里,一时间无法发音。
一个清晰的意识,那是鬼......鬼......
长飘的头发下,血淋淋......没有身子,就一个头......就一个头......
城池都快要哭了,发软的腿都在往后退。
“盒盒盒……”
忽然那头凑过来.....
“啊!”城池忍不住的惊叫了一声,头皮发麻,僵硬的后退。
“别,别过来......”城池脸色早已发白。
它它它……没有身子……血,全是血......
“你能看得到我,看得到我……”兴奋的阴森,诡异的冷。
城池后退,脚下一颠簸,扭了的脚重伤加重。
可是那血淋淋的头颅还飘在空中,不停的向他靠近。
“别,别过来……”城池声音有些颤抖,可是强忍着自己镇定。
“夫郎是你吗,你来看我了是不是。”
“不,不是啊。”城池忍不住的跑了,那丑恶的鬼脸,满是贪婪的兴奋,正在向他飘来。
城池吓得抓紧包袱,憋着泪水,忍着痛,想都没有想的就往新房跑,怎么说,这院子还有一个人,不只他自己......
“你来见我了,盒盒盒……别走,你是不是怕我,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飘散的声音带着透骨的阴森。
城池吓的心脏都快要窒息了,为什么鬼那么丑,还那么吓人,为什么他还能看到了,整个人都要哭了。
“夫郎,夫郎……”
“啊。”忽然的被一个诡异的头颅挡在了他面前,差点刹不住车的撞了下去,城池一下子后退,脚下一乱,直接的一屁股摔坐在了地上。
“别过来!”声音都已经破音了。
“夫郎,夫郎……”鬼头可不会听城池的话,一边贪婪的喊着一边自我深情的叫喊。
“我,不是你夫郎。”城池一边后退,还不忘在地上,能不摸到什么武器什么东西,就往那鬼头砸。
可是这鬼头越来越近,城池脸色发白,想也没有想的,抓过了背上的包袱砸了过去。
包袱透过鬼头,让鬼头的身形散晃了一下。
城池已经注意不了这些了,立即的爬起来。
跑向那喜房。
门开,那边的声音又来了,城池已经想不了太多了,直接奔向了喜床。
不管自己现在如何的狼狈,直接爬床,钻进了那已经带有暖意的被窝,城池寒如骨的身心才有了一点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