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人拉了下韩季肆袖子:“我瞧那丫头来势汹汹,不会在巷子里有埋伏吧?”
韩季肆不屑:“我还能怕一个丫头片子?可笑。你们先走,我去会会她。”
他撸起袖子进了深巷。深巷里就只有苏云沫一个人。韩季肆叉腰,鄙夷:“你还真想替你哥出头?就凭你?”
苏云沫一个字都没说,直接跳起来,一跃过去,一拳向着他脸砸。韩季肆嗤笑一声,单手来挡。可这一拳竟像脚踩了钉子。“唔!”
韩季肆不敢置信的瞪大眼,被砸中的手腕直接麻了,倒退两步。还没等他站稳,已落地的苏云沫一个扫堂腿把他撂倒。“该死,怎么回事!”
韩季肆摔在地上,整个人都愣了。苏云沫跳到他身上坐着,扬手一拳向着他右眼眶狠狠砸下去!“啊!”
韩季肆立刻惨叫一声,一个鲤鱼打挺想要起来。苏云沫眸底划过红光。韩季肆顿时感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控制他的手脚,让他全身无法动弹。苏云沫再一巴掌扇过去,扇偏了他的脸,而后掐了他的脖子:“你不是很喜欢对人吹口哨么,现在怎么不吹了!”
韩季肆有点喘不上气,吭哧吭哧的:“死丫头,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服软!我是绝对不会跟苏思远道歉的!”
那种人不配!“你不用道歉,我只是想揍你。”
苏云沫再挥出一拳,砸在他鼻梁上。‘咔嚓’鼻梁骨折了。韩季肆猛地喷出一口血,大力咳嗽起来,眼底也染上一层惊恐。他感觉脑袋里的血液在倒流,一个劲的往脑子里灌进。这丫头是想杀了自己吗?苏云沫没这个打算,她知道人的弱点是哪,也知道把握什么力道不会伤人性命。“你给我听好了,从现在开始见到我三哥绕着走,否则让我知道一次就揍你一次!”
苏云沫抓着他的衣领一字一顿,而后猛然松手,韩季肆脑袋便磕在青石砖上。苏云沫站起身来。韩季肆便抱着脑袋一边哀嚎一边往外大口吐血。不一会鼻子就肿起来了。苏云沫心里的火熄了些,转身离开巷子。武馆的其他孩子都没走,守在巷子外面把里面发生的事看了个清清楚楚。此时苏云沫过来,他们便全都惊吓的退到一边,给她让出路。苏云沫离开巷子后,他们便赶紧进来救人。这会子是晌午,街道上人不少。苏云沫出了巷子往回走,突然感觉身上落到一道视线。这视线她不陌生,之前也有过一回。她迅速抬头,果然瞧见对面街口有个人影一闪而过。“站住!”
苏云沫拔腿就追,等过了巷口,一转弯便撞在一人身上。她下意识挥拳砸过去,被砸中那人倒吸一口冷气。“小丫头,你这见面礼也太大了点。”
苏云沫愣了下,抬头看到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她眨巴下眼,好半天没想起来。韩季桐伸手拎着她衣领把她吊在半空,笑眯眯:“怎么?出了学院就连夫子都不认识了?”
苏云沫猛地想起这人来。自己刚进学院那会,是他在教导,有一回还因为自己起晚了罚自己抄写呢。“夫子怎么在这?”
韩季桐:“我听说你三哥被退学的事,想来看看他。”
“他在府上,你回家去找他吧。”
苏云沫心不在焉转了视线,视线落在人群中,却不见刚才的人影。到底是谁呢?为什么一直跟踪自己。“我找你,不找他。”
韩季桐一把将她搂在怀里,随手在路上招了辆马车:“跟我走一趟。”
“嗯?喂!等一下!”
苏云沫扑腾着手脚拒绝,但没等她拒绝完便被扔上马车。马车一路向韩府去。苏云沫被从马车上抱下来,心情不大美丽的被带到韩府后院去。“我想让你帮我看一个人,她有些……不舒服。”
后面三个字,韩季桐说的很迟疑。他推门进屋,叫了一声:“轻儿。”
屋内没有回音,他稍松了口气。苏云沫发现屋内的窗户都是打开的,她走近内室。床上躺着一个女子,正在沉沉睡着,脸色有些苍白,嘴唇的颜色也很淡,纵然睡着也蹙着眉,十分痛苦的模样。“我知道你会看病,本来我可以找别的大夫,但他们都不合适,思来想去也只有你。”
韩季桐将被子掀开一角。一股恶臭顿时扑面而来。苏云沫终于明白韩季桐这话的意思。女子手臂上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疹子,青紫交接,一大片一大片的溃烂,从手臂一直蔓延到身上。虽然她盖着被子看不到其他部位,但只瞧手臂就能知道这病恶化的有多严重。韩季桐紧张的望着苏云沫:“怎么样,有救吗?”
她既然能用药丸把陈明墨这么多年的旧疾治好,那轻轻的病也许也只有她才能治好。苏云沫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沉眸询问:“她是你什么人?”
韩季桐表情顿了下,低头将被子盖好:“除了我母亲之外,她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女子。”
苏云沫拧了眉:“你认真的吗?她得的是花柳病。”
这种病大多数情况只有青楼女子才会得,而且看这病情,此女子在青楼待的时间绝对不短。韩季桐小心翼翼的将被角掖好,还是同样的问题:“她有救吗?”
苏云沫头疼。自己这段日子遇见的大多都是烦心事。“我不能肯定说有救,但可以试试,她病情太严重,若是再早一点那十有八九没问题,依照现在的情况……”苏云沫心算了下,保守道:“三成活路。”
韩季桐眼睛亮了下,即便是三成活路也超出自己的预期。轻轻的病情有多严重自己最清楚,纵然换了太医来,也十有八九是坏消息。苏云沫:“我手上没药,等我今晚回去研究一下,明天再来尝试用药。”
“多谢。”
韩季桐眸底带着几分希冀,把苏云沫当做最后的救命稻草:“那我派人送你回府。”
“不用了,我自己走着回去。”
脑子沉甸甸的,走走透透风。韩季桐也知道近期将军府出了事,她心情不太好,便也没有拧着,只让下人把她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