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凝很清楚自己母亲的身份,不过是一介拼命百姓,母家那边也没什么值得期许的人。琳琅这样的本事与苏云沫如出一辙,这也就是说……林雨凝死死咬牙,心口腾起巨大的妒恨。为什么!为什么天下所有的好事都让苏云沫那个小贱人给占了,她不甘心!林雨凝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表情慢慢恢复平静。“琳琅是吧,辛苦你找来,从今天开始,你便留在我身边吧,我需要你替我解决一个人。”
琳琅:“琳琅誓死保护主子安全!”
这边苏云沫被抱出密林,回到猎宫。她隐约感觉到林子有什么气息,但又像是错觉。“快救人,快啊!”
猎宫里此时正嘈杂着。因为这次突如其来的异动,害的不少王公大臣受伤。苏云沫远远望着密林,总觉得刚才心中突起的异样情绪跟这场躁动有关。又或许,是自己多想了?“去报信。”
头顶上传来鬼刹的声音。苏云沫:“嗯,是去该跟爹爹报个平安,你去吧。”
鬼刹点点头,转身往猎宫方向去。他转身的瞬间袖口处被挤开一小块,有对兔子耳朵露出来。鬼刹便很快的把还没探出头的兔子脑袋按回去,将衣服拉紧,恍若无事发生的走了。苏云沫眼皮一跳。得,昨天晚上烤兔子丢失的悬案解开了。鬼刹离去。苏云沫回头深深望了密林一眼,抬脚往皇子寝殿去。夜景御住的地方比较靠外。她一脚迈进院子便听见后院那传来什么东西打在皮肉上的声音。她跟着动静走过去。后院内,一个黑衣人被扒了衣服只留下一条裤衩,双手挂在树上吊着。应萧手里拿着小摔炮往他身上砸。这种小摔炮里有火药,是平日小孩子玩的,砸在地上便炸开,可若砸在身上便是个血窟窿。但伤口不深,不致命,而且也不会真的流血,因为火药炸开后会立刻将那块皮肉烫死。“这游戏挺别致啊。”
夜景御坐在躺椅上喝茶,瞧见她过来,略有不赞同的皱眉:“就不知道找人通报一声么。”
幸亏自己没让人把刺客衣服全扒了。“狩猎场那边出了点事,我可是怕你受伤好心来看你的。”
苏云沫挤到躺椅上,手肘戳戳他胸口:“让个地。”
夜景御往旁边挪了下,挪不了多少,这把躺椅并不大。夜景御皱眉干脆把她抱到腿上:“还记得土匪窝里救的人么?他是来刺杀的,被抓个正着。”
苏云沫讶然:“你把孙毅带到猎宫来了?”
“没有,只不过是放了个话出去而已,没想到他们竟如此急不可耐。”
夜景御冷嗤一声。苏云沫见他如此不在意,知道孙毅应该是没事的,便抬头看向刺客。刺客被打的满身都是黑窟窿,但嘴里被堵了破布,喊也喊不出来。苏云沫无奈:“你堵着他的嘴,就算你再怎么审问,他想交代你也听不见啊。”
夜景御捻动着手指,不甚在意:“说的也是,既如此便拿下来吧。”
苏云沫嘴角抽了下,眯眸凑过去。夜景御扫她一眼:“为何这样看着本王?”
苏云沫一本正经:“我越来越觉得你心脏切开是黑的。”
夜景御默默移开视线。千雪将刺客嘴里的破布扯下来。刺客便尖叫起来:“是林侯爷派我来的,只说要先探探真伪,一旦发现孙毅便杀了他,其余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苏云沫眸色一冷。林侯!林泽渠!自己猜的没错,果真是他!千雪将破布塞回去:“爷,他说的跟咱们掌控的消息一样。”
虽然孙毅死活不开口,但只要手里握着这个人证,幕后之人便一定会动。苏云沫皱眉:“你们不打算把人证带到御前?”
夜景御眸底划过一抹幽光。千雪无奈道:“小小姐有所不知,当时这案子牵扯大半个朝堂的朝臣,人证物证聚在,案子是定死了的。”
“就连当时陛下多次让人查探也没有找到证据证明赢国公冤枉,如今只是一个小小的孙毅,纵然带到御前,也没人会相信。”
苏云沫皱眉。这也是没办法的,毕竟事情已过去四年多,这么大的案子不是轻易说翻就能翻的。“不过这样一点点审问实在太慢,要想激怒林泽渠让他有所行动,就必须得一锤砸在他心口。”
夜景御啧了一声,拎着她把她放回地上:“本王再说一遍,别多管闲事。”
苏云沫拿了一块点心塞嘴里:“我要做什么那是我的事,御王殿下才别管我的闲事呢。”
她摆摆手道一句‘走了’,转身离去。夜景御瞧她胸有成竹的样子,无奈。千雪上前:“爷若不放心,可让属下去阻止小小姐冒进?”
夜景御摇头:“罢了,她想做什么就让她做吧,毕竟……这件事本身跟她也有关。”
应萧单膝跪在地上:“爷。”
夜景御沉声:“上次安排匆忙只能为徐福报仇,这次轮到你了。”
应萧眼眸猩红,死死攥了拳:“多谢爷!”
由于狩猎场突发意外,下午所有人都暂时撤回来。众人疗伤的疗伤,顾自己的顾自己,没人再敢去狩猎。林泽渠被指派统筹猎宫的宫侍,加强防守,避免再出意外。此时他正在猎宫来回巡视。“侯爷还真是沉得住气啊。看来您手下死侍不少,纵然缺了那么一两个也不甚打紧。”
苏云沫从墙角拐过来。林泽渠瞧见她,脸色顿时沉下去,摆手将身边下人屏退:“苏擎天偏疼你是因为他觉得你是苏家人,可你最好别忘本。”
苏云沫讽刺一笑:“打感情牌?这可不像是林侯的作风。”
林泽渠眼底划过一抹暗芒,没说话。“我之前一直觉得林侯忠君爱国,不过是私事上处理偏激了一些,没想到朝政上你处理起敌人来也是手腕狠辣,丝毫不留情。”
林泽渠敛眉,语气冷凝:“本侯不知你说的是什么。”
苏云沫冷笑一声:“你心里清楚!你为了一己私欲毁掉赫赫国公府,这秘密隐瞒了四年。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