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一族，最强的天赋便在于空间一系。
若是修炼到大臻境界，世界于虚空一族而言不过都是镜花水月，但是……
厉灵丘现在的修为堪堪渡劫中期。
是以……
但！
“楼儿，等我！”
话毕，“嘭”的一声，厉灵丘右掌就死死拍向自己左胸。
“噗！”一口鲜血吐出。
见状，厉灵丘伸手掐诀，马上就引那一丝心头血在自己重瞳之上。
“重瞳，开！”
厉灵丘一声厉喝。
而后，就在厉灵丘眼中，原本空濛的时间突地变成另外一番模样。
以前是单一的世界，视线清晰，但是这一刻，在厉灵丘的眼前，就好像有了成千上万个世界。
对，成千上万个世界错落而成。
每一个世界看上去都是灰蒙蒙的，而后，亦是没有生机。
厉灵丘的眼神就定在那镜花水月一般的世界上，每看一处，眼神之中便是黯淡一分。
直到……
“你这样下去眼睛会废的。”
突然，一阵清灵之音传进厉灵丘的耳朵。
厉灵丘甚至没有看她一眼，依旧继续搜寻那镜花水月一般的世界。
见此，白衣轻轻摇头。
“如你所见，你现在这般功力，并不能找到她。”
“所以呢？”厉灵丘冷言，明明一如既往的凛冽之色，但在这一刻，白衣却在他的脸上看到了害怕。
白衣扯扯嘴角，“若你求我……”
“好，我求你！”厉灵丘直言，而后就是定定的看着那白衣，沉声道，“如你所见，那万千世界皆是没有她，即便是有她，我也未必能凭一己之力打开世界屏障，所以，我求你！”
“呵……”白衣直接被弄了一个无语，“所以你之前的硬骨头呢？”
厉灵丘不语。
白衣似乎不想看他这般表情，静静一笑，“这一劫，我帮不了你。”
说罢就是转身。
语气沉静道，“若你们按部就班的走上那一条路，兴许我也就救了，但是，这条路是你们选择的……”
“原本的命数，也早就不确定了。”
“而我，也不能再插手你们之间的事了。”
说罢，就是飘飘然离开。
厉灵丘微微握拳，“不是这样的，根本不是这样的！”
说罢一个翻身，人已至白衣面前，冷声道，“我不知你所说的命数到底是什么，但我知道，你即为此界天道，便掌管这一界人之命运，那命数，或许更改了，但只要你愿意，亦可以恢复如初！”
说罢就定定的看着白衣，“楼儿，在原本的命数之中，兴许不该遭此劫。”
“哦？”白衣轻笑，“你如何知道？”
“哼！”厉灵丘冷哼，“是你说的，她的命数已然改变！”
“那么，若是恢复如初呢？”厉灵丘紧接着道，等说完，一双眼已像是含了利剑一般死死盯着白衣。
白衣就在这个眼神中打了一个寒颤。
她在做什么？
虚空之主，万界归一，皆来源于他族。
且，他的族人只有他这么一个，招惹他……不划算。
所以……
这般想着，白衣嘴角就是一阵轻笑，“我听明白了你的意思，不过是想拨乱反正，让她重回原本的命数罢了，但是，你可知，这样做下去的后果是什么？”
“我不惧后果！”厉灵丘冷言。
“不惧？”说道这里白衣就是吃吃一笑，“不惧？是不惧啊还是根本不敢知道！”
说罢在厉灵丘还没回应之前便是冷笑，“她此前遭受这一遭，若是凭她自己之力，破开此劫不说是她，便是你的既定命运都可更改，可是若我插手，她无所谓，但是你……”
说罢，空气之中突然飘出两字。
“夭折！”
厉灵丘一看，身子瞬间颤颤。
他知道，那是他的命运，那是他虚空一族的命运。
不管到底是多么惊艳决绝之人，都会落到一个早夭之命。
所以……
现在的抉择放在楼儿和他身上。
让白衣插手，他短命之相立显。
不插手……
这个想法一出，厉灵丘双手就是死死攥紧，“我求你插手！”
“你确定？”白衣像是没想到似的，一张脸上满是错愕，看着厉灵丘一如既往坚定的脸忍不住就是一声低笑，“厉灵丘啊厉灵丘，枉费我还觉得你或许跟人不一样，不过是道侣的一身清白而已，你便看的这般重！”
“你可知，她来历非同寻常，你看重的贞洁品操，她或许并不看重！”
“不过是与人……”
白衣话还没说完，厉灵丘就是一声冷喝，“够了！”
“我这是为了你好！”白衣也来了脾气。
“可我不情愿！”
“那是你迂腐！”白衣更加气盛。
在她看来，贞洁名望不过小事一桩，却是不想，世间男子均会把此看的极重。
她当厉灵丘是个例外，却是不想他依旧如此。
因为此，在她身侧三尺之内，均带来阵阵冷冽之风，看着厉灵丘就是冷声嘲弄，“你既然决定追随与她，便要做好随时与人分享的准备，不过一个魔族而已，而且，那个魔族，便是无忧，曾经也为他动摇过！”
“能让无忧犹豫之人，定不会那般难堪。”
“厉灵丘，你荣宠过盛得意忘形了吧？！”白衣嘲笑。
“呵……呵！”厉灵丘直接被气笑了。
“第一，我们二人是为道侣，不存在谁追随谁一说！”
“第二，楼儿遭此劫，恍若是我！”
“我心已定，不会背叛楼儿，楼儿定也如我一般，不会生出二心！正是因为如此，她此刻，定会比我更加难堪，而我要找到她，并不单单是为了我，还有她自己的尊严。”
“第三，分享？在我这里，从未有过分享一说！”
说罢就是一甩衣袖，“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贵天道不欲插手此事，那便请离开，楼儿的事，我自己做主！”
说罢，又是“嘭”的一声，心头血再次吐出。
白衣见此，忍不住就是摇头暗叹，“愚蠢，愚蠢！”
还说她比他更加难堪……
呵！
白衣轻笑。
在这一刻，不知为何，她头一次对那位无忧指定的这位男修起了轻视之心。
他当真这般清风霁月，不萦于怀吗？
还有她，能否通过这次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