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漩涡之下,小楼只觉得身体之内好似有一种空虚的感觉在吞噬着自己。
她想反抗,但不管她怎么做,那种感觉总是如影随形,竟让她感觉到一种头皮发麻之感。
这甚至影响到了她吸收青龙龙骨的进度。
厉灵丘感觉到了,抿抿嘴,还是告诫道,“稳住。”
说罢又提示小楼,“虚空漩涡之下,会吞噬一切生物,包括你体内的蚀情骨,只是那蚀情骨早已与你合二为一,遂,虚空漩涡吞噬它时你才这般难受。”
“但是忍忍,过去之后,你就再也不会受蚀情骨的影响了。”
“嗯。”小楼满头虚汗,但到底还是在厉灵丘的宽慰下变得心安起来。
青龙龙骨的温润,再加上虚空漩涡那种给人吞噬的感觉,只让小楼感觉到恍似冰火两重天的难受!
厉灵丘亦是如此。
他虽可形成虚空漩涡,也可放任虚空漩涡肆意吞噬一切弥补自己,但,那毕竟是他的楼儿,不得不耗费极大的心神控制着虚空漩涡,只让它吞噬残渣,而非任意行之!
他们这边忙着消化蚀情骨和魅术带来的影响,而另一边宋九浓和慕非白正针锋相对。
“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宋九浓冷声。
“哼!”慕非白一声冷哼,然后挣扎着就要起身。
看宋九浓还在追问,嘴角忍不住轻嗤一笑,“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问这些,重要吗?”
说罢,嘴角又溢出一口鲜血,然后又挣扎着爬起来。
几人之中,慕非白的伤势算是最为严重的,这也是他至今还未从地上站起来的原因。
宋九浓一听他这般说,脚步轻抬,直至走到慕非白的身边,一脸的冷凝,“问你,你说便是了!”
说罢,“嘭!”
手中形似树桩一般的武器就在地上荡起阵阵尘烟。
那感觉不言而喻,如果慕非白再不好好说话,她便当真动手。
宋九浓的杀意明显。
慕非白再看到那个“树桩”之时,嘴角还是忍不住冷笑一声,不回答宋九浓此前的话题,而是突然一问,“所以,这是宋九星?”
一句话落,宋九浓原本站定的身体忍不住就发出一阵轻颤,但不过一瞬就恢复平静,只是眼神里面还是有些慌乱。
慕非白见状,嘴角忍不住现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奚落说道,“人人皆说,宋家两女资质你更胜一筹,但依我来看,你还不如她,也难怪……”
也难怪,在前世,宋家那么些人,竟布下迷障,故意杀死此女,然后让宋九星取而代之。
这一世,宋九浓是活了,但是,重情,还是过于重情!
那条屠龙之路不需任何心软。
宋九浓这样,只怕飞升之路更会艰难。
但是,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飞升?
用星儿血肉铸成的飞升之路,他岂会轻踏?
所以,毁灭吧!
一切都毁灭吧!
他眼神里的疯狂过于明显,宋九浓感觉到了,忍不住就是后退一步。
但是,慕非白给她的感觉过于奇怪。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明明,明明,她的事算是两门秘事,即使慕非白是青云门掌门首徒,但他毕竟是小辈,也不该知道那么多。
可是现在,他分明一副全然了然的样子。
这是为什么?
忍不住的,宋九浓内心就是一咯噔。
不管是青云门还是昊天宗,亦或者是宋家人,他们心中都有一个共同的答案:去她留星。
至于原因是什么,她不甚清楚,但是,却敏感的觉得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因为这,她原本还想着,此次出行,就用了宋九星的身份,但是不想她半途感应到星儿,这才着急赶来。
不成想,这般一趟,不仅没救到星儿,反而还被这么些人发现她的踪迹。
这该怎么办?
一瞬间,宋九星心里已经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杀!
杀光在场所有人!
不过,在这之前……
宋九浓凝凝眉,故意一问,“你刚刚所说的到底是何意?”
她的感觉绝对不会出错,慕非白绝对知道内幕,既然如此,她可否从慕非白嘴里打听出她想要的消息?
这般想着就是这般说出来。
而慕非白呢?
若是前世,他是渴望飞升,但是这一世不一样。
他知道星儿的身世,更知此界人族的谋算,所以,不飞升便不飞升吧。
这样一看,活着的是宋九浓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因此,再听她问这句话,忍不住就多说一句,“你可知,若是此刻站在我面前的是宋九星,她听到这些话时可会有半分心虚?”
说着就是呵呵直笑,只是眼里自我放逐的意味更是明显。
宋九浓一个怔愣,“所以……”
那些人看出了宋九星比她更加冷漠吗?
呵呵!
嘴角忍不住现出一丝冷笑,“既然这般,你是期望我仿着宋九星还是……”
一句话还未说完,宋九浓就又转了话锋,“我何必还要再问你,你自然是期望我仿着她了,也罢也罢。”
说着就忍不住呵呵。
然后手里的树桩再次高高扬起,出其不意一般就是冷笑道,“既然如此,那你便去死吧!”
一句话落,就要重击慕非白。
慕非白感受到了,一个转身,赶紧逃出宋九浓的杀气范围。
只是他到底早就受伤,因此还是慢上一瞬,身上再次遭受重击。
这一切,白狐和蔺厚都眼睁睁的看着,但却一个比一个更是有心无力。
慕非白也知道宋九浓此刻的打算了,一边防备,一边轻斥,“你疯了?我既然与你说出那般,可见我内心也是支持你的,你这般又是何故?”
“何故?”宋九浓冷笑,“只有死人才能信守秘密,你们,呵呵!”
一句话之后,慕非白已经知道,宋九浓的杀意已然浓烈。
不好弄啊。
慕非白心神皆是紧张。
嘴里一叹,又是说道,“我曾救过你一命!”
妄想用恩情让宋九浓住手。
但是宋九浓却继续冷笑,“正好,他曾害过我一命!”
说罢,眼神就是盯着蔺厚。
宗门密室之仇,非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