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奥林匹亚山上,有一段极不光彩的事迹,战神阿瑞斯曾和海神波塞冬两个儿子交手,祂打不过,投降了,然后被生擒了。
祂被锁链捆绑起来,扔进了一口青铜大锅里,关了十三个月。
在这十三个月里,海神的两个儿子,两个狰狞而强壮的巨人,对阿瑞斯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
直到后来,赫尔墨斯收到消息,拼了命把祂从铜锅里偷了出来。
如果不是赫尔墨斯搭救,阿瑞斯有可能被两个巨人折磨致死,那样的话,陨落的神灵可就不止潘神一个了。
按理说,阿瑞斯应该非常感激赫尔墨斯,但战神不这么认为。
祂永远忘不了在铜锅里的屈辱,也永远忘不了在奥林匹亚山上遭到的嘲笑。
尤其是后者,就算祂忘了也没有用,至今仍有神灵在奥林匹亚山上嘲笑祂。
恼羞成怒的阿瑞斯把一切全都归咎在了赫尔墨斯身上,迄今为止,没有人明白其中的道理,就连宙斯都想不通阿瑞斯的奇葩逻辑。
在那个时代,神灵可以带着全部法力进出人间,阿瑞斯带着祂的妻子和孩子,带上祂麾下所有的战士,利用妻子嗜血的习性,循着血的味道,杀死了赫尔墨斯所有的信徒,所有的,一个都没留下。
收到消息的赫尔墨斯没有找阿瑞斯理论,也没有找宙斯申诉,祂知道阿瑞斯在宙斯心中的地位。
祂只提出了一个请求,要和阿瑞斯到竞技场上较量一番。
所有人都以为赫尔墨斯疯了,所有人都在嘲笑赫尔墨斯的愚蠢,所有人都以为赫尔墨斯只是诡计多端而已,祂在竞技场上不可能是阿瑞斯的对手,更何况祂还失去了信仰之力。
但宙斯不这么认为,祂知道赫尔墨斯的实力。
不喜欢使用武力解决问题,不代表赫尔墨斯武力低下,不轻易展现怒火,不代表赫尔墨斯真有那么仁慈。
宙斯拒绝了赫尔墨斯的请求,作为补偿,祂把竞技场的秩序交给了赫尔墨斯。
阿瑞斯认为这是宙斯对弱者的同情,祂意识不到宙斯救了祂一命。
在巨人攻打奥林匹亚山时,赫尔墨斯单杀了强悍的巨人希波吕拖斯,阿瑞斯可没有这个本事,祂只杀了几个小喽啰而已。虽然赫尔墨斯在战斗中使用了隐身帽,但谁也不会知道赫尔墨斯在竞技场上会用什么手段,阿瑞斯如果真上了竞技场,能活下来的几率微乎其微。
“失去了信仰之力,赫尔墨斯没有再去人间播种血脉,许是爱惜自己的鲜血,许是厌倦了权力的争斗,直到近些年,祂一共才培育了五名信徒,你是其中一个,有一个因入阶太晚已经老死,还有一个因急于晋升陷入了迷失。”
曼达激动的问道:“另外两个呢?”
潘神一呲牙道:“被你给杀了。”
曼达一愣,随即拍了拍脑门。
苍狼国巨商沙尔万,在七星山被曼达给杀了。
一位不知名的青年,赫尔墨斯的神眷者,在王都被曼达给杀了,曼达还为此受了惩罚。
尴尬半响,潘神叮嘱一句道:“永远别跟赫尔墨斯提起这件事,父亲的信仰之力回归了,虽然那不是祂的血脉,却虔诚的信仰着祂,这是你的功劳,小心提防阿瑞斯,继续完成你的使命。”
潘神消失了,曼达在房间里默坐了许久。
阿瑞斯曾经杀光了赫尔墨斯的信徒,当时的赫尔墨斯竟无能为力。
现在的赫尔墨斯拥有保护自己的力量,可等宙斯醒来之后呢?
接管了奥林匹亚山的秩序,就不能再还给宙斯,这是唯一的出路,以赫尔墨斯的智慧,一定能意识到这一点。
有些战争,得靠赫尔墨斯去完成,有些战争,得靠自己来完成。
曼达回到了脆石山,前来投奔的信徒越来越多,就连一向沉稳的布鲁托也在沉重的工作中变得有些烦躁了。
“那位女士,我在叫你,你听到了吗?把你的项链拿下来,你听不到是吧,卫兵!把她带过来!还有你,还有……”
暴躁的布鲁托语气突然缓和了下来,阴云密布的脸上突然多了一丝笑容。
是阿芙洛狄特的信徒,一个美丽的姑娘。
她低着头,偷偷看着布鲁托,浓郁的美神气息已经证明了她的身份。
“你是阿芙洛狄特的四阶信徒?”
姑娘羞涩的点了点头。
布鲁托指着老女巫道:“去那里喝一碗药汤。”
姑娘提起裙子,屈膝施礼,转身离去,布鲁托的视线久久的停留在了她的身上。
不只是布鲁托,所有巫师的视线都不愿离去,能遇到一个美神信徒,是疲惫的一天中最好的慰藉。
喝完了汤药,身上没起疹子,证明她没有撒谎。姑娘来到了第二道关卡,在简单回答了几个问题之后,跪在赫尔墨斯的神像前,和其他信徒一起祷告。
曼达在一旁冷眼观望,他不觉得这个姑娘有多好看,只觉得前两道关卡过得有些太敷衍了,士兵们明显降低了检查标准。
倒也不至于为这点事去责备谁,在这种高强度的劳动之下,谁也不能一直保持精神高度集中。
曼达想看看这位美神信徒会不会一直受到优待,却见卡雷安走到了身边,以手按胸,行了一礼。
曼达赶紧还礼道:“伯爵大人,早就听说你来了,一直想找你喝一杯,当年在烟石镇的恩情我还记得。”
卡雷恩赶紧摇头道:“快别这么说,陈年旧事,何足挂齿,如今你肯收留我,这才是真正的恩情。”
彼此客套几句,曼达问道:“你还没有坐上前往七星山的马车吗?”
卡雷安是幸运女神提喀的三阶信徒,提喀是赫尔墨斯的支持者,祂的信徒可以坐上七星山的直通车。
可卡雷安却选择暂时留在脆石山。
“幸运女神给了我神谕,说我在这里可以为你带来好运,我向昆塔、霍尔娜和布鲁托三位大人请示过,经过他们的同意,我可以暂时留在这。”
曼达笑道:“得到了女神的眷顾,看来好运即将降临在我的身上。”
卡雷安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阴郁:“说来惭愧,战争打输了,领地打丢了,时至今日我一无所有,如果不是收到了神谕,我以为女神已经遗忘我了。”
曼达道:“阴霾终将飘散,厄运终将离去,幸运女神不会遗忘祂虔诚的信徒。”
两人正在闲聊,美神的信徒已经完成了祷告,正朝着浴室走去,瓜特尔留着口水,直勾勾的看着她的背影。
卡雷安低声对曼达道:“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你的部下似乎对阿芙洛狄特的信徒有些过于宽容了。”
曼达点头道:“我都看到了,疲惫之余饱饱眼福,我实在不忍心责备他们。”
卡雷安又道:“我留在这里其实还有另外一个目的,我想等一个朋友,我期待他能回心转意。”
曼达明白他的意思:“我听说了龙格森将军的事,到底是什么样的打击能让那个铁打的好汉彻底绝望?”
“是一场惨烈的战斗,在那场战斗中,我们犯下了可怕的错误。”
卡雷安把战斗的前后经过讲述了一遍,曼达一脸惊讶道:“龙格森在山谷中扎营?”
卡雷安点头道:“是的。”
“他看错了阿瑞斯信徒的阶层,还选择与他单骑决胜?”
“是的。”
曼达不敢相信龙格森会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
卡雷安道:“起初我也不相信,可后来我意识到一件事,阿芙洛狄特信徒的五阶技叫做柔情中的沉醉,这一技能会让人放松戒备,犯下难以想象的错误。”
说话间,那位姑娘已经穿好了衣服,准备完成最后一项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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