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达把萨利夫单独安排在了一座宅院里,以他当前的身体状况,曼达真担心齐来罗会直接对他下手。
来到萨利夫的房间,曼达先问了一个问题:“你知不知道是谁下的毒?”
萨利夫摇了摇头。
曼达皱眉道:“就这么信得过你身边的人吗?他们当中有人欺骗过我。”
萨利夫道:“我知道你说的是齐来罗,我也怀疑过他,可这次他没有碰过众人的午餐,他只吃下了自己那份而已,而且他也中毒了。”
曼达沉默片刻,拿出了一个酒壶道:“上好的麦酒,喝一口吗?”
萨利夫摇头道:“神罚者不能饮酒。”
“酒里有你的药,只有和酒一起喝下去,你才能痊愈。”
“我宁愿就此死去,也不能违背主的戒条。”
“你已经违背了,”曼达拿起了另一个空酒壶道,“你喝了一壶掺着药的葡萄酒,否则你不可能醒过来。”
萨利夫惊呼一声道:“这不可能!我该以死谢罪!”
“别说这样的话,别忘了生命的价值,别忘了生而为人的骄傲。”
曼达这两句话让萨利夫的胸口一阵剧痛,他听过这两句话,而且非常的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这两句话的来源,因为他的记忆屏蔽了那一段痛苦的噩梦。
这好像是主的神谕,在我最痛苦的时候帮我度过了难关。想到此,又看到了曼达手里的酒壶,萨利夫有些动摇了。
“你找回了生命,难道还要辜负神灵的旨意吗?这难道不是对信仰的背叛吗?”曼达又补了一句。
萨利夫愕然道:“主不会让我喝酒!”
曼达笑道:“可主希望你活下来。”
萨利夫犹豫片刻,又看了看曼达,一咬牙,拿起酒壶,把酒灌了下去。
自从成为神罚者,他再也没有喝过酒,清冽的麦酒呛得他咳嗽不止。
喝完了酒,他继续向主忏悔,等忏悔过后,曼达又问了一个问题:“剩下的药只有两份,可你有四个同伴,你想救谁?”
萨利夫愕然道:“药不够吗?请你搭救我的同伴,不要管我。”
曼达摇头道:“晚了,你的药已经被你喝了。”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萨利夫感觉自己的价值观再一次被曼达摧毁。
曼达一脸正色道:“因为我奉了神灵的旨意。”
“我并不信仰你的神灵!”
“但我们收到了同样的旨意,告诉我你要放弃哪位同伴的性命?”
“我不能放弃他们!”
“我的药不够,至少要放弃两个,否则他们都得死!”
“别逼我!”萨利夫痛苦的抓着头发,“我放弃齐来罗和詹金斯!”
……
利用无限循环的心理暗示,曼达把萨利夫折磨成了神经病。萨利夫对曼达知无不言,他详细介绍了每位神罚者的情况,并且按照曼达的指示按时喝酒,按时吃饭,好好睡觉。
其他人也被曼达关在了不同的房间里,由少年们分别给予特殊照顾。
其中对齐来罗的照顾最为特殊,他不需要吃药,因为他根本没有中毒,可少年还是喂了他很多药粉,目的是催他快点入眠。
齐来罗很顽强,整整三天,除了偶尔小憩片刻,他一直没有睡觉,可这一次他实在扛不住了,当少年灌下了第三剂药汤,齐来罗慢慢进入了梦乡。
曼达随即潜入了他的梦境,在梦境之中,齐来罗躺在悬崖边上,随时可能坠落山下,但他过于疲惫,一动也不想动。
曼达变成了索伦思的模样,出现在了面前,齐来罗挣扎着站了起来,单膝跪地道:“大人。”
曼达点点头道,随即紧锁双眉道:“你忘记了自己的使命吗?”
“我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也做了我所能做的一切。”
曼达冷笑道:“你都做了些什么?”
“我按照您的命令等待混乱,一有机会就杀了克劳德赛,我差一点就成功了,大人。”
曼达叹口气道:“这次你失败了,下一次该如何制造混乱?”
“我不知道,大人,”齐来罗摇头道,“我不能离开那座小院,我只能等待机会。”
“为什么不把那块破布放到外面的草地上?”
齐来罗诧道:“大人,那不是什么破布,那是告诉外面的同伴我还活着,每三天做一次,这是您的命令。”
“你的同伴是谁来着?”
齐来罗愕然的看着“索伦思”,曼达皱眉道:“谁允许你直视我?”
齐来罗赶紧低下头道:“我不知道同伴是谁,是您告诉我不能多问的,我只能在同伴制造混乱后,趁机杀掉克劳德赛全家。”
曼达离开了齐来罗的梦境,他问不出更有用的信息了,索伦思做了充分的准备,他给齐来罗的任务是趁乱杀掉男爵一家,除此之外,他对其他的事情知之甚少,即便被俘虏,他也无法透露更多信息。
曼达又潜入了詹金斯的梦境,他之所以谎称少了两份解药,就想看看萨利夫是否有其他的怀疑对象,没想到萨利夫选择了这个小伙子。
他就是那个在梦里见到母亲和姑娘的小伙子,萨利夫认为他是一个不虔诚的信徒,很可能是齐来罗的同伙。
他的确不虔诚,在梦里他总是忘了神罚者的身份,帮着母亲和心爱的姑娘做家事,而且还经常把教堂里的东西偷回家里。
和其他人一样,他也中了毒,在梦里经常会感到身体疼痛,好在曼达提前给他灌了药,没有遭遇他最煎熬的时刻。
曼达变成了索伦思的模样,狠狠恐吓了他一番,小伙子吓坏了,他知道自己遇到了大人物,可他并不认识索伦思。
曼达刚刚离开詹金斯的梦境,恐惧之下的詹金斯立刻惊醒了,他恢复了意识,可身体却不能移动,他流着眼泪看着曼达,问道:“我是不是快死了?”
“是的,”曼达点点头道,“我的解药不够,只能让你暂时清醒过来,而萨利夫执事已经放弃了你。”
“为什么……”小伙子哭的泣不成声,曼达看着他哭了好一会,突然微笑道:“我有办法救你,但你要为我做一件事,这件事绝对不能萨利夫执事知道,听明白了吗?”
……
回到卧室,布鲁托、尤朵拉和恩西亚早早等在了房间里,曼达坐在椅子上,看着恩西亚道:“准备好了吗?”
恩西亚道:“按照您的计划,我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每个人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要一件事情尚待确定,齐来罗的同伙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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