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绵绵睫毛颤动，露出了几分害怕的神情，故意装着委屈，否认：“我没有，哥哥……我可能不太会说话，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为了姐姐好。”
“哥哥，我也希望……姐姐不会受到质疑，还有这次的比赛是公平公正的，以免往后有人拿着这个把柄威胁我们，对我们顾家有影响。”
顾绵绵小白花色的神情依旧那样让人怜爱，可惜如今，她前科累累的状况之下，她所说的话已经没有足够信誉度。
想让人相信，并不容易。
顾夜霆看着顾绵绵这个样子，皱眉。
以前，顾绵绵只要露出这样的神情，无论她做错什么，顾夜霆都会愿意为了她付出，也不会责备她。
可如今再看着顾绵绵，顾夜霆只会感觉到无奈，已经有了诸多的无奈。
他不明白，到底是从哪天开始，顾绵绵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绵绵，也许你认为你自己藏得很好……但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也是如今才有了这个感觉，发现有时候……我的确没那么了解你。”
“但有时候，我能看得出你在想什么，到现在你对温妍的敌意依旧存在，且从来没有消失过。”
听着顾夜霆略带失望的话语，顾绵绵眼泪滑落，她的神情委屈又可怜：“哥哥，我就知道……如今在你的心里，你已经对我充满了厌恶。”
“所以你不相信我了……哥哥，现在的我也比你想象中难过，或许我们之间已经不再像过去的亲密，无法回到过去。”
顾绵绵眼眶泛红：“其实，哥哥你大可以直接告诉我，以后我会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顾夜霆脸色难看：“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在与你就事论事讨论，你今天在会场上的所作所为。”
“……绵绵，是因为你对温妍有了偏见，所以你才会这样做。”
顾夜霆神情里满是失望：“我也不懂到底什么让你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也许是我的错，是我们过去给你的照顾，让你没有安全感。”
他到这个时候，实际上还在反省自己的行为是否有错，是否因为他们的缘故才让顾绵绵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可是这个时候，顾绵绵满心满眼想的都是她竟然会被发现，而不是反省自己。
顾绵绵早就不是他们想象当中的妹妹，哪怕她总是卖惨，他们以为她还有药可救，却没有想过，无论他们接下来怎么做……
都不可能再拯救顾绵绵。
顾绵绵已经烂到骨子里，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恢复正常。
顾夜霆看着顾绵绵脸上露出了可怜的表情，忽然间有些心疼，觉得是否自己说的太过火，他刻意的放缓了语气：“你去向温妍道歉，让她原谅这次的事情，如果她认为可以就这样结束，我们也不会再追究。”
“……哥哥，什么意思？”
顾绵绵咬牙：“也就是说，如果姐姐不原谅我，你想怎么样？你要把我赶出家门吗？”
她眼里的泪水越流越多，好像泪腺崩坏了一样。
顾夜霆摇头：“绵绵，我们从来没有想过要把你从家里赶走，一直都是你自己在担心这个问题。”
“我也害怕呀！哥哥！你早就知道我很害怕的，可是没有什么能够让我相信……我可以永远留在这里，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顾绵绵哀怨：“如果我以为自己可以永远和你们待在一起，可是某一天，姐姐说她不希望在这个家里看到我的存在了，她想赶我走，你们会留下我吗？你们不也会毫不犹豫把我赶走吗？”
“不会，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何时食言过？你应该知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家里没有你的存在，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妹妹。”
“不……”顾绵绵崩溃大哭，“我不相信，哥哥对不起，我没有办法相信，我只要想到自己如今面临的这一切，我就觉得自己好傻，好悲哀……”
“所以你不肯道歉对吗？”
顾绵绵哽咽着：“如果爸妈知道我又犯了错，他们也不会原谅我，哥哥，难道你希望我惹他们不高兴吗？”
“都在这里站着做什么呢？”顾夜沉突然间走了过来，很快就看见了他们之间的气氛有了明显不对劲。
顾夜沉担忧的看着顾绵绵，而顾夜霆也没有在此时拆穿她，只是对她说：“你好好想想。”
说完，便转身离去了。
顾夜沉认真看着顾绵绵：“刚才和他吵架了。”
“……大哥，你说，是不是我应该赶紧离开了？我再留在家里，也许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或许远离你们才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顾夜沉皱眉：“你在想些什么呢，这个家永远都是有你的一席之地，永远不用离开这里。”
“可是……”
“好了，别多想，如果他刚才跟你说了什么让你伤心难过的话，你也别放在心上。”
顾绵绵忍了又忍还是问顾夜沉：“如果刚才，哥哥是因为我今天对姐姐做的那些事情误会了我，大哥你还会站在我这边吗？”
顾夜沉也不是一个愚钝之人，立即明白了顾夜霆之前来找顾绵绵谈话的原因是什么。
他沉着脸看着顾绵绵：“你扪心自问，告诉我，你有没有做过伤害温妍的事情？”
“我没有！大哥，我不可能这样做，我已经知道错了……”
“如果你没有，我们可以原谅你，但是如果你仍然抱有之前的那些想法，那么我的决定会是和夜霆一致。”
顾绵绵忽然感觉天都变得灰暗，似乎已经走投无路了。
顾温妍在转角的位置听着他们的对话，抬眼看着薄司寒无声说：“很有意思不是吗。”
薄司寒把她拥进怀里，在她耳边低声叹息：“不用管他们了，马上你就要嫁给我，以后顾家的一切都不会再影响到你。”
“可是我现在结束这一切太吃亏了，我不愿意。”
顾温妍心里也有她的执念，还没有完全让顾绵绵认输呢，他怎么可以就这样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