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如此紧张?除了这盒子里的东西,你还顺手牵羊了?”张溪看她一反常态,都忍不住怀疑冷千语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才会露怯。
冷千语将木盒子小心翼翼放在软塌上,并未急着打开,而是反问道,“你还记得我那本丢失的小册子吗?起初我以为是孩子们顽皮将册子弄丢了,但今天去了一趟斑斓才发现,他们店里大到装潢小到产品,无一例外都借鉴了我册子里的一些草图,只是当时我画的潦草写得随意,或许是他们看不懂简体字,也有可能如你当初所言,设计的东西太过天马行空未必能一一实现,所以他们只模仿了五六成。”
张溪眨眨眼,好半晌才回忆起来冷千语说的小册子,恍然道,“怪不得我在斑斓呆得越久就越觉得有些东西似曾相识,可是……如果说小册子被他们偷了,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他们怎么就认定你会是最大的劲敌,趁我们不在家时入屋行窃?甚至什么都未动只取了你的小册子?相比起来,你的研发室不比画的那些草图更吸引人?”
冷千语脸色一变,掩面于掌心间,唉声叹气。
事态反常必有妖。
她举家从光州到京城,就为了低调过日子,都说大隐隐于市,最危险之地最安全。
一年时间匆匆过去,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除了语溪胭脂铺的生意超出预期的好,声名大噪带给她们财富与掌声,生活方面,她带着四崽一直过得很平静很自由。
可原来,有人早盯上她们了。
斑斓所作所为都态度明确地冲她而来,那人是想以此激怒她,让她迈出与之见面的第一步?
“怎么了千语,你想到了什么?”张溪嗅到了一丝不对劲,柔声问道。
冷千语抬头去看她,脸上却没有一丝笑容,只有焦虑。
“我怀疑斑斓背后的东家是我熟悉之人,正如他们也非常熟悉我一般。”
张溪或许不清楚她在西凉来来去去就认识那么几个人。
“谁啊?”
“当朝首辅萧祁域……”冷千语淡淡道,在张溪逐渐瞪圆的眼睛注视下,将自己与萧祁域相识的际遇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
她可以指天发誓,免不得要说的都用最平铺直叙的态度说了,能不说的也没多透露半个字。
可张溪听罢还是像受了莫大的刺激,眼神复杂心乱如麻,似有很多不解想问,却又不知该从哪问起?
马车里,一路沉静。八壹中文網
回到家,冷千语就抱着木盒子进了研发室,这是她自己设计的‘密室游戏’,此时拆解上头的机关变得轻而易举。
手指碰到了底层的一个栓扣的瞬间,她又因对方故意放下的线索更确定了斑斓背后的东家身份,一时间心底百感交集。
古人一向节俭,这样的盒子只是用来装面膜实在可惜,曾经她在小册子画过关于木盒子做面膜收纳时的一物多用功能。
除储物外,只要打开底部的栓扣,盒子就会变作两层置物箱,可以将私密的物件装在带着机关的底层,每只盒子在双手横拉与单手提拔两种不同操作下,机关格是产生变化,就像现代的魔术小纸盒,大格套小格,利用机巧让私密可见又不可见。
这不算是创新的魔术手法,西凉民间的古彩戏应该能够破解其中奥义,萧祁域若寻来这样的能工巧匠制作这样的盒子不算难事。
最让她感动的,还是他实现了她的创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