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翠用笔在纸条上面写了一个地址,递给了我。
我看了一眼纸条,将这些事情都记在了我的笔记本上。
“那我先出去一下,你看好她,你把这个收好,如果出什么意外的话你就把这个东西摔碎,到时候我这里就能感觉到你这里出事了。”
从口袋里面翻出了一个透明的玻璃小球,将那颗小球递给了她。
“不能通电话吗?”
“我不会用那玩意儿。”
真正的用途当然不能说,找了个借口,转身我就出了门,向外走去。
莱漳县是一个小县城,虽然规模不大但民风淳朴,县城建立在嘉阳湖东面的地方。
城镇不大,但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一条街道的两旁都是饭店、酒楼和旅馆,街道的另外一边还有卖小吃的小摊贩。
街道两边的屋顶上挂着许多各式各样的彩灯,街道两边都是摆着小商铺的货架,货架上琳琅满目的都是各色小玩意儿。
有些是用竹子编制成的,竹叶青绿色,竹枝翠绿,有些则是用树干编织成的,竹叶青绿色,竹枝翠绿。
这里的景色就像是一处桃花源一般,质朴的相邻似乎是与外面的世界和城镇完全隔绝一样,这里没有勾心斗角,也没有尔虞我诈,每个人都是平等的,不会因为贫富差距而对彼此有任何偏见和歧视。
根据沈翠交给我的那张纸条,不一会之后,我来到了那个地址所写的位置。
这个房子明显不如沈翠那边,就是很平常的砖瓦房。
叩响了这个房子的房门,却半天没人反应。
这个房子与之前的四合院气息并不相同,这个张大哥的房子里面,多了几分死气,几分阴冷。
既然没人回应,那就只好不恭了,这一把小小的锁芯还难不倒我。
“咔嚓”一声,清脆的声响隔着一扇房门传了出来,在房门内部的锁芯应声断开。
紧接着“嘎吱”一声,尖锐的声音表达出了这个锁头早已生锈。
这个房子之上一个单间房,在这个房屋之内,充斥着一股腥臭的味道,就好像在太阳下面放了一个星期的烂肉装在一个月没洗的袜子里面在泡在厕所里面浸泡一年的腐臭味儿。
这股味道,好家伙,就连我也差点没憋住,险些吐了出来。
腐败气息的来源,便是躺在床铺上的那个中年人。
见他的脸颊干枯,嘴角的皮肤也是松弛,嘴巴张得很大,露出了里面的下颚骨,眼窝深陷,而且在他的眼窝之中竟然没有眼球。
这个人应该就是沈翠说过的张大哥,大概三四十来岁,这个张大哥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生气,一个人死在了这个房子里面。
在这个房子里面,与沈翠家里面的环境一样,在这个房子之中,几乎被黑色的墨水画满了各种各样狰狞而阴森的眼睛。
这些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门口,就像是在回荡在地狱的深渊之中无数的恶魔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张大哥的尸体并没有受到半分损伤,但是从他的表情上却可以看到,他在死之前经历了很大的折磨。
他的表情痛苦不堪,整张脸变成了黑褐色。
看啦,还没人发现这位张大哥已经死在了自己家中这件事情。
这具尸体并没有什么调查的线索,但他给了我一个很重要的提示。
就是在这具尸体里面的三魂七魄已经彻底消散,就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来,死得彻彻底底干干净净。
一般来说,一个人在死之后,若非给他超度亡灵,魂魄应该没那么容易彻底消散才对,否则的话,还要那些嘴里念着“阿弥陀佛”的秃子干什么?
我的目光转移到了在这个房子中的那些眼睛上面,在这些诡异的眼睛上面,竟然能感觉出来一点很淡很淡的魂魄。
在这满房间中已经懒得去细数的眼睛里面,每一只眼睛上面都有灵魂。
十分散碎的魂魄,就像是将一张完整的白纸用碎纸机搅碎之后在每个眼睛上面都放了一点的感觉。
而就在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突然,那些用笔画出来的眼睛之中,那些黑色的眼瞳突然转了起来。
就像是一个个真正的眼珠子一样,这些眼睛中都闪烁着妖冶而残忍的红光,就像是有什么恐怖的东西正在眼睛中酝酿一样。
在这些妖冶的黑色眼眸之中,我清楚地看到,一张张扭曲的脸庞,一声声凄厉的嚎叫在房间之中响起,让人头皮发麻。
就在这时候,房间中所有黑色的眼睛齐齐转向了我这里,就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张张鬼脸朝着我扑了过来!
一时之间,整个房间都充斥着浓郁的阴风,看着这些从墙壁之中探出头来的阴魂,我将桃木剑从身后摘下。
“天地自然,秽无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乾罗答那,洞器大玄,斩妖缚邪,杀鬼万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诵一遍,却病延年,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首,侍卫我轩,区秽消散,道杰常存。急急如律令。”
口中念动净天咒,甩动手中符箓,呼的一声在纸符上面冒起了火苗,火焰冲天,化作熊熊烈焰,朝着眼前的黑色眼球扑去。
轰隆一声巨响,那一张张眼睛被烧得焦黑,黑烟滚滚。
那些黑色的眼睛中,一颗颗黑色的小珠子从眼眶里面流淌了出来。
一道道怨毒的眼神在眼眶中转悠,似乎还在诅咒我,但是我却毫不在意,一张张符纸飞射出来,一阵噼啪爆炸声,这些黑色眼珠又被烧成了灰烬。
这些亡灵们发出尖锐的哀嚎,我并不打算放过他们,从口袋之中又掏出几张符箓。
将这些符箓挑在剑端,一张张符纸化为火苗,在房间中燃烧起来。
黑气在火苗中升腾而起,将整个房间包围在其中,浓厚的黑雾弥漫在整个房间里面。
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从黑烟之中传出,毒怨的声音在这个房子之中十分刺耳。
我不由皱眉,看来这个房间之中的怨气已经达到了一定程度,否则的话也不会产生这么强烈的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