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赫连明珠已经到了暴怒边缘,哪里还控制得住,大手一挥,那上千恶灵就要咆哮而出。
就在这时,忽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明珠,急躁什么?”
“人家说的对,不管什么事,都要看清楚了对方的实力再做决定。”
说话间,一个面如重枣的中年男子闪身出现在赫连明珠身旁,一伸手就按住了即将暴动的赫连明珠。
赫连春山!
这个一直隐藏在暗中的赫连家大佬,终于现身了。
赫连春山一现身,整个场面的气氛顿时就不同了。
人的名,树的影!
赫连春山绝对是有实力左右局势的那一个人。
赫连春山按住了赫连明珠,却并没有就此坐下,而是忽然一伸手,对着有黄氏和那跳舞女子点了点。
“杂耍可以看完,事情怎么解决也可以等等再做决定,甚至镇妖楼,也可以不要,但赫连家的脸面,却必须要立即拿回来!”
话是对赫连明珠说的,说的轻飘飘的,就像是长辈在教晚辈怎么维护家族的尊严。
没有半点杀气,甚至都没有人感觉得出来他要动手。
可他偏偏就这么动手了!
忽然、直接、而且凌厉!
就在赫连春山抬手一指两人的瞬间,有黄氏就惨哼一声,两只手掌忽然炸开。
没错,不是手指断掉,也不是手腕被折断,而是两个手掌,忽然就像被吹爆了的气球一样,爆炸了开来。
瞬间血气弥漫了整个大厅。
从赫连明珠开始发难到幻世梦貘横插一脚开始表演到现在,终于真正的见了血。
也可以说,赫连春山一出现,就打破了场面的平衡,就让这个场合见了血。
也就在那有黄氏双手爆掉的同时,那跳舞女子身上的衣衫,忽然四分五裂,分解成无数道丝线。
虽然分解成了丝线,却并没有脱落,而是死死缠在那跳舞女子身上,越勒越紧。
就听一声惨叫,那女子竟然被无数道丝线生生切割了开来,碎裂成无数小小的肉块,散落一地。
一下寿宴就成了修罗场!
一死,一残!
赫连春山一出场就出手,一出手就弄死了跳舞女子,弄残有黄氏。
我看着好像这一切和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一样的赫连春山,心中泛起一阵阵的寒意。
这就是奇门之中绝顶高手的风范吗?这就是真正的奇门中人的生存方式吗?血腥残忍,果断决绝!
赫连春山这时缓缓的坐了下来,就坐在原先周邢有容的座位上,对站立在旁边惶恐不安的周邢有容,看都不看一眼。
却对赫连明珠说教了起来。
“看见了吗?这才是赫连家的处事方法。”
“有黄氏把你的跟班变成了九头蛇,这是打你的脸,你就应该废了他的手。”
“不过你那个跟班原本就是一条可有可无的狗,狗的命,自然是不值钱的,所以罪不至死,我留了他一条命,只要了他两只手。”
“但公输兰若是你的心腹,她的命就值钱了,因为她不仅代表着你的颜面,还代表着赫连家的颜面。”
“何况,公输兰若那可是一条命,被人做成了提线木偶,可就再也没有办法替赫连家卖力了。”
“所以有黄氏不用死,但那个把公输兰若做成提线木偶的女人,则必须死。”
“当然,这些只是借口,最主要的是实力,奇门道中,达者为尊,我们赫连家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实力维护家族的尊严,就算没有这个能力,拼了命也要维护,懂了吗?”
赫连明珠此时一口怒气早已消散,颜面更是挣的足足的,当下连连点头应声。
幻世梦貘的人没有动,就在赫连春山动手的时候,那老太太曾经一连动了七八下手脚,可惜都没能拦得住赫连春山的手段。
高下已分,这种情况下再动手那就是自取其辱了。
但老太太却没就此服软,一边冷冷的盯着赫连春山,一边挥手示意。
“表演开始,老鼠游山!”
我不禁来了兴趣,在幻世梦貘杂耍团与赫连家的这场较量中,一开始幻世梦貘杂耍团几乎是压着赫连明珠打脸的,但现在随着赫连春山的出现,局势开始了反转。
可幻世梦貘依旧执着的要表演完最后一个节目,难道说,幻世梦貘还有底牌?
又是什么样的底牌,才有资格直面硬刚赫连春山呢?
要知道赫连春山根本就没讲什么规矩,而是直接出手,将幻世梦貘的主力弄了个一死一残,如果幻世梦貘表演的再有什么过火行为,谁敢保证赫连春山不会再度出手?
而随着那老太太的喊声,从幻世梦貘杂耍团之中,蹿出来了五个精壮的汉子。
五个汉子身高、体型都差不多,个头不高,精壮结实,相貌也差不多,环头豹目,神情彪悍。
这五个汉子每人都剃着一个大光头,每人的左耳之上,都戴着一个圆形金环,很有异域风采,但长相却又明显是汉人。
穿着也是同样制式的红色对襟劲装,手腕戴着黑皮铜钉的护腕,腰间扎着巴掌宽的腰带,黑色丝绒灯笼裤,扎着千层浪的绑腿,脚下薄底快靴,全身上下利索精神,看不出丝毫的拖泥带水。
五个汉子一出场,就分别拿出几张白纸来,就在圆圈当中,迅速的折叠了起来。
片刻的功夫,五个汉子已经各自将手中白纸折叠成型,随后拼凑到了一起,竟然是一顶白纸轿子。
其中四人每人抓起一根轿杆,四人同时出声呼喝,八条臂膀一起较劲,将那顶白纸轿子给抬了起来。
分明就是一顶白纸折叠的轿子,可四人抬着却好像极其吃力一般,脚下明显有踉跄痕迹。
而最后一名汉子则从腰间掏出一支唢呐,往嘴边一凑,滴滴哒滴滴哒的唢呐声就响了起来。
“起轿!游山!”
随着吹唢呐汉子的一声吆喝,一人引轿,四人抬轿,开始在圆圈中绕了起来。
三圈一绕,场中景象已经变了,只见那五名汉子,变幻成了五只半人高的老鼠,抬着白纸轿子,就走向了寿宴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