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暴起,引起了正在谈话中三人的诧异,一起盯着我看。
“怎么的兄弟?你该不会想表演一个铁头破车顶吧?哥们给你找个石头行不行?我这可是悍马!进口的!”
沈万四一边调侃着我,一边打开车门下车了,我看了看外面,原来已经到了周家鹿园。
我这一眼看去,正好看见一只梅花鹿,正歪着脑袋看着我们的车,那眼神却透过车窗玻璃,与我的眼神撞在了一起。
一瞬间惊蹄狂奔,那梅花鹿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惊吓,眨眼就跑了个不见踪影。
我摸了摸被撞的额头,没理会沈万四的调侃,心里苦笑了一声,我有这么可怕?对个眼还吓跑了。
我当然不知道,刚才那梅花鹿从我的眼睛里看到的是什么。
这时那冯雪也说话了:“看你刚才的样子,是做噩梦了吧?你不是大师吗?怎么大师也做噩梦?你自己的噩梦都治不好,能治好我姐们的噩梦?”
我翻了个白眼,心中暗想,刘蓉蓉遇到的那能叫个事?和我这梦里的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好不好,其中区别比蚂蚁和大象的差距都大,根本就不能混为一谈。
不过我却没有说出来,关于人面蛇的事情,我不可能告诉她们,至于我心脏中那无比黑暗之中的诡异和恐怖,更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当下直接下车,刚想交代几句我先回去,周邢有容已经迎了出来,和冯雪抱在一起又笑又跳的,我感觉自己也融入不进去,干脆和阿全打了个招呼,就自行悄悄离开了。
现在也算有点钱了,人又疲倦,奢侈一回,打个出租车,也算照顾之前同行的生意了。
坐在出租车上,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心里忽然升起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怎么说呢?好像这里的一切,即将离自己而去一样。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周城镇一直都会在,离开的只会是人。
这是预示着我将要离开了?
也许吧!我也该离开了,在这个小镇上蛰伏了九个多月,现在随着我插手的事情越来越多,身份开始瞒不住了。
至于去哪里,当然是周家送我的那栋别墅,别的地方我没有落脚点。
只是不知道,我到了县城里,又会发生什么事?遇见什么人?
总之,有种浮萍感,有房子却没有家的感觉。
胡思乱想了一会,车子已经到地方了,我付了钱下车,还没晃到出租房,就见门口停了一辆救护车,虽然没有鸣笛,但整个院子里乱哄哄的。
我心里顿时一沉,出事了!
三步变成两步,我急忙跨到院子里,一眼就看见,胖婶正从屋里被两名医护人员用担架抬了出来。
这一栋楼,都是胖婶家的,属于自建楼,胖婶一家人住在一楼,往上几层都用来出租,住了不少户,大家共用一个院子,加上胖婶待大家都挺好,所以胖婶出了事,在家的租户几乎都在院子里。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先看了看担架上的胖婶。
胖婶此时被四根固定绷带固定在担架上,披头散发,面容扭曲,一双眼珠子漆黑,看不到丝毫的白眼仁儿,眼鼻口耳之中,不断有丝丝缕缕的黑气渗出,身体在不断的挣扎,口中发出含混不清的嘶吼。
这分明是中邪了!
奇怪的是,在胖婶的手中,还抓着一根没来得及完全撕开的香蕉,被吃了一半,剩下一半已经被捏的变了形。
我脑袋里顿时嗡的一下,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那香蕉是我送的,当时我为了完结与胖婶之间的因果,借探望之名上门,把钱给了,顺带着买了点水果。
我当时只是觉得,带点水果能引起多大点因果呢!也就没在意。
现在看来,只怕跟我沾上一毛钱的关系,都会招去横祸。
当下我也有点恼了,这些东西当真是不开眼,我之前一直不出手,不是没火气,既然你们一再招惹我,那也就别怪我下辣手了。
正要上前出手,忽然心生感应,觉得有人在看着我,急忙一抬头,一眼就看见了个熟人。
不!不应该称之为人,应该说是个熟悉的黄皮子!
尖嘴猴腮,一身黄色的皮草,正是那天晚上坐我出租车给了我六百块钱的那货。
那黄皮子的眼神和我一对上,脸上就露出一丝挑衅般的笑容,两只雪白的大门牙一呲,冲我一乐,随即对着胖婶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我顿时心头火起,好杂碎!之前给我六百块钱坑我一把,我都没跟你计较,现在竟然还敢来,而且将手段用到了作为普通人的胖婶身上。
既然你如此不识相,那就留下吧!
怒气刚起,耳中就响起了“汪汪”两声犬吠,一条大黑狗瘸着一条腿,用三条腿晃晃悠悠的出现在了大门口,正是我之前撞死的那条。
大黑狗已经被我撞死了,所以出现在大门口的,自然不是真的,而是那条大黑狗的阴魂,我看得见,普通人却看不见。
这是找我报仇来了?
真的以为小爷不发火,就是个泥菩萨了?
随即心神又是一阵悸动,一抬头,就看见了一个黑脸道人,头上扎着道家发髻,身穿宽大黑袍,怀中抱着千丝拂尘,闭着眼睛,就这么直不愣登的杵在大门口。
我才看清那道人,那道人身后已经呼的一下,展现出一个巨大的黑蛇虚影,对着我张开血盆大口,作势欲扑,刹那之间,腥风扑面。
我一看见那黑蛇虚影就明白了,这位黑袍道人,一定就是我帮周大海弄死的那条大黑蛇背后之人。
就在这时,大门外又响起了胖婶老公的声音:“都干啥呢?怎么堵了这么多人?”
说着话,胖婶老公出现在了那黑袍道人的身后,一手提着个鱼竿,一手抓着个老鳖。
我看到胖婶老公的时候,胖婶老公说中的老鳖正挣扎着昂起头来,脖子伸得长长的,却不是要去咬胖婶老公的手,而是对着我不停的磕头!
好家伙,所有隐患,一起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