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臂夜叉,一般奇门中人还真不一定认识。
我刚出山几个月,当然也没见过,不过书生不出门,便知天下事,我随师父呆了十九年,一整座宫殿的书,都被我看了个遍,以前我只是师父逼着看,或者实在无聊了打发时间看看,现在却是知道了其中好处。
我曾在一本名为《异世奇形录》的破旧善本上,看到过有关于四臂夜叉的配图和详细描述,不过那图上的四臂夜叉手中抓着的是四种邪门武器。
我记得清清楚楚,那四种武器分别是穿心钉、招魂幡、人骨枪和哭丧棒。
除了这一点不同,其他的都完全相同,所以我一眼就能确定,这白衣女子所佩戴的邪神佛牌,上面雕刻的就是四臂夜叉。
《异世奇形录》上面有关于四臂夜叉的记载。
“四臂夜叉,形如韦陀,双目赤,牙似狼,生四臂,狰狞恐怖,性暴虐,喜荒淫,以鬼魄为食,擅慑人心神,夺人神智,为邪神,自暹罗过洪沙瓦底、走不丹,入中原,祸滇南。”
“滇南温氏青峰,师从地师六阳子,与夏至之日,借阳气,置刀兵,布六阳戮仙阵,诛四臂夜叉与温家岭。”
“诛邪之日,腥臭百里,首落而体不僵,四臂兀动,黑血流经之地,皆化黑沙,数年寸草不生。”
“注:同年九月,温氏青峰伤重不治,猝!”
描述的很详细,说这四臂夜叉和韦陀差不多,就是双眼赤红色,牙像狼牙,生有四臂,形状狰狞恐怖,性格暴虐,还喜欢荒淫,以鬼怪和人类的魂魄为食物。
这东西有什么本事呢?能够夺人神智,控制人的心神,所以被称为邪神。
这玩意不是我们中原本土的,是从暹罗经过洪沙瓦底,再经过不丹传进来的,暹罗是泰国的古称,红沙瓦底是缅甸的古称,进入龙国之后,就在滇南一代为祸百姓。
结果遇到个能人,滇南有个温青峰,拜在地师一脉六阳子的门下,在夏至那天,借夏至最至烈的阳气,用兵器布置了一个六阳戮仙阵,将这个四臂夜叉给弄死了。
这个四臂夜叉死的时候,腥臭气随风传了近百里远,头都被砍了身体还不僵硬,四个手臂还在不停的动着,流出来的血都是黑色的,凡是黑血流经的地方,全部化成了黑色沙子,好几年连草都不长。
下面的标注是说在诛杀四臂邪神中,温青峰也受了重伤,当年九月就死了。
虽然我没见过四臂邪神,但从这些记载上,我就可以分析出如何对付这玩意,虽然有一定的难度,但我一点都不紧张,对这白衣女子的失望也没有一点表示,就等着她们开口挑衅。
果然,车子出了机场,还没上高速,那红衣女子就忍不住开口了。
先对后排的白衣女子一指:“我姐们刘蓉蓉,文刀刘,黄蓉的蓉,这次我专门找来试试你口中这位所谓大师根底的。”
“哎!沈万四,你该不会是骗姑奶奶的吧?就后面这小屁孩?毛长齐了没就大师?”
我眉头一皱,这么美的女人,说话咋这么冲呢?不过一想到她的家世背景,也就明白了,这是典型的没经过社会的毒打,飞扬跋扈习惯了,既然遇到了我,那我就让她长点教训!
心中拿定了主意,依旧不开口,这种人家世背景太过强大,明着得罪虽然我也不怕,但要是被她记恨上,肯定会多很多麻烦,所以我暂时按兵不动,让沈万四挡在前头。
一来这破事是沈万四给我揽来的,他挨骂活该,二来沈冯两家是世交,两人又从小就认识,关系也不错,沈万四挡得住。
我不吭声,出声的自然就得是沈万四:“小雪你可别这么说,别看我这兄弟年轻,那能耐可大了去了!”
“有志不在年高懂不?甘罗十二岁为相,曹冲五岁称象,李白十岁阅尽百家文,王勃九岁著书,司马光七岁救人砸缸,何况我这兄弟再过两个多月就二十整了。”
“别的不说,周邢有容你同学吧?脸上生毛的那个,求遍国内外名医,花了无数钱财,怎么着了?治好了吗?我这兄弟一出手,你猜怎么着?就一天!还余着好几个时辰,好了!现在人家白净着呢!我看了都心动。”
我顿时看了一眼那冯雪,心中暗想,这冯雪还和周邢有容是同学?应该是在国外留学时一个学校的,看样子就算沈万四不忽悠这个冯雪来,冯雪也会通过周邢有容得知我的存在,这是跑不掉的缘分,只是因为我破戒施展了奇门术,使这个缘分提前了。
谁知道一眼看见冯雪两只雪白的脚丫子在车操作台上乱晃,履上足如雪不着鸦头袜,温润欺白玉,玉趾蔻似丹,竟然又莫名一阵心慌,闭目不敢再看。
沈万四则继续贫嘴:“你要说这个我没亲眼所见,道听途说做不得数,那我家老爷子的事,你总该知道吧?那可是我亲眼所见,整个龙国叫得上字号的医生几乎都请了一遍,最后连老外都干来了,结果呢?有用吗?还不全大眼翻小眼,全特么抓瞎的货!”
“我这兄弟去了,前后三个小时,老爷子醒了,当时就能下床行走,晚上茅台干半斤,就那身体,比年轻小伙都硬实,要不是我奶奶早没了,我都怀疑能给我造个小叔叔出来。”
“啥叫牛逼?啥叫本事?这就是本事!这就是牛逼!”
“小雪不是哥唬你,这一次你庞涓斗孙膑-输定了!从今儿起,看见你四哥得站板正的,一口一个四哥你得喊顺了。”
冯雪伸手就是一下子:“我说沈万四你真是飘了,出了上京才几天,这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三天不打你,你都敢上房揭瓦了是吧?”
说完话猛地一回头,一张俏脸探了过来,栗色的长发上飘来一阵香味,对着我露出一副轻蔑的笑容:“喂!小骗子,你不是有本事吗?我这姐们最近遇到点麻烦事,你给瞅瞅?”
我淡定摇头,吐出两个字:“不救!”